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时节,武汉市某全国知名高校门前的酒吧一条街上,在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下,某高校外语学院的一名女生向记者吐露心声,删节号所省略的那段话,是她用纯正英语说的有关做爱的粗话。
这个女大学生自称姓赵,身高1米60左右,体态匀称,长相不错,和普通妓女穿着暴露、打扮艳丽、举止轻佻不同的是,赵几乎没有化妆,运动鞋、牛仔裤、休闲上衣和头发的随意一扎,这种打扮透出一个青春女孩的清纯。如果不是她故意时时抛出媚眼,记者甚至不敢相信她已踏入风月场长达3年。
在酒吧里,赵同意向记者披露高校学生卖淫的内幕,代价则是记者向其支付“500元时间损失费”。赵是武汉地区高校中卖淫学生的一个。就在记者和赵谈话的一周之前,三名武汉的大学生透过网路欲向记者介绍卖淫,被武汉市公安局当场将其抓获。
随后,在这次事件仲介绍同学卖淫的武汉××学院学生刘元光因涉嫌介绍妇女卖淫罪,被武汉市公安局刑事拘留。而与刘元光同案被抓获的卖淫女荣某和周某,经过公安机关的训诫、教育后,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警方证实:荣某系中南××大学的学生,周某系湖北某某大学的学生。得知上述消息,武汉某大学的一位教授连连说:“抓得好!抓得好!再不整治,高校将成为全中国最大的妓院。”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4月4日晚上7点多钟,记者在位于汉口某地的一处网吧刚刚打开某门户网站聊天室,一个“过客”的悄悄话传了过来:“要学生妹吗?”几乎在意识到这可能是网上介绍卖淫的同时,记者立即联想到来自武汉的20多封有关大学生卖淫的举报信,于是决定“钓鱼”。
在记者假装愿意接受卖淫介绍后,对方称自己就是大学生,并信誓旦旦地说:“经过我手介绍的小姐,全部是正宗大学生,有假包换。价格当然贵点,陪过夜800元,做一次300元。”这名“过客”热情地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下网后,记者立即和武汉市公安局110报警指挥中心取得联系。
晚上11时许,介绍者带着两名女子如约来到记者所住的房间。这名男子自称叫“刘元光”,是武汉某学院机械制造及自动化专业的01级本科生,两名女子一个自称是中南××大学的学生,一个自称是湖北某大学的学生。为了证明自己的学生身份,他们还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和他们自称的内容相符。“两个人你可以只选一个,也可以一起玩。”刘元光说。
在记者和刘的谈话过程中,两名女子不仅毫无羞涩,还主动用目光挑逗。其中自称中南××大学学生的那名女子见记者不太相信她们是大学生,竟然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那是她在学校的宿舍电话号码,她让记者接听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证实有荣×这个同学,不过回答的语气非常不屑。记者问她们:“在武汉,大学生像你们这样干的多吗?”
“肯定多啦,现在社会不同了,只要能挣钱,当然有人愿意做了。”自称周某的女子抢着回答。和周某的说法相同的是,赵也肯定了武汉地区高校卖淫现象的泛滥状况,她说:“现在武汉地区的女大学生中,至少有8-10%从事这个行当,如果加上那些只陪聊陪玩不上床的,估计接近四分之一。这个比例在外语、中文、艺术和师范类的学生中更高。”
胡师傅开着牌照为鄂A─T××53的计程车,经常在××大学校门前“趴活儿”,他说大学生卖淫现象“不足为奇,武汉的多数大学都有”。胡师傅告诉记者,常常有女生打他的车前往宾馆。时间长了,胡师傅也掌握了规律,“他们一般由同学或熟人介绍,生人不太好找”。在得知了记者的身份后,胡师傅担忧地说:“大学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政府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民院路是武汉市武昌区高校相对集中的地方,4月15日晚上,记者来到这里暗访。一位计程车司机听出了记者的外地口音,就热情介绍记者“去大学旁边的酒吧里坐一坐,那里有好玩的”。这位司机最后直截了当地说:“到武汉找小姐,不如找学生妹,既有文化、又年轻,还不会有病,现在因为做这一行的学生多了,价格也下来了,比起宾馆里的小姐,学生只是半价。”
武汉××学院一位女生告诉记者,除了价格低之外,高校学生卖淫还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多数人有自己的场所。和嫖客勾搭上之后,女生一般会将他带到自己租住的房间,这样既省了宾馆的开房费,又不容易被警察发现。按照这位女生的指点,记者在分别位于友谊大道、八一路、民院路、珞喻路的7所高校周边地区,找到了成片的民房出租区。这位女生告诉记者,那些平房或者小楼房的价格不贵,每间月租在100-300元之间,很多男女之间的交易,就是在这些地方完成的。
赵出身某省会城市,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用赵自己的话说,走上卖淫的道路“纯属偶然”。1999年下半年,赵从外地考入武汉某重点高校,“当时我17岁,最大的感觉就是孤独。”入校不到两个月,赵在去东湖公园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那位老板的年轻英俊和善解人意,马上攫住了赵的心。就在当天晚上,赵将自己的贞操给了那位老板。
赵告诉记者,她上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好玩,但事后却得到了老板给的5000元钱。赵说:“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身体是可以用来挣钱的,并且挣得还不少。”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赵在那位老板的介绍下,开始结识各式各样的有钱人。每次玩,不仅解决了孤单的问题,又不要自己掏钱,还可以得到一笔收入。
此后的赵开始频繁出入武汉高校周边地区的酒吧、迪厅、宾馆。“如果我勤快一点,现在每天出去3回不成问题,像我这样的条件,人家也喜欢。”赵坦率地告诉记者,她现在每个月的收入能够达到2万。“虽然收入高,但这毕竟不是正式职业。临近毕业,你开始找工作了吗?”记者问道。
对记者的这个问题,赵似乎不屑一顾,她反问般说:“我如果找到一份固定职业,收入满打满算就是3000-5000之间,不仅不自由,还很辛苦。5000和2万,不自由和逍遥自在,你说我会选择哪样呢?”对记者问题中的“正式职业”一说,赵似乎有些反感:“谁说这不是正式职业啊,只不过政府不承认而已。”
(转自多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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