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江山愛丹青 宋徽宗「瘦金書」獨步古今(組圖)


宋徽宗瘦金體結構精微,獨樹一幟。圖為宋徽宗〈書牡丹詩〉。(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宋徽宗趙佶(1082∼1135年),神宗第十一子,北宋第八位皇帝。集昏庸腐敗、窮奢極侈的亡國之君,與才華橫溢、登峰造極的藝術家於一身。性好書畫,自創風格獨特的「瘦金體」,獨步古今。

不愛江山愛丹青 「靖康之難」北宋亡

宋哲宗死後無子嗣,由弟弟趙佶繼位,是為宋徽宗。徽宗即位之初由向太后垂簾聽政,向太后駕崩後,徽宗親政。但他生活糜爛、不理朝政,寵信以蔡京為首的「六賊」(蔡京、王黼、童貫、朱勔、李彥、梁師成)。又大興土木,修建皇家園林萬歲山(後改名艮岳),搜刮奇石,採辦「花石綱」,民怨沸騰。

宋徽宗好大喜功。想趁金國進攻遼國之際收復燕雲十六州,與金訂定「海上之盟」,共謀攻遼。不料宋軍大敗,宣和七年(1125年)金兵南侵,直指宋都。趙佶傳位其子趙恆(欽宗)收拾殘局,自己逃往江南。最終徽、欽二帝和數千皇室成員、宮人等均為金兵俘虜北去,史稱「靖康之難」,北宋滅亡。元代承相脫脫撰《宋史》的〈徽宗記〉時,曾擲筆嘆息:「宋徽宗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宋史》評:「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欲而敗度,鮮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為戒。」

史上對宋徽宗評價兩極。生在帝王家,在政治上極其無能,不愛江山愛丹青的徽宗廣泛涉獵瓷器、音律、茶學、金石學等領域,擅古琴、打獵、射箭、蹴踘、馬術等,繪畫、書法成就極高,在中國藝術史上無疑具有重要地位。

宋徽宗書畫皆精 「瘦金體」別具一格


宋徽宗書畫皆精,書法自成一格,獨創「瘦金體」。宋徽宗圖為〈小楷千字文〉。(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宋徽宗的藝術稟賦極高。書畫皆精,善花鳥畫,刻劃入微;書法自成一格,獨創「瘦金體」;廣泛收集民間金石書畫等文物,命人編輯《宣和書譜》、《宣和畫譜》等;將藝術繪畫併入科舉取士,名家輩出;在朝廷開畫院,培養一大批書畫名家,影響中國後代院體畫甚劇。

宋徽宗的楷書吸收褚遂良、薛曜、薛稷、柳公權、黃庭堅等人的風格。瘦金體瘦勁鋒利,筆姿優雅,又稱瘦金書、鶴體,是楷書的一種。筆畫比褚遂良所書更細瘦,筆法接近薛曜(人稱「瘦金體之祖」)。單字雖多楷意,整體運筆則快捷似行、草。

瘦金體保留了藏鋒、露鋒運筆時提頓的痕跡,橫畫收筆帶鉤,豎畫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變化書法的病筆「釘頭」和「鼠尾」,例如:寫一點後,有一尖筆拖尾,又直畫和橫畫的收筆都留有一個頓點,是為「釘頭」特點;長撇堅挺犀利、鋒芒畢露,起筆重而收筆輕,即是「鼠尾」。結體似黃庭堅大字楷書,中宮緊密、四面舒展。類似「柳骨」,而不類「顏筋」。

瘦金體結構精微,獨樹一幟,現今的「仿宋體」即脫胎於此。但因筆性特殊,很難表現,且受政治因素影響,少有人學練。宋徽宗出生帝王家,擁有不凡的資質、氣度、胸懷、見識……除了他本人以外,任何人都寫不出瘦金體的筆韻和風貌。

傳世書法並不多 件件精品


〈穠芳詩帖〉堪稱「瘦金體」代表作之一。(上下合為一幅)(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宋徽宗傳世的書法作品並不多,代表作有〈穠芳詩帖〉、〈欲借風霜二詩帖〉、〈千字文〉、〈夏日詩帖〉、〈歐陽詢張翰帖跋〉等,都是經典。

〈穠芳詩帖〉是宋徽宗傳世書跡中字體最大的楷書。絹地,每行2字,共有20行。行筆剛勁挺拔,瘦硬又不失腴潤,盡顯皇家豪氣。清代陳邦彥曾題跋:「此卷以畫法作書,脫去筆墨畦逕,行間如幽蘭叢竹,泠泠作風雨聲。」


宋徽宗〈欲借風霜二詩帖〉為「瘦金體」精品之一。(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欲借風霜二詩帖〉為「瘦金體」精品之一,選自《宋人法書冊》。此幅作品結體弧度飽滿,筆畫細瘦俊拔,鉤挑轉折強調提頓,飄逸不凡。寫詩二首,但詩題皆不存,推測右幅寫宮苑奇石,左幅則寫珍奇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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