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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沛:走马观花(刘荻-刘衡)

 2003-10-20 08:35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这是中国的十二生肖,为了给外国人算出他们的属相,我出国后会时不时把这些动物念叨一番。每次我先把问者的生年按十二或其倍数加减至与我的生年(66)同轮,然后再从鼠数到猪,我属马,这样推算出结果。我不知有无更好的算法,也不知老鼠是否为十二生肖之首,在我知道不锈钢老鼠刘荻前,这是我想起老鼠的主要原因。

自从获知刘荻因文获罪被中共逮捕入狱后,我便念念不忘老鼠。我大刘荻十四岁,小我十二岁的属马,刘荻该属猴,她自命为老鼠,何故?这是我有关刘荻的第一念。我也爱把自己看作动物,当大学生时曾以小马的名义号召同学们讲卫生,当时不用真名是因为害羞。调查一番后猜想刘荻看上不锈钢老鼠这个美国科环小说的主角或多或少跟胆小如鼠有关,就是说她不用真名似乎是因为害怕。我到德国后,徐沛变成了XU PEI,德国人既不害羞也不害怕,都用真名,我的德文作品也都署名XU PEI。偶尔用中文发发感想则署小名沛儿直到被人错写成沛尔。今年上网后,为了讲真善忍,我通通署名徐沛。我不再害羞更不害怕,况且胆小的老鼠都敢在网上讲真话。

刘荻的文风,轻松诙谐,言之有理,虽然她的理和我的理不完全一致,毕竟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体,而且我所认的理也一直在提高。刘荻的自白上说她"在思考的时候是成人,在情感方面是婴孩......"我没有这样的体会。在她那个年龄我只有情感(或曰自我)意识,思考和表达的多为情感。出国后,见了世面,意识增多。民族,社会,国家,命运等对个体的影响逐渐被我意识到,我开始思考人生。90年代初有自画像曰:

斜阳给了你个长长的影子
招来一只小猫的追逐
晚风吹走了落日
小猫开始旋转
追起自己的尾巴

那时我就感到人的身不由己,无疑于一只鬼使神差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小猫。刘荻觉得"无聊",我觉得无奈,她玩世不恭,我信神疑鬼。虽然我们都算书虫,但刘荻看的似乎多是现代作品,而我喜欢古代作品。现代科幻读物我从未涉猎,倒是古代神话传说看了不少。从读到的18篇刘荻文章来看,中国的传统文化儒释道不在这位八十年代生的中国人的视野里,她还没有任何宗教意识。"有自由,才有美德"的刘荻观点,到我这儿扩展成有自由,有信仰,才有美德。毫无疑问,这是环境使然。这位中国心理系的学生不知美国心理学家早已得出西方心理学与东方佛学相比好似幼儿园与研究所的区别。不过我想刘荻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意识到佛道神的存在。

在她的年纪我的思想境界远不如她。她对六四,文革等中国史事和国情以及西方的一系列主义都有自己的见解,并已深切地感受到中共专政下的不自由,一再呼唤着自由。刘荻的一只无政府主义老鼠让我想起我91年时写的"小猫观虎斗- 杜塞尔多夫学生会改选记"。这是受大使馆操纵的和有独立意识的留德学人之间的一场交锋。前者要庆"国庆",我们这些六四后把国庆节视为国殇日的中国人则想藉机罢免使馆任命的负责人。改选成功的喜悦让我为留德学人报写下这篇短文。我反共历来明目张胆。不锈钢老鼠的被捕让我知道互联网是再好不过的动摇中共谎言大厦的现代工具。为了在谎言大厦下打洞,我这个逃避现代化的古董马甘当老鼠的后继者。不能变成在大学任教的海龟,变只在网上打洞的老鼠未尝不可?

因为刘荻,我得以获知她奶奶刘衡的受害史。这位被打成党内右派但拒不认错的"人民日报"记者用21年饱受的折磨写出"只因我对党说了老实话 - 我是怎样成了"顽固右派"。16岁就为共产主义理想所迷惑并因此投奔延安的刘衡因为不说假话而被害得夫离子散,但她没有屈服,用血泪维护了自己的尊严。遗憾的是六四后她对中共的认识还停留在左右(或保守与开明)的党派之争上,而不知以马列思想为指导的中共本身就是个错误。这个正直诚实的老党员至今还未意识到被她视为神灵的"党"实为骗子暴徒流氓的混合体。现在孙女又遭迫害,奶奶却还在交党费。想来她对刘荻的成长可以和我外婆对我的影响相提并论。

随着阅历的增长,我越知道珍惜外婆言传身教给我的"封建迷信"。"不敬神佛祸自来","人眼不见天眼见","宁可他人负我,只要我不负人"等等民言俗语,还有那些涉及阴间阳间,奈河桥之类的因缘故事潜移默化奠定了我的价值观。生命,自由,创造力,家人朋友和自己的理想依此是刘荻价值观中最重要的五项。在我的排行榜上信仰为第一,然后是自由,生命,自己的命运,朋友家人。就是说我的价值观是建立在有神论基础上的。我的阅历让我坚信六道轮回,所以刘荻怕死,而我不怕,我只怕下地狱,那儿的煎熬是永远,而人间的苦难都是短暂的。

我以为只有在中国人都能识破中共的骗局,都摈弃马列意识,重新信奉中国文化儒释道,中国才能像刘衡希望的那样消除"产生毛泽东、上演种种悲剧、惨剧的土壤和条件,......"如今弘扬世界的佛法大道法轮功给了中国这样的契机,但愿刘家祖孙能尽快认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她们只因讲真话就受到迫害已证明中共假恶暴的本质,而法轮功的宗旨"真善忍"正好与之针锋相对。(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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