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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纽约都是校园──自由、前卫的纽约大学

 2003-05-08 01:31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美国纽约市内,以学风开放、自由,课程灵活、实际而闻名的私立纽约大学。它吸引了来自全美各州和世界一百一十个国家的学生,到此一窥堂奥之美。
尽管财产登记簿上没包括碧草如茵的广阔校园,纽约大学的宣传海报却自豪地宣称:“我们拥有世界一流的校园──纽约市。”

纽大戏剧系的招生简章也如此写着:“我们的老师,不只是学校的教授,而是全世界表演艺术的精英。”

乍看之下,喝!好狂妄的口气。

但细细探究之后,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修博物馆学的人类学系研究生熊鹏翥。当初就是冲着这个都市来纽大的,他叹道:“恐怕全美最好的博物馆都集中在纽约了!”

成千上万来自全美、甚至全球想摘星的人也聚集在纽约,等待、争取演出机会。即使是学生开拍一部习作电影,都可能吸引一百多人来应征主角或临时演员,其中不乏深具潜质的明日之星。“拍起戏来过瘾极了!”电影制作研究所的周旭薇说。

地灵人杰的世界之都

纽约,这个光芒耀眼、风华绝代的国际大都会,不但是世界财经、政治、文化、娱乐中心,更是全球现代艺术的“首都”。“百老汇”早已成为剧场的代名词,苏荷区正是画家的梦土。这个多金、多人才、多机会的都市,是艺术工作者最希望跻身的大竞技场。在此地,隐藏着诱惑和陷阱,也充满了朝气和希望。

曼哈顿区是纽约市的精华地带,而以电影、戏剧等现代艺术闯出名气的纽约大学,则位于曼哈顿艺术文化发展的心脏──格林威治村。有人开玩笑,“年轻”的纽大之所以能在纽约卅几所公私立大学中异军突起,得归功于“风水好”。

“格林威治村,虽然只是曼哈顿摩天大楼间一个不起眼的小聚落,却是美国文化的大源流,世界前卫艺术家流浪的终点。……”在纽大表演研究博士班就读、也是国立艺术学院讲师的钟明德在一篇文章中写道。

在纽大附近闲逛,经常会有眼睛和心灵的“丰富之旅”。如果是一个阳光普照的白天,华盛顿广场的凯旋门下可以看到表演默剧的小丑,灵活地展现肢体语言;还有弹吉他卖唱、演奏铜管琴或跳踢踏舞的街头艺人;大学生客串的临时摊贩,把油画摆在路上开起小型画展……。走倦了,不妨在公园的白花铁椅上小憩、吃客冰淇淋,或到纽大教职员宿舍前毕加索的作品“索尔维雕像”前歇歇腿。

别有风情一番

夜幕低垂后,一盏盏晕黄的路灯把街道妆点得浪漫而温馨,在驰名的费加洛露天咖啡座上,尽是闲坐清谈的诗人、大声辩论的艺术家或刚拍完戏前来“加油”的电影系学生;狭小而嘈杂的酒吧传来悠扬的爵士乐,有人听了脚痒,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电影院、剧院前挤满衣着入时、等待进场的红男绿女……,在在令人心旌摇晃。

“这种环境,实在很能激发创意和想像力”,在加州念完广播电视学士学位,而后选择纽大攻电影制作硕士的李良山表示。

说格林威治村地灵人杰、卧虎藏龙,实不为过。从早先的小说家杰克.伦敦、爱伦坡,剧作家尤金.欧尼尔、奥亨利,到晚近的披头歌手约翰.蓝侬、明星达斯汀.霍夫曼……都发迹自这个小村。

而发明电报的山姆尔.摩斯,正是纽约大学的教授,他发明电报的研究室,就在村内的华盛顿广场边。

小村到底是“何德何能”,竟培育出如此多引领风骚的人物?

纽大的“家”──格林威治村

这得细说从头:

一七八九到九○年之间,纽约成为美国的首都,不少达官显要居住在今天的格林威治村,但它只是郊区的一个小村镇,并无重要地位。

一八二二年,曼哈顿的闹区流行黄热病,一些有钱人搬到附近的格林威治村“避难”,之后再搬回闹区。村子留下没人住的空木屋,很快地成为纽约港口的难民之家,由于人口遽增,村子日见繁荣。

而它所以吸引文人、画家麇集,最主要是因为房租低和它的格局。

众所周知,纽约市的街道呈棋格式,方方整整,但十四街以南却像是“打翻了的棋盘子”──东歪西斜、不成规矩。那是因为南边下城区发展较早,在实施新的都市计画时,已无法重新作道路规划。此种柳暗花明、错综复杂的街巷格局,宁谧幽静,一方面可闭门苦思,另方面一出门就是充满生气、活力的花花世界、十里洋场,正对了艺术家的胃口。

十九世纪末,格林威治村便宜的房租、物价,让穷艺术家、知识分子趋之若鹜。他们办杂志、搞剧场,提倡社会主义,鼓吹自由恋爱……,过着波希米亚式的生活。一九二○年代之后,这里成为来自世界的观光客必访之处。而村子南边的苏荷区,更是名扬四海。

纽约各大学的后起之秀

这地区充满了艺术气息、生命力和历史感,身处其中的纽约大学师生,无时无刻不浸淫在这种气氛里。“优游其中,所得到的文化刺激和灵感,是其他地方无法替换的”,念表演研究的钟明德说。而学电影制作的王志成常为了找外景,在纽约市寻幽访胜。对他而言,风貌多变的格林威治村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与同在纽约、有二百年以上历史的常春藤盟校哥伦比亚大学相较,纽大算是年轻的小老弟。因此,在古典、传统的文史哲学上,哥大稳占鳌头;但在较前卫、现代的电影、戏剧、计算机、企管等科目,充满活力的纽大就令人刮目相看了。我国在纽大的留学生也以念这些系所的人数较多。

为时代注入活力,的确是纽约大学成立的宗旨。十九世纪初,美国的大学可说专属于特权阶级,一般民众很难入学。而当时高等教育的科目多偏重古老的希腊文和拉丁文,对于当代、现代的事物(如商、工、科技、艺术等)较少触及。

有鉴于此,当时美国财政部长亚伯特.盖立顿(Albert Gallatin)萌生兴学之念,希望办一个注重实用教育,符合现实需要,而又能开放给群众的大学。

一八三一年,私立纽约大学正式成立。“这个学校是为了大众而设,没有性别、种族、宗教、国籍、社会背景的歧视”,校长约翰.柏拉弟莫斯(John Brademas)强调。

国际性、自由化,正是纽大的“教育主张”。

占尽地利之便

从最早一五八个学生、十四位教授,到今天四万六千名学生、超过五千名的教职员,纽大不断地在成长。十四个学院分散在六个不同的校区,盘据在寸土寸金的纽约市精华地段。以商学院为例,它就堂堂坐落于全世界的金融中心──华尔街旁。

有人说,地利之便,使纽大师资阵容要变弱都很难!

许多商学院教授是来自华尔街的专业人士,法学院的老师多是资深法官或执业律师。教授在课外也许是出版社或杂志社的编辑,或者是博物馆的馆长、公司行号的顾问……。他们的共同特征是,具备丰富的实务经验和专业素养。除了地利,自由、开放的校风更是能延聘到这些师资的重要原因。在自由的环境中,一方面艺术风气容易培养、滋长,另方面也吸引了最在乎自由的艺术家到校执教。这种良性的循环,使不少杰出人才纷纷“上钩”。

像在“表演研究”系所教前卫剧场和表演理论的教授理查.谢喜诺(Richard Schechner),和教剧场美学的麦可.柯比(Michael Kirby),都是戏剧界大师级的人物。教创作的卡卫.金尼尔(Galway Kinnell)则是得过普立兹奖的诗人。

来自台湾的纽大政治系教授熊,获得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学位,却选择至纽大执教,最主要的关键便是“纽大没什么种族偏见”。

而且设备和器材,也是纽大足以傲人之处。

设备不是“盖”的

以电影制作系而言,系上的电影器材机型新、数量多,学生不会因僧多粥少而失去实地拍摄的机会。图书馆所收藏的影片,超过一万部,除了经典之作,许多名导演,如罗曼波兰斯基、史蒂芬史匹柏在学生时代拍摄的电影,都在收藏之列。

纽大共有十一座图书馆,藏书超过三百万册。

在美国排名第一的纽大艺术史研究所,和闻名世界的大都会博物馆有建教合作关系,上课的地点就在博物馆附近的大楼,研究生可随时参阅馆藏的艺术品。所里的“古物保养中心”在博物馆全力的支持下,无论硬件或软件设备,都很完善。所以,纽大的艺术史研究生被形容为“天之骄子”。

整个大都会博物馆,都是我们的研究室”,正在写博士论文的王德育满意地说。

富弹性、重实用

课程在时间和内容上的安排,也是纽约大学的特色。有人笑称纽约大学的研究所是“夜间部”。

大学部的课程多排在白天;研究所则针对工薪阶级的需要,提供他们下班后在职进修的机会,因此课多开在晚间。所以,白天在纽大,看到的绝大部分是青春澜漫、身着运动服的少男少女;一到晚上,则见西装笔挺、手提名牌皮箱的翩翩男士,或是精干娴雅的女士,穿梭在课堂间。

在课程内容的安排上,灵活、实用是最大的原则。

中兴大学法律研究所所长杨崇森是纽约大学的法学博士,他回忆廿二年前初到纽大时,念的是专门为外籍学生开设的比较法研究所。“所里开很多介绍美国法律的课程,对刚到美国的学生很有帮助。”而后他所选修的智慧财产权法、税法、信托法、专利法等,如今也都能学以致用。

真金需火炼

不久前拿到法律硕士学位的毛树仁举例,研究所一年级有门课,是由法官或律师出身的教授交案子给学生处理。同学必须扮演法官、原告、被告等角色,模拟法庭的运作程序,并须学习法律写作(如写起诉书),一点都不能马虎。“如果没有下苦功,一旦出丑,那真是无所遁形于天地之间!”他神色严肃地形容。

电影系学生上剪接课时,老师先不讲课,直接带队到剪接室操作。老师一间间巡视、指导,最后把剪好的作品拿到课堂上讨论。此外,系上每周固定请著名的导演、制片或演员来介绍他们的新作,并与学生沟通、交换意见。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系模仿奥斯卡金像奖,每年举办电影节大竞赛,除了奖金鼓励,还敦请大牌的经纪人担任评审或来宾。学生若在影展大放异彩,就很可能被“相”中,从此鱼跃龙门。

纽约许多独立制片公司常到纽大招贴广告,征求场记、剧务,“去做这些工作不见得能赚钱,却能获得经验,并和演艺界‘挂钩’”,学电影制作的王志成说。

这第一类、第二类……的接触,为学生日后的就业前途铺下一条路。

一般留学生在学业之外,比较关心的是生活适应的问题。

保持开放男牧?

“在这里,适应不太成问题”,很多人异口同声道。

中国学生而言,纽约应是最不易滋生乡愁的地方了。纽约的中国人多,到处可看到熟悉的黄面孔、听到亲切的普通话、买到家乡的食品,还能读到来自台湾的画报杂志。“想家时,只要跑到中国城逛一逛就可以了!”攻政治学博士学位的郭昀光打趣地说。

但也有人认为,由于纽约中国人太多,留学生的英语会不易进步。这倒也说出几分实情。

纽大数学系教授蔡知令指出,美国是民族的大熔炉,而纽约是它的“炉心”,在这里可接触各式人种,可了解、学习到不同的文化和风俗。他建议中国留学生最好开放心胸、主动结交朋友,才不会白走这一遭。

杨崇森教授则主张留学生应尽量和外籍同学共住,别将自己的生活交游圈子局限在中国同学,否则就失去了留学的意义。

可不是吗?纽约既是一个如此丰富、多样的国际化都会,如果来此不多听、多看、多交朋友,入宝山空手而返,岂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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