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丰:不是人民“反”革命,而是“革命”反人民
中国共产党用“反革命”这个口实杀了多少人?迫害了多少人?我们没有统计学资料,只能说:很多!很多!到九七年,中共才被迫取消反革命罪,但共产党人的观念并没有同步进化,仍没完成对“革命”的理性觉解,只是一种机械替代:用“颠覆”取代“反革命”,其实这两个概念在共产党的理解上是等价的。所以,他们对人的迫害变本加利:江泽民的政权,已经没有什么政权性,早堕落成赤裸裸的绞肉机了。胡锦涛、温家宝肯定看到了这个现状,内心是感觉到,也承认了中国是危机四伏。他们是不是能生出挽狂澜,扶危厦的大智大勇,我们还看不出。如果说何德普、刘获、欧阳懿……等可记到江政权账上,但对罗永忠、何德普、欧阳懿的审判,对杜导斌的逮捕,特别是对非反对派的,仅仅是不违良知的郑恩崇先生的逮捕与判决,胡温政权难脱干系。当然这个政府是混合的,我们很难说周永康不属江的顽固,但胡锦涛若真想让百姓见见青天,重振天纲,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发生作用。中国政权的现状,已是野兽的。本文想从理论的角度阐明“革命”,革命只可在理论上或做为纯正的政治概念,不可用做日常生活中的标准,一成标准它立马成为工具或武器。哪见过射向自己的箭?原因是:日常生活是经验的,由意志主导,意志不能离开生命而独立,因而意志永远是主观的,超越不出自身性。一旦把“革命”世俗化,它就变成了“正宗”,反革命永远属了弱者。可不要忘了:人的意志是从本已出发的,哪有不把自己理解成正宗的?!意志只能辐射,不能反向地发生。它就把“革命”当成可任意摆布的武器了,实际上“革命”没有空间形态那种不移尺度。革命的红袍适合于一切刽子手,“反革命”是一切吃人不吐骨头的屠夫的永远有效的理由,且绝对碰不上障碍----它没个客观的标准,哪里来的障碍?!
一究竟什么是“革命”?
1、“革命”是个评价概念
其实“革命”类似于“好”、“善”、“美”,都是评价,不同的是,“革命”含着相当成分的客观性,即它必须包含引发观念上的进化:有三个人的活动最为典型:哥白尼、牛顿、爱因斯坦,他们都没说自己是革命家,他们只是科学活动,但他们的成果引发了人类宇宙观的普遍变化,对改变了人们看问题立场的事件就被评价为革命性意义。比如:蒸汽机的使用引发的工具革命,工业革命,法国革命,英国革命,信息革命……革命只用做评价概念的是具有客观性的。
因此说,在政治上,特别是在理论上这个概念是必要的,否则在所有语言里怎么都有这个词呢?它只可被限制在评价上,不可为意志所占有。
我们的康梁变法,辛亥革命,都具有这样的性质:它们要变“江山”观念为主权,根本的问题变成了人的存在,江山成了主权,主权便在民。康梁那里只有一半的还政于民,还给江山留了个形式,所以叫它改良。
2、“共产”不是革命
创立了“共产”概念的人,初始接受“共产”概念的人,其心内都可能真诚地判定“共产”具有革命性,因为它具有“引发变化”这个性质,这一涵义与“革命”有共同性。从有了史(人有了理)一直是私有的----“共产”要它变成大家的,这当然是变化。但这只是从直观上接受的,并没有对“共产”的理性觉解,没有对这个概念的批判----陈独秀不是从《说文解字》的立场上完成了对革命的理性领会。“共产”对于全体中国人来说都是先验的,思想解放的先驱者就这么上了维辛斯基的当,他一时糊涂,就这么让“共产”进入了国门,害苦了我们。
一经进入实践其灾难就难以避免。是什么在实践?是意志!
千万千万别忘了:意志是一种没有独立性的,它从那一物质上发生出来,它就首先给本己以满足。革命就被意志占有了!----意志必须自身完满。
其实一个事件,一个过程是否具有革命性,只能是作事后评价,意识只可做评价者。而共产主义运动却是事前的占有,是意志在实践嘛!意志的自我完满性就首先占有革命。这并不是故意的,是意识做为物质机能的本性,这是个客观的,是个存在问题。既然革命是人的行为,那么所有人都天然地认为自己革命。那有离开了意识机能的意识?哪有不是自身满足的意识?----共产党与国民党都认自己为革命;而且在每个党内部发生的那些冲突,所有当事者也都理直气壮地认自己革命。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发生在江西瑞金、闽西、鄂豫皖、川陕、洪湖的派争斗争,矛盾的各方无不说自己革命别人反革命的,至于“反革命”帽子落在谁家头上,当然是失败者了。人类意识必须在自我那里获得满足,这不是意识的主观性,这不是意志的故意,这是意识的自在性----水能不首先滋润它流经的地方?
问题是在“共产”做为政权的指导原则实施了五十多年后,我们还未完成“共产主义是超验臆想”的普遍觉悟,还不从这里来探寻我们苦难的解释。我们还只从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江泽民这些人的个性上来解释灾难,这是不够的。
二、自然界里有一种叫做“革命”的东西吗?
如果我们不能在现实世界上找出一种叫“革命”的东西来,就该理解:革命不是个实际存在的事物,不是独立的有客观形态的,可做经验观察的,不是个有公众解证标准的东西。革命只能依附在一定事件、事实,一定过程上,是该事件、事实或过程的一种性质。共产党正天喊什么科学态度、科学立场、科学内涵,到底什么是科学,他们是连想也不去想的。
科学至少是要对着对象做观察,你可以拿着尺子、天称、三角板、圆规、分析仪去测量、比较。只少要有空间性、时间性、重量、成分等等可测度性。世界上并没有一种能用视听感官直观把握的叫做革命的东西。革命是无从可靠把握的一个“空”、一个“无”。
让我们来替共产党做个回答:
“革命”只是个评价。你得对着实际事实才能做评价,你是说那个事实说它具有革命或不革命的性质。其实,革命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好”、“很好”、“善”、“善哉”、“正宗”。革命是个形容词,人得对着对象才能做形容。那么,反革命呢?就是“坏”、是“不好”、是“恶”,是“异端”。
----剥落反革命身上的一切附加,最后剩下的就是个“与我不一样”。
一切反革命罪犯其实都是因“与我不一样”而获罪的。把共产党渲染革命的的那些五色六颜全洗去,把他们加给反革命的那些咒语全扯掉,剩下的只是“我是正宗”----而一切逆我者即反革命。原来这反革命就是与自诩革命的人不是一条心呀!这么一抽象,如此严肃的政治,让千万人头落地的政治,岂不是太荒唐了吗?不错,就是荒唐,荒唐到让人不敢相信。
“革命”就只是一个形容词!就为了一个形容词,为了你形容或不形容,上千万,上百万的白骨!你怎么去想象呢?!
二、评价永远是评价者的评价
山东汉吃大葱,大蒜,韩复渠当了那么大的官,上筵席也要大葱。可人家江、浙、沪就讨厌大蒜大葱那个臭味,江南做菜总要加糖,叫吃咸的的山东人扫兴;而湖南、四川人吃辣椒没完,辣的人两眼淌泪,连屋都进不去。哪么,谁的“好”是标准?用四川人的“好”,山东人咋办?用山东人的“好”,四川人又不干。所以,评价总是从评价者自己的感觉质量出发的,难以避免主观意志影响的,又很难说谁的感觉是真理谁的不是。比如:大蒜大葱好吃是真理或是辣椒好吃才是真理?有个笑话不是说----张三要李四把xx东西捎给自己的孩子,李四问“你孩子啥样?”张三说:“进了街,一群孩子,你看那个最可爱就是那个”。李四看来看去,就觉自己的孩子最可爱。----主观的感觉不是公众的尺度,标准。
人是用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上的感官,自己的意识机能来感觉的,那感觉是自己身体上的,不可避免地是用自己的感觉来评价,所以,同一事实,从甲、乙、两、丁那里得到的是不相同的。君不见中央台举办的歌手评赛,专家与专家打的分是何等悬殊。人的生命是本己的,体验感觉能不是本己的?人能代他人去做事,还能代了他人去感觉吗?感觉体验能不是出自自己的生命?感觉能越过,丢弃自己体验到别人身上去?
在讨论坦克进古都钢弹对肉蛋时,邓小平说:“这场暴动应该让我们对过去有所省思。我曾告诉外国访客,说我们过去最大的错误是在教育。我的意思是政治教育,而不是一般在学校课堂或社会大众教育。过去我们在政治教育做得不够,出现重大疏失。……我们坚持四项原则和改革开放等两条路线是对的。如果发生错误,表示我们放松上述坚持,没有用它做为教育我们民众、学生和全党同志的基础……”
与这段话相反证的是:“1+1=2”这个算题只学一遍,就终生不忘!人对整个的算学总共才学了几道题?可是在加减乘除的范围内,几乎就没个错,难道在算术上的教育量比邓小平的四原则,政治,所投入量还大?人为什么就忘了老邓的政治却不忘算术呢?老邓啊老邓,你不知道数是自身可靠的吗?数是其自身,人只是在计算,一定的数谁去计算都一个结果。你这条无赖汉再无赖,也与不无赖一个结果。而你那政治是由你们口任意来开河,又没个公共的边沿,你再教育再教育,也育不起来呀。
咱们的领袖毛泽东可以替秦始皇翻案,可以把秦始皇杀人很光荣地说成“阳谋”;可以为曹操,为武则天翻案,为李自成,红枪会,义和拳翻案,但毛泽东不能翻了哥白尼、伽里略、牛顿们定下的案,他也不能把“三角形内角之和为两直角”说成三个四个直角。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对谁都一个样,并不是任着人说如何就如何,你翻手你复手它都冷面不变。
因此说一切想用“革命”的名义来干事情的人就没个好鸟,好蛋。用“反革命”的名义来指控别人的肯定100%是些刽子手,屠夫。你看第一代光棍无赖汉,在林彪都当了团长,打了好多胜仗时,他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还说;“林彪是个娃娃,他懂什么?”可他又给给娃娃做女儿都嫌小的刘胡兰(刘胡兰不是娃娃?)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说九岁的刘文学有无产阶级的革命立场。这当了团长的球彪比“两个刘”还娃娃?别说对共产主义,就是哪一星座是北斗,武则天是男是女,慈禧太后是国民党员还是共产党员,这刘胡兰与刘文学不知道不知道也成问题。叫她干共产党就是共产党的犯罪。光毛泽东自己这张嘴就忽阴忽晴没个准,到哪里,拿什么尺寸才能量出个标准的革命、反革命?
三、人是为“革命”才出生的吗?
《刑法》上已取消这一罪名,我们的批判还有意义吗?请注意:不只是事实上的中国人权状况正在恶化,而且在道理上,在观念上,他们还大会小会地喊“警惕和严励打击敌对势力”。在《刑法》上的取消反革命罪名,只是操作名目的变动,不是打击对象上有质的变化,“革命、反革命”还是中共的主要观念。
让“敌对势力”、“反革命”这一观念成立,必须的条件是:人的生命存在是为了革命。人是为革命才成了人的吗?
试问古今中外,还有哪位哲人作过这样的证明?!
“革命”只是人心的特殊认定,是100%的心理概念,“为革命”是意志、目的,是个选择。而人呢?人是纯而又纯的自然事实,大自然没在肉体上烙印一个贴子:只有你去革命才准许出生!没有这回事。生命是大自然进化的成果,是不能抗拒的事实。因此,每个活在世上的人(不论是耶稣、释伽、孔丘或是毛泽东,或者我们凡夫俗妇),都是不得已的----老爸老妈相了爱,你能不出生?生命是无可奈何的,不是目的的事实,来到世上好久以后人才能形成目的,因而,人的世界存在就不是为了革命,世上就根本没有革命这么一回事,当然也根本不存在反革命,不存在敌对势力。
人来到世上是为了干什么呢?我们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
人来到世界上,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也不为。
其实,“为了什么”是一个伪命题:因为只有对着意识才能有这一发问,可在意识之前人早就做存在了,哪有什么选择可言?因此正确地问题只能是: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可这样以来,问题的背景就变了----它是冲着“生”这个事实,这个已经,才有“意义”的,因此问的就是“生命”。这问题就很清楚了:
生命是什么,生命里有些什么,其意义就是什么。
我们便再一次来斩钉截铁:生命里肯定没有革命!所以“反革命”、“敌对势力”的指控就是非法:因为从第一因----大自然那里追不出根源。
生命里有感觉,那么,生命意义的穷尽回答就是;感觉!当然感觉质量(境界)有高下,可再高的境界也还是感觉。
创造我们的力量又不是把感觉能力只给特选子民,每个人的感觉在大自然怀抱里都有许可证,都合法。凭什么到了政权那里就就不合法?
究竟共产党懂不懂:合法性就是在第一因----大自然那里能追到根据,源头。我们也就证明了:反革命、敌对势力其实只是霸权者的意志。
我要说:颠覆万岁!
不颠覆哪来的平衡?平衡即公正!正义!
杜导斌颠覆就对了!
何德普颠覆就对了!
刘荻颠覆就对了!
(来源:新世纪)(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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