中国另类少年上《时代》封面 80后是垮掉一代?

北京少女作家春树上了2月2日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与韩寒、曾经的黑客满舟、摇滚乐手李扬等4人被认为是中国80年代后的代表,并与美国60年代“垮掉的一代”相提并论。文章以“linglei”(另类)来称呼他们,认为他们是中国的新激进分子。

  “我们期冀着真正的自由,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做我们想做的工作,拥有我们想要的朋友”、“最初,我认为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机会了,但后来我意识到另类需要成长并融入社会。我们的文化要求我们必须消除我们粗糙的棱角,变成另一种场合的人”,《时代》周刊引述着春树和满舟的话,论证作者的“另类说”。

  以身穿黑皮夹克、朋克元素十足的中国少女做封面,《时代》周刊很少为之,这是一种社会风向标?

  北师大社会心理学博士宋振韶说,社会风向常常是媒体和社会互相影响的结果,就此事而言,也许是《时代》周刊扩大了事实的本相。

  不以为然的人认为:这是西方记者一贯的逻辑,叛逆的,非主流的,与官方传统相对抗的,他们就会认为是好的。

  不管是谁的逻辑,西方人手里拿什么样的尺子,“80后”内心的呐喊,自我生存的表达还是让人为之侧目。

  春树,2000年从北京某高中辍学,开始自由写作。热爱摇滚,热爱朋克精神,热爱诗歌,热爱小说,热爱鲁迅。曾在“高地音乐网”为捍卫诗歌的荣誉而与几十人舌战一周,曾经在北师大的诗歌朗诵会上怒斥众多大学生和研究生,曾经……已出版小说:《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

  有人这样描述着她:在听音乐和看电影时会哭,喜欢虚荣,还有一切虚幻的感觉,天天都涂香水,轻陷在柔软如天鹅绒的床单上,颤抖。她喜欢名牌,喜欢被人爱,喜欢门口贴着五星或者更多星的宾馆。

  尽管春树自我感觉文学就像一个造梦工厂,可文化批评家朱大可认为,他们只是一些被商业激素催熟的果子,只能反映市场繁荣,不是文学繁荣。

  而宋振韶认为,争论是市场还是文学没有意义。判断其究竟给我们带来什么信息,比判断其是否属于文学作品更有价值。看这些作品,有助于了解这群少年的所思、所感。

  立交桥、午夜飞行、放荡不羁、PUNK、地下摇滚……北京越来越像文化巴黎,茂密的水泥森林里,再奇异无比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同类。很多人担忧的不单是春树这个“北京娃娃”,而是涌流在都市各个角落的“北京娃娃”群落,他们形成了自己的亚文化圈。

  有评论家这样认为:那里的人冬天都穿背心,当然当然,几百个愤青撞来撞去,热啊。在一些人心安理得过着安定团结的美好生活的时候,另一些人在开心乐园之类的地方互相安慰,愤怒、欢乐、放纵、迷惘地度过着青春,建立地下文化,形成亚社会和秘密的感情方式。在这里,北京娃娃们默契地相遇、笑着打招呼、在人群里挤进挤出、喝三块钱以下的啤酒,最后作鸟兽散或者找个地方苟且一下。

有人直言:“80后”提法荒唐,80只是一个时间刻度,应该正视的不单是“春树现象”,而是“青春现象”。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是在上世纪60年代、《香港制造》是在90年代、《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是新千年以后,这里面的青春残酷并没有因为年代的更替而改变。

  “80后”是流淌着“一种令人恐怖的血液”的青少年,他们的青春充满着残酷和挣扎。什么是健康积极的青春?穿上道德外衣的青春才是?为什么这群孩子孤独、困惑,会患肌肤饥渴症,神经质扩张起来无法自愈,甚至依赖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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