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实在太可怕了。你已经走了两个多礼拜,我们不能通信,我们不能通电话,我们不能有任何联系,这样一直要到你接受训练结束。但是,今天我爸爸的一个老部下,听说你被国家安全部录取,紧张地告诉了我他自己的一段故事,他没有说完,我就不敢再听下去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洪叔退伍之后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被推荐进入国家安全部,训练之后分配到机关工作,还出国两次国。几年之前,他父亲病重去世,母亲一个人无法支撑父亲留下的一个营运很不错的生意,于是向国家安全部提出病退的要求。他确实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体质虚弱,刚进入中年就体力不支,心脏、血压都有问题。
国家安全部的上级领导批准了他病退的要求,正式离开国家安全部之前,他需要到北京去完成一个信息安全教育专门课程。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北京,所谓的“信息安全教育课程”,竟然是强迫禁闭在一家部队医院,每天打针、吃药、受高压电刺激、接受仪器测量身体和大脑各种指标和接受无休止的审问,这样连续三个月,他对过去事情的记忆全部被抹去。
我好奇地问他,既然这样,他怎么能够记得我父亲呢?他又怎么能够还认识我呢?他还怎样识字呢?他说,只要有人提醒的事情,只要再次接触的人,只要书本笔记上有记录的事情,记忆就能恢复,而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触,也不会有人专门提醒,因此就不可能恢复记忆。
我听了很紧张,我最关心的是经受了这样的摧残,是否对他的大脑有伤害,他是否还能够记住新的东西,是否还有正常的记忆和正常的思考能力?
洪叔说,他原来是记忆力惊人,才被国家安全部看中录取的。现在,不管是过去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凡是记忆的,并不是记不住,但都会产生怀疑,都有点不敢确定,需要依赖笔记,需要依赖别人帮助确认。至于思考判断、逻辑推理,因为对记忆的内容老是产生怀疑,老是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严重受到影响。
我观察了洪叔的变化,发现他与过去那种主观、自信、敏锐相比,变成了罗嗦、重复、迟钝、随他人观点走,区别很大。
阿华啊,你不可能为这个国家安全部干一辈子,你也不打算为国家安全部干一辈子,你是因为害怕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千方百计地争取了进入国家安全部的机会,你准备干几年退出,这样有了比较多的社会关系,不愁今后在这个你描述成“死人吃活人”的社会不能生存。但是,你怎么可能想到,我们这个政府的国家安全部进去难,你要被弄成大脑残废才能出得来!
我也要问一问我们政府的国家安全部,怎么能不预先告诉被录取的人今后退出需要经历那恐怖的“信息安全教育”?这算是一个什么政府?这种“信息安全教育”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一点?我查了互联网,发现美国中央情报局很多人退休之后接受采访,发表自传,我断定美国中央情报局肯定没有类似这种“信息安全教育”的恐怖的摧残,我们国家的政府为什么对自己的国家安全工作人员如此没有信心?为什么要对人进行这种恐怖的摧残呢?
晚了,了解真实情况已经太晚我。阿华,我求上帝保佑你,求上帝保佑你很快知道这个真相,你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我知道你会在正式接触国家的机密工作之前,设法脱身。
阿华啊!......别怪我爱你总是为小事烦你,这一次实在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可惜却烦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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