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洛專訪】南水北調丹江水運往內蒙靠火車拉?是「創新」?還是忽悠?(視頻)

【看中國2024年7月13日訊】 (看中國記者李靜汝採訪報導)據悉,被稱為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耗資5000億的南水北調工程,最近被大陸媒體曝出,採用火車拉水這種「創新」方式來實現丹江水資源的北運。報導稱,這樣不僅更加經濟高效,而且能夠迅速緩解北方地區的用水壓力。有網友質疑:南水北調靠火車運?為什麼不修管道?看中國記者就此話題,採訪了旅居德國著名環保生態學、水利工程學專家王維洛博士。

丹江口水庫是亞洲的第一大人工淡水湖?

據大陸媒體稱,對於地形複雜、管道建設難度大的地區,火車能夠穿越山川河流,將水資源運送到目的地,而且火車運輸的成本相對較低。王維洛首先表示:「它一上來就講丹江口水庫是亞洲的第一大人工淡水湖。那我們就要問了,你有很多標準,你得先定一下你怎麼評定的。你是按水庫的面積說它是亞洲第一大人工淡水湖,還是從水庫的庫容來評定,還是你是從水庫的平均一年的來水量來斷定。

這個丹江口水庫是亞洲第一大人工湖,我們不知道它比的是什麼?可以說它和它隔壁的那個不太遠的三峽水庫比,它都比三峽水庫要小,它都不能說它是中國的第一大人工湖。從水庫面積上來說,它是1023平方公里,而三峽的水庫的面積是1088平方公里,所以三峽水庫的水庫面積要比丹江口水庫大。丹江口水庫的總蓄水庫容是290.5億立方米,三峽水庫的總庫容是393億立方米,要比它大出100億立方米。丹江口水庫這些年來,它的平均每年的入庫的水量是394.8億立方米,而三峽水庫的每年的入庫的水量是4000多億立方米,是它的10倍。

中國的一些官方記者,他們做功課做得都很不好,他就聽到一個什麼,他就說什麼。丹江口水庫是亞洲最大的人工淡水湖,這個命題是在1958年丹江口水庫設計完了要開始建設的時候。1958年的時候,你可以說設計中的丹江口水庫是亞洲的第一大人工淡水湖。那時候三峽水庫還是在醞釀之中,還沒有。

丹江口水庫是1952年的時候當時中國政府就開始準備建的,是在蘇聯專家的幫助下規劃設計的。它是從1958年的9月1號正式開始建設,當時也有個專門的蘇聯專家組在那幫助建設丹江口水庫。主要的建設是由林一山領導的當時的長江流域辦公室,後來的長江水利委員會,或者說前面的長江水利委員會、後來的長江流域辦公室領導建設。」

丹江口水庫建設費用是規劃的四倍

王維洛指出:「要說起這個丹江口水庫的建設呢,是中國水庫建設歷史上最悲慘的一個歷程,也是最典型的一個歷程。中國水庫建設的歷史上總結出來這麼一個規律,就是說水庫工程建設完工時總的費用是當時規劃建設的四倍。這個倍數是怎麼來的呢?這裡就要講個故事。

當時長江水利委員會的主任林一山,他是在周恩來的面前拍了胸脯的,就說你給我這麼多錢,1958年9月1號開工,我給你1962年建完。工程開工沒多久,也就一年多,林一山和周恩來說沒錢了,錢花完了,工程干不下去了,他要求周恩來追加投資。周恩來說追加投資要多少?他說追加原來的那個數,這樣就翻一翻了。那麼周恩來就問他,我們要是下馬的話,就是說我們這個工程不幹了,就算前面白幹了,善後要多少錢?林一山對周恩來說善後也得這麼多錢,他說為什麼呢?有的移民已經搬出去了,你要把移民再搬回來。周恩來想一想,他說你幹完還要這麼多錢,你什麼也不干還得這麼多錢,那就干吧,再給你加一倍的錢。

然後幹了一段時間以後,林一山又和周恩來說,說沒錢了,錢花完了。周恩來還是問他同樣的問題,你幹完要多少錢?他說要幹完就是前面已經花了多少錢了,後面還得花多少錢。如果說前面是一個X的話,那加一個X就是兩個X了。這次他要周恩來再加兩個X,加在一起就是四個X。周恩來又想,那要是我們不干的話,下馬善後要多少?下馬也要兩個X,這樣周恩來就說那就繼續干吧。所以,丹江口工程是用了四個X的錢,而且實際上也沒有把工程幹完。因為當初蘇聯專家設計的大壩壩高是175米,和三峽工程的正常蓄水位是一樣高的。他最後花了四個X建的這個丹江口水庫大壩是162米。到後來林一山錢還是花沒了、不夠了,他不敢再問周恩來去要了。如果再問周恩來要的話,他知道這個時候周恩來會翻臉的。所以他就把這個壩高給降了13米,先草草的把這個工程在1968年給它完工了,規模比以前小了很多。

丹江口水庫是一個工程質量特別差的水庫,1962年當時質量檢查組檢查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混凝土澆筑裡面什麼架空、裂縫幾千條之多,而且都是結構性的裂縫。那麼到了建成了以後,這些裂縫、缺陷都還在。所以它那個時候一直就沒有把蓄水蓄到162米高的大壩所允許的範圍之內,一直都沒敢蓄上去。」

投資5000億的南水北調工程是個賠本工程

據王維洛披露,在2002年,江澤民藉著北京08年要辦奧運會的這個由頭,說要保證北京奧運會的供水問題,就把南水北調的工程推上馬了。「這個丹江口水庫就暫時的先作為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向河南、河北、北京、天津供水。那麼按照計畫,它是應該每年供130億立方米的水。

但是它把這個工程分作兩個階段,一期工程、二期工程。一期工程每年是供95億立方米,這個工程到2014年的12月份完工了。南水北調的中線工程就向北京、天津、河南、鄭州供水,那麼差不多到今年,9年多的時間一共供了600多億立方米的水。這麼計算下來,就說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它只完成了它供水目標的70%。南水北調的這個中線和東線工程,它的一期工程一共花了5000億人民幣。

以前的中國人不懂利息這種計算。那這一次在房地產的這個借貸的過程中,中國人突然之間發現這個利息的利息是很厲害的,能夠使中國的很多中產階級或者是買房子的人破產。你還了這麼多的利息,但是你還欠了這麼多的債,還的都是利息。

中國的這個南水北調工程和三峽工程,按照中國政府當時所要求的利息,它現在連利息都沒還清,更不要說本了。它是賠本的買賣,賠得很厲害。」

用火車運水不是解決用水需求、是忽悠

王維洛進一步指出:「它說用火車運水,說得很好聽。說什麼如果每天有一趟火車運煤運過來,然後用這趟火車空車裝水回去,每天能給內蒙古地區供上2150噸的水。還說這些水能夠滿足107.5萬人的一天的飲水的需求。其實它這裡隱去了一個東西,它是按每人每天的飲水只有兩升的需求,就是兩瓶礦泉水。

按照現在世界衛生組織的要求,就是你每天需要喝水喝兩升水,這不包括你做飯做菜的用水,也不是生活用水。按照中國目前的生活用水的需求,到2022年的時候中國水資源公報裡說,中國的人均生活用水是176升每人每天。如果按照每人每天176升水的話,就是說它每天用火車運過去的2150噸的水可以供1.2萬人用。如果按照2022年中國人均的城鄉居民的用水標準,每天每人125升。開回去的一趟列車拉水,它可以供1.7萬人用。所以它解決不了什麼大問題的。因為南水北調工程,它的輸水量是以每秒400立方米速度向北方輸水的。就是說它每年的輸水量按照它的規劃要求是130億噸,而我們用火車運的水,只有2000多噸。所以這中間差的太多,不是解決用水需求的辦法,就是忽悠。

大家看到了從2024年以來,中國各地的城市的政府大幅度的提高了中國居民的天然氣費用和飲用水費用。中國的飲用水和天然氣,包括中國的電費都是由國企壟斷的。中國的老百姓又離不開供水供氣供電。

我想告訴中國的聽眾,在西方社會,它的供水供電和供氣不是壟斷,它是由市場來決定的。每個居民他可以選擇誰是供氣的這一方,誰是供電的這一方,誰是供水的這一方。比如我們拿供電來說,歐洲市場上有一百多家企業,它是供電。歐洲的法律規定電網必須對所有的供電者開放。我住在這裡,我選的是A作為我的供電者,我家的鄰居他可能就選擇是B,再旁邊的那家鄰居就可能選擇的是C。他是可以選擇供電者的。不是像中國一樣,一個城市只有一個供電者,或者說整個中國就只有一個供電者。」

1983年安康水災與中國2024水災有何相似之處?

王維洛在採訪中還披露了丹江口水庫建庫以後造成的一次最大水災,就是1983年安康水災這個鮮為人知的內幕。「儘管安康的城市在丹江口水庫的上游一百公里,但是就是由於丹江口水庫的存在,湧高了水位,再加上安康與丹江口水庫之間有一段很狹窄的河谷地段,在洪水期間上游衝下來的石頭把這一段水位堵高了,形成一個水下的堰塞壩。而安康上游又有一個水庫頂不住了,它開始泄洪,就導致了安康這麼大一個城市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它的水位就上升了九米。就是說安康這個城市在一個小時裡,三樓以下的所有的房屋都被淹沒了。這也就解釋了中國2024年為什麼在廣東、廣西、安徽、福建有這麼多的地區爆發了突然水位上漲四米、六米、九米的這種情況,也就是全家滿門被淹死的慘劇。

就說中國的老百姓不但要注意上游的水庫有沒有開閘泄洪,你還要注意到你下游的水庫有沒有頂高你所在地區的洪水位。如果下游的水庫頂高了你的洪水位,那你這個地方就很容易在上游水庫泄洪的時候產生一個很高的水淹城市的現象。比如說像這一次的桂林市,它的水位就達到了它說的1988年以來的最高水位。它受了兩個因素的影響。第一,上游的水庫沒有預警的泄洪和下游的水庫的存在,湧高了下游本來應該快速下泄的水位,而使得你的流水不暢。

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查看一下1983年漢江上陝西安康被淹的情況,大家就可以瞭解今年產生這麼大的洪災的原因。黃萬里教授專門為這次事故做出了一個解釋,這樣就能瞭解到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悲劇。」

中共每年的水利投資數額其實可以解決中國人免費醫療問題

王維洛最後還表示:「中國政府最近的這幾年來,特別是2022年、2023年,每年在水利方面的投資都超過了一萬億。如果拿這個水利投資這一萬多億,其實可以解決中國人免費醫療的問題。而這一萬多億的水利投資投下去,對減緩中國的水澇災害都沒有什麼貢獻,拿不出什麼成績來證明中國通過了萬億元的投資,它的防禦旱澇災害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拿不出這樣的實證來。他們這些錢,一個是做了無用工,一個其實是增加了生態環境的災難,還有一大部分就進了官員自己的腰包裡。因為這個防洪防旱設施的檢驗,它是做了還是沒做,它做下去是有效還是沒效,你根本沒辦法檢驗的。」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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