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習宴請 放狠話 薄熙來一語成讖陷秦城(組圖)
薄熙來的野心早已露出端倪。(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
薄熙來出身於中共「八大元老」之一薄一波的家庭,自幼受精英教育,說話鏗鏘、舉止招搖,極擅長利用舞臺與媒體打造個人形象。與一些中共官場中人講究「韜光養晦」不同,薄熙來以高調、張揚著稱,公開場合常言辭犀利、氣勢凌人,非要給外界留下「政治明星」的印象。他也有過仕途進展迅速的年代,他的野心也早已露出端倪,不僅要當地方大員,更想進入中共權力的最高層。
1993年,薄熙來任大連市長,獨出心裁,修建了一個比北京天安門廣場大兩倍的星海廣場,廣場中心建了一座比天安門廣場上代表皇權的華表更高的華表。華表底座雕了8條龍,柱身雕了1條龍,共9條龍,而天安門廣場上的華表上面僅有1條龍。華表頂端坐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望天吼,高2.3米,比天安門華表頂端的望天吼,更高更大,更耀眼奪目。
薄熙來還把自己的腳印經青銅鑄就後刻在廣場邊上。
薄熙來因在大連迫害法輪功「有功」,1999年9月,被江提拔重用為遼寧省委常委、大連市委書記;2000年12月~2001年2月,被江提拔重用為遼寧省委副書記、代省長、省長。
薄熙來在遼寧任職期間,遼寧成為全國迫害法輪功最邪惡的省份之一。
在遼寧省長與商務部長任上,薄熙來以強勢手法處理政務,常親自督辦重大項目,並藉對外開放與招商引資樹立「改革能吏」形象。然而,他也頻頻被指作風獨斷,不願受制於上級指導。據知情者回憶,他對同僚常以命令口吻說話,對部屬要求嚴苛,對批評則極為反感。體制內一些老人暗地裡議論他「桀驁不馴、心高氣傲」,認為他難以融入高層核心圈。
拒絕赴習近平主持的聚會
據悉薄熙來曾拒絕參加一次極為關鍵的圈內聚會。可能因為他對於圈內權力分配早有不滿,認為這些人自視過高、暗自操盤十八大權力格局。據傳他在私下放出狠話:「十八大不進常委就進監獄」,這句話大概出自薄對全盤權力鬥爭的激烈判斷,不幸卻一語成讖,6年後應驗在他自己身上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2006年之初,中共高層正為十八大的接班格局悄然布局。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出身「紅二代」的圈子成為關鍵的權力中介力量。圈子成員多為中共元老級人物的子弟,彼此之間既是既得利益盟友,又常懷競爭戒心。有多家海外中文媒體引述《動向》等消息來源稱,此時,紅二代人物胡石英(胡喬木之女)牽頭籌辦了一場聚會,目的在於聯絡感情、交換對未來人事安排的看法。當時的與會者包括王岐山、劉源、陳元等紅二代中具有發展潛力的人物,而主持宴請的正是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這一選擇本身帶有象徵意味,說明習在太子黨中逐漸被視為新核心。
薄熙來當時任職商務部長,是政治前途極被看好的部級「明星官員」。按照常理,他理應是這類聚會的座上賓。然而,他卻選擇拒絕出席這場聚會。據知情者透露,薄熙來視這些聚會為一種「圈子分封」的行為,他認為這意味著在權位尚未落定之前,一群人便私下商議十八大的人事格局,甚至默認習近平的崛起方向。自恃能力與資歷並不亞於任何人的薄熙來很是排斥這次聚會。
他的弟弟薄熙成最終代為出席,但這一安排本身也被看作是一種極具挑釁意味的「半拒絕」。外界普遍認為,薄熙來的缺席,是他向紅二代傳遞「我不受你們擺布」的信號。這個舉動,令他與以習近平為代表的紅二代核心派系關係微妙化,一些圈內成員甚至私下認為他「狂妄自大、不懂分寸」。
此外,這場聚會後所形成的紅二代內部潛在結盟。以習近平為中樞、輔以王岐山、劉源、陳元等人的政治互信圈,後來對十八大的高層布局影響深遠。薄熙來未能及時融入這一圈層,形同自絕於黨內最有實力的繼承者群體。從那時起,他的仕途其實已悄然進入危險區。紅二代之間「表面團結、暗流分化」的權力格局,也正從這場聚會起開始清晰顯現。一邊是選擇順勢而行、融入習陣營的紅二代,一邊是自負不羈、欲「自立門戶」的薄熙來。
「重慶模式」
聚會後的次年,也就是2007年6月25日下午3時,北京釣魚臺舉行了一場罕見的中共高層內部投票。當時正值中共十七大前夕,約四百多名副部級以上幹部被集中在一間會議廳內,參加一場對外絕口不提的「黨內民主測試」。會議由時任中共總書記胡錦濤主持,投票對象則鎖定在年齡在六十三歲以下、被認為有可能進入未來最高決策層的一批人選。表面上,這是一次考察幹部「公信力」與「勝任度」的嘗試;實際上,它更像是一場對準接班梯隊的內部摸底。誰有資格往上走,先由這批核心幹部投出態度。
這種形式的信任投票,在中共歷史上幾乎沒有先例。它既不對社會公開,也沒有具體的操作規程向外界披露,只有「黨內首次試行民主推薦」之類的模糊說法流出。對多數在場幹部而言,這簡直是一次對未來權力格局的集體下注。投票結果直到今天仍未正式公布,但日本《朝日新聞》引述一名中共黨內人士的說法披露了部分內情:在這場測試中,時任商務部部長薄熙來的得票情況「相當不理想」,尤其在軍隊系統的評價極低;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得票靠前,在一眾候選人中脫穎而出。
果不其然,十七大之後,習近平順利進入政治局常委,接班人地位基本塵埃落定,隨後幾年逐步完成從「準接班人」到「核心」的權力過渡。薄熙來則在關鍵節點上遭遇挫敗,不僅未能如原先預期那樣晉升國務院副總理,還在「鐵娘子」吳儀強硬反對下被擋在中央經濟決策層之外。隨之而來的人事安排,將他由看似更接近中央舞臺的部長位置,調往西南內陸的重慶市委書記。名義上是「主政直轄市」,實質上帶有明顯「外放」意味。
被外放重慶後,薄熙來性格使然,一面高調推出「唱紅」運動,動員全市機關、學校、媒體集體重溫毛式語言,營造出濃厚的紅色氛圍,試圖在意識形態上重新占據「正統」位置;另一面則以雷霆手段推動「打黑」,造成對大量民營企業家的打擊與資產重組,地方權力結構與財富格局被徹底洗牌。
在短時間內,重慶的治安指標、城市建設與宣傳聲量都出現了顯著變化,「重慶模式」被包裝成一個可與廣東、江蘇等沿海模式相抗衡的另類樣本。薄熙來頻頻出現在鏡頭前,以頗具舞臺感的姿態視察、講話、參加群眾活動,刻意塑造「有魄力、能辦事、敢得罪人」的強人形象。對他而言,這是為未來「舉大事」積蓄力量:一方面藉大規模運動積累群眾基礎與全國聲望,另一方面凝聚一支只對他個人效忠的地方政治班底。王立軍作為其鐵腕執行者,手握龐大情報與執法資源,逐漸形成對薄熙來個人效忠的「班底」,這一模式雖短期內讓重慶聲名鵲起,卻也觸動了中央對地方勢力坐大的警戒線。
薄還與周永康密謀發動政變,將習近平趕下臺,由薄熙來接任中共一把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薄熙來之妻谷開來於2011年11月15日在重慶一家賓館毒殺了英國商人海伍德。
王立軍出逃 溫家寶點名
2012年2月6日晚,王立軍化妝後驅車闖入成都美國總領館,攜帶機密U盤求庇護,震驚中外。他向美方全盤托出薄熙來與周永康密謀「舉旗政變」的黑幕,包括動用重慶武警進京推翻習近平的瘋狂計畫,更爆出政法系統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反人類罪行,以及谷開來謀殺英國商人海伍德的血腥內幕。王立軍出逃,成為薄熙來權力帝國崩塌的第一道裂痕。
事件發酵至中共兩會,總理溫家寶在記者會上罕見直指「重慶市委和市政府必須從王立軍事件中深刻反思」,這是中央最高層首次公開介入,實質上宣告薄熙來失勢。3月15日,官方宣布薄熙來不再擔任重慶市委書記。4月10日,中紀委通報免去其中央政治局委員職務,並立案調查;其妻谷開來與部屬張曉軍涉嫌故意殺人罪被移送司法。薄熙來從公眾視線中消失,其「十八大不進常委進監獄」的預言,在2013年法院判處無期徒刑後徹底應驗。
預言自證的諷刺宿命
薄熙來曾踹斷薄一波的肋骨。(圖片來源:網絡圖片)
薄熙來倒臺後和被調查之際,黨內紅二代圈子一片寂靜。劉源、王岐山、陳元等曾被傳與他有交集的人物,無一公開聲援,甚至避而不談,彷彿有種「劃清界限」的默契。但薄熙來早年文革中親手批鬥父親薄一波的往事,令人不齒。據傳聞,這些紅二代私下議論:「文革時他踹斷親爹三根肋骨,這種六親不認的狠角色,誰敢靠近?」薄一波雖是元老,薄熙來卻以「革命小將」身份公開批判父親,甚至動手毆打。
2013年9月,薄熙來在濟南中院受審,罪名包括受賄、貪污、濫用職權,獲刑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全部個人財產。庭審中,他一度高調辯護,雖自稱「對不起黨和人民」,卻仍試圖為「唱紅打黑」辯護,展現不改的張揚本色。入獄秦城後,生活嚴苛:每日早起學習黨章,勞動改造,與外界隔絕。據海外傳聞,他牢中偶爾寫申訴狀,但無一獲准,昔日「政治明星」淪為體制內的「反面教材」。
從大連、遼寧到重慶,薄熙來曾以高調作風風光無限,2006年放出「十八大不進常委就進監獄」的狠話,本是對黨內格局的挑釁,卻不幸而言中。6年後,未入權力巔峰,反墜牢獄深淵。這位自視過高、六親不認的「太子黨異類」,最終親身驗證:在中共高層權鬥的叢林法則下,任何個人都難逃無情的鐵腕清洗與碾壓。薄熙來雖然是以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的罪名被關進秦城的,但是,這也是他參與殘酷迫害法輪功遭到的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