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贫弱、富强与正邪   

贫困和弱小值得同情,但不天然代表正义和公理。历史证明:邪恶帝 国皆以代表受剥削受压迫的弱势群体的利益,但其制造的罪恶举世罕见。富裕与强大并不天然就是邪恶。二战以后美国历次出兵,
就是在全世界推广自由民主和人权,保卫弱势群体免受侵略和迫害,遏制共产极权。美国在世界的主导地位,是人类道义和历史发展的双重选择。
  任何战争和恐怖行为,受伤害最大的肯定是平民,因为他们最弱也最无辜。萨达姆发动海湾战争,使伊拉克陷于国际孤立和日益贫困的深渊, 但是他本人仍然在长期的制裁中耀武扬威、尽情享受石油换来的一切,修建了多座城堡;本.拉登本人以及一切恐怖主义的幕后元凶,雇佣和训练众 多的亡命之徒,但是他本人决不会甘愿充当人肉炸弹,投入其为了信仰的 “圣战”,以生命践行弱小民族向超级强权的绝望挑战。而且,恐怖分子不仅偷袭美国这样的强国,也照样对同胞实施恐怖屠杀,比如刚刚在偷袭中身亡的反塔里班联盟的领袖马苏德;恐怖分子对抗的不仅是基督教文明 ,甚至连本民族的珍贵文化遗产也毫无敬畏地毁灭之。
  十一岁童被培养成杀人工具
  越是独裁者就越以滥杀无辜平民、制造无孔不入的恐怖、训练为他献身的愚忠者加亡命之徒为乐事,越对生命、文明甚至信仰没有敬畏和珍惜 。昨天,在电视上看了一些拉登训练恐怖分子的画面,真的是从娃娃抓起 ,那些身穿迷彩服的孩子,至多十一、二岁,稚嫩的脸上全是威严的表情 。他们从小就接受仇恨教育,被灌输献身精神和对生命的轻蔑,培养不择段的杀人意志。拉登从来不会吝惜这些幼小的生命,而是为了达到自己 的邪恶目的,把他们训练成不眨眼的杀人工具。说恐怖主义为信仰和弱势 民族的利益及尊严而战,纯属无稽之谈。正像斯大林、波尔布特、金日成等独裁暴君,理想旗帜举得比任何人都高,道德高调唱得比任何人都动听,但是其统治比任何人都下流和暴虐,说他们“以万物为刍狗” ,“视生命为草芥”一点也不过份。
  为何阿拉伯世界不应反省?
  现在,当共产主义极权世界全面崩溃之后,对世界秩序、人的生命和 自由的最大威胁有两个,一是以民族主义为藉口的区域性的武装冲突,一 是以“圣战”为号召的无国界恐怖主义。特别是后者,专以手无寸铁、毫无准备的平民为偷袭目标。冷战结束后,力量对比的巨大变化,使全球性对抗程度降低,却使恐怖主义横行,近十几年来,基于政治目的的人质案 和人肉炸弹满世界开花,而恐怖主义主要来自阿拉伯世界,那里是孳生恐怖主义的最大温床。对于这种现实,难道阿拉伯各国以及伊斯兰教主们不 应该进行反省吗?
  穷人政权制造罪恶举世罕见
  为阿拉伯人进行辩护的最大藉口就是他们贫困、弱小、长期受西方人的欺负。贫困和弱小值得同情,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给予特殊优惠,如美国的“政治正确”就是优惠少数族裔的流行思潮。但是,贫困和 弱小并不天然代表正义和公理,正如富裕与强大并不天然就是邪恶和歪理 一样。物质上贫困和软弱的群体的行为,并不天然具有道义上的合法性,历史提供的经验证据恰恰证明:穷人的暴力造反的邪恶性和毁灭性,决不次于任何其他暴力崇拜的行为。证诸于中国历史,有绵绵不绝的历代农民起义和水浒式造反;证诸于世界历史,仅举出二十世纪的纳粹德国的兴起和共产极权,足矣!这些邪恶的帝国皆以贫穷而弱势的群体为政权基础, 并宣称代表着受剥削受压迫的弱势群体的利益,但是这种穷人政权所制造的罪恶举世罕见。
  伊拉克贫穷,但萨达姆家族富得流油,强悍得可以进行漫长的两伊战争、强行侵入科威特,在国内随便杀人;阿富汗贫困,但是拉登是亿万富翁,其邪恶的强悍,使整个世界充满恐怖。塔里班政权在阿富汗境内几乎无恶不作,就连自己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也难逃厄运。英国作家拉什迪相对于一个国家政权来说,肯定是弱者,而正是一个伊斯兰政权下令追杀一个只有笔的文人!
  犹太人是否应成恐怖主义者?
  以弱小民族在历史上的受迫害为理由,为恐怖主义进行道义合法性的 辩护,那么在人类历史上,最应该进行恐怖主义复仇的民族应该是犹太人,他们从“出埃及记”失去家园之后,一直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民族,伊斯 兰教和基督教都是主要的迫害者,犹太圣城耶路撒冷数次被毁,到二战期间达到种族灭绝的高潮。如果把怨妇情结的发泄和复仇作为正义,那么犹 太人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整个世界和三大宗教中的两大宗教欠犹太民族的血债太多了。而伊斯兰教的命运只是在近代才开始衰落,当年的古波斯帝国,代替罗马帝国的奥斯曼帝国,都有过不可一世的称霸
历史。而自从世界离不开石油之后,海湾地区的阿拉伯国家富得流油,只不过那些天赐的财富没有落到百姓手中,而是被少数王公贵族所垄断,大把的金钱用于挥霍,却很少投入到改善国计民生的有效率产业之中。可以说,在财富的升值和造福社会的意义上,阿拉伯富翁们做的最差。
  落伍民族都有“怨妇情结”
  所有在现代落伍的民族,都有这种“怨妇情结”,越是专制国家就越不厌其烦地通过垄断的舆论权力,寻找和塑造一个外来的敌人,向国民灌输歪曲了的受西方列强欺辱的历史,使“怨妇情结”和仇恨意识成为国民素质的基本要素,以此转嫁国内危机和民众对独裁统治的不满;而民众在 长期的奴役之中,既积累了太多的冤屈和不满又养成驯顺的奴性,既对独 裁政权不满又相信官方的宣传(因为他们的知情权被剥夺),所以,一遇 到国际冲突,民众就把所有的仇恨以怨妇诉苦和泼妇骂街的方式对外发泄 ,喋喋不休的诉苦和抱怨是他们所向无敌的法宝,似乎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对得起他们,就连帮他们保住主权和领土的国家,向他们的独裁政府施加压力,敦促执政者善待自己的人民的国家,居然成了他们发泄怨恨的主要目标。怨妇最容易转化为泼妇,而如今的网路又使他们可以像蒙面的言论恐怖分子一样,让词语的炸弹遍地开花。更危险的是,泼妇一旦有了机遇就自动变成暴民。因为他们内心里层层淤积不满塑造了一种变态而懦弱的人格:不是基于正义而是基于个人的恩怨,不是来自爱而是来自恨,不是寻求平等对待而是想做人上人,不是凭自己的能力加入竞争而是嫉妒他人的成就。选择美国为恐怖偷袭的首要目标,因为美国是国际反恐怖主义的中坚。同时,也不能排除以极端手段追求轰动效应的变态心理,因为美国世界第一。正如某些专门刺杀名人的变态狂一样。
  摆脱贫困要奋起推翻独裁者
  对于阿拉伯各国的民众来说,选择摆脱贫困和软弱的首要出路,就是奋起推翻独裁者。而当民众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认同和服从独裁者时,那么,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无家可归的悲惨处境,被杀戮、被奴役、 被歧视、被剥夺的非人生活,便永远没有尽头。主要的罪责固然要由独裁 暴君来负,但是民众的软弱及无奈的驯顺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就甘愿接受独裁者和恐怖枭雄的妖魔化灌输,把仇恨宣泄到别人身上,把一切责任归罪于虚构的外部敌人吗?
  美领导自由世界对抗极权
  再来看富足而强大的美国。美国在二战中的领导作用,对积贫积弱如中国的支援,使它在二战后成为与前苏联的“邪恶帝国”相抗衡的“善良帝国”。在二战后,美国领导其他盟国,不仅在经济上帮助自己的敌人日本和德国在战争的废墟上重建家园,更重要的是把纳粹主义和军国主义 的邪恶帝国,改造成自由世界的合格成员。东欧和亚洲的自由化民主化进程,离开以美国为首的自由世界的压力和促进是不可想像的。美国所领导的自由世界,几乎与一切践踏人权的政权对抗,六十年代柏林危机时,美国总统肯尼迪向世界宣布:“今夜,我是柏林人”代表的正是美国的自由主义立国的普世性的理想精神。美国所卷入的主要战争,在道义上都有可以辩护的理由。朝鲜战争起源于独裁者斯大林和金日成的称霸野心,首先撕毁国际协定、打响第一枪的是斯大林庇护和纵容的北朝鲜。美国出兵 朝鲜是为了维护刚刚稳定的国际秩序,维护国际法和联合国的尊严;导致中国卷入的主导原因是斯大林的压力,次要原因是美军司令麦克阿瑟的自以为是的傲慢,使美国政府尽量避免中国卷入的政策归于失败。即便如此 ,也并没有任何道义上和现实上的充足理由,认为中共出兵朝鲜是正确的选择。越战的情况与此类似,但是由于南越政权的腐败、中苏两大
国对北 越的支援和美国国内日益高涨的反战压力,迫使美国不得不于七十年代时撤军。为什么,苏联和中国可以支援金日成和胡志明的共产主义圣战,卷入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而美国就不可以支援南韩政权和南越政权,进行自由主义圣战?
  没有美国就没有中东和平进程
  美国在三次中东战争中支援以色列,反击整个阿拉伯世界对立足未稳的犹太国的围剿,从而使几乎灭种的弱小民族站稳脚跟,逐渐成为国际社会的平等一员。即便以色列在美国的支援下取得了对阿拉伯世界的军事优 势、而巴勒斯坦处于弱势之时,美国也决没有纵容以色列的扩张行为。可 以说,没有美国就没有中东和平进程的开始。现在,单就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之间的力量对比,以色列无疑是强者,但是如果把范围扩大到整个中东 地区,相对于阿拉伯人的世界,犹太人毕竟还是极少数,如果结合历史上的三次中东战争,美国站在以色列一边,既有历史的渊源,也有对未来的防范。试想,没有美国的参与,中东地区会有现在的局面吗?以色列能够和整个阿拉伯世界对抗吗?实际上,美国在中东扮演的是一种极为艰难的角色。何况,以、巴双方都无法控制自己内部的暴力激进主义,以色列极右分子刺杀了和平进程最有力的推进者拉宾总理,致使强硬派领袖沙龙上台,巴以关系恶化。巴勒斯坦内部的激进组织哈马斯,屡屡在和平进程的关键时刻制造恐怖事件,使本来有希望的谈判流产。
  扩大自由就是促进国家利益
  在巴以之外,美国还领导了对前苏联入侵阿富汗的联合抵制、反击伊拉克侵略行为的海湾战争、防止种族清洗和人道灾难的科索终秸(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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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晓波   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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