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对派就是一切都反对吗?我们检视第三波民主化浪潮就可以发现,从东欧的团结工会到台湾的党外运动,在反对派的成长过程中,都会面临与政治对手互动,以及争取人民信任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反对派不就事论事,而只要对手反对的我们就支持,只要对手支持的我们就反对,这是对反对派存在意义的迷失。因此,在个别问题上没有反对中共,就不能算是反对派了,这种结论有些武断。
其次,同样的结论可以有不同角度的考量,因此,不能说中共主张入WTO、主张办奥运,而如果我们也主张,就是“与中共保持一致”。中共的立场是维护它的统治,而我们的立场是趁机壮大公民社会的力量,尽管手段相同,但目的却不一致。如果舍本逐末,把手段看得比目的还重要,就难免丧失理性判断。试想,在中共内部,以李鹏为首的保守派,也明暗地反对中国加入WTO。难道可以说那些反对中国入世的人与李鹏“保持一致的立场”吗?
再次,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是反对派,我们的责任就是监督和批评政府,保护老百姓的利益。”这种观点我赞成一半。因为反对派的责任如果只限于“监督和批评”,是远远不够的。反对派要想有效地“保护人民的利益”,还有另一半任务,拿出正面的建设性主张,设计出高度可行的施政方案,这样才让人民能够进行选择。中国的海外民主运动如果能在建设性上有所加强,应当会得到更大的支持。
关于WTO和申奥,本来就是有争议的话题。民主的真谛之一就是允许并尊重不同意见,从事民主运动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如果因为观点不同就视为异类甚至宣称“已经不是反对派了”,这未免有些言重了。
原载7月18日苹果日报(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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