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義悔恨交加挨皮鞭 「和平解放北平」騙局(圖)
傅作義(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按:傅作義(1895年6月27日—1974年4月19日),字宜生,山西榮河人。早年參加辛亥革命後、1927年跟隨閻錫山參加北伐,後依附蔣介石,協助其對付奉系軍閥張作霖,為扭轉戰局立下戰功。1930年,傅作義在中原大戰中又與國民政府為敵,慘敗後再次投奔蔣介石。抗戰爆發後,傅作義率領59軍參加長城抗戰,取得抗戰第一場勝利。
國共內戰開始後,傅作義率綏遠部隊連克共軍布防的集寧、大同、張家口等重鎮,多次擊敗聶榮臻兵團,後任華北剿匪總司令。傅作義的長女傅冬(原名傅冬菊)1947年秘密加入中共,成為潛伏在傅作義眼皮底下的中共特務。1948年奉地下黨之命到北平勸說其父投降。1949年平津戰役後期,傅作義率北平25萬國軍投向中共。
1947年底,傅作義出任華北「剿匪」總司令,擁兵三十年的傅作義坐鎮北平、掌控華北,他手握四個兵團、12個軍、60萬兵力。
北平易幟前傅作義與中共談了條件。首先是軍隊改編問題。協議規定對傅部實行整編,然而對於整編的核心問題並未作出具體規定,即以什麼單位整編。陶鑄在作整編報告時說:「原提的方案一是:剿總取消,兵團、軍師依然存在,像曾澤生部一樣原封不動;二是打濫(亂)合編。」原封不動即傅的方案,與其對徐永昌所說「他的二十萬人不能動」是一致的。
傅的方案未被中共接受。1月26日,林彪、羅榮桓、聶榮臻致電軍委:「鄧寳珊試探我們對於改編的辦法。他說,毛主席以民主方式改造部隊很好。我們則含糊答覆官兵皆應學習政治。估計今後全部問題是改編的方式問題。」所以含糊,就是不向對方交底。1月27日,林、羅、聶就傅部改編問題向軍委建議:「我們須堅持軍官集中受訓,部隊分散與我合編的原則。但在開始二十天切勿洩露此意見。」「對軍官個人則專門拉攏與優待,對部隊則須堅持革命性質的改編原則……並準備屆時如有反抗即行武力解決。」當日,軍委復電:「完全同意你們對待出城部隊的根本方針及在開始二十天內所採取的宣傳解釋拉攏分化等政策。」所謂「開始二十天切勿洩露」,就是說中共最初沒有向傅洩露打散合編的方針。
在傅部出城改編中發生過一些令傅不愉快的事。1月31日,彭真、葉劍英致電平津前線總前委,報告華北「剿總」副總司令郭宗汾的意見,郭說:「李文原已被說通不走,後因第九十四軍出城受到諷刺,官兵憤激,他向傅作義哭訴,同石覺、鄭挺鋒等先後飛往南京。」可見,改編過程中的小摩擦在所難免。總之,傅原本指望「他的二十萬人不能動」,結果在很短時間內被迅速分解融化。傅失算了。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六日,華北剿匪總司令傅作義以60萬國軍統帥身份派鄧寳珊簽署「北平和平解放協議」,使共軍不發一槍一彈開入北平。第二天,毛澤東馬上翻臉,給傅作義一個下馬威,二月一日,《人民日報》竟登出共軍平津前線司令員林彪、政委羅榮桓近兩千字的致傅作義最後退牒,《人民日報》以「北平解放經過」為題,全文登載了一封公開信,主要內容是:首先以十分嚴厲的口氣,指斥傅作義接受國民黨政府「剿匪戡亂」之令,率所部向解放區和人民解放軍發動殘酷進攻,軍行所至,屠殺人民,姦淫婦女,焚燒村莊,掠奪財物,無所不用其極。並指示陳長捷命令天津守軍抵抗到底。繼之,指出北平已被圍月餘,希望和平解放至今未果。傅為戰犯,欲獲人民諒解,必須遵照解放軍前委指示,求得自贖。辦法是:自動放下武器,或離城改編,任自由選擇。時間由1949年1月17日1時起至1月21日止。如竟敢不顧提議,破城之日,必將嚴懲,勿謂言之不預。此信由於措辭嚴厲,且多指斥語言,與其說是一封公開信,莫如說是一份最後通牒。
傅作義看到這封一月十六日簽署的信件,感到震驚與憤怒,他內心飽受屈辱,不禁捶胸頓足,悔恨自己何必投共。此信是毛澤東起草的,一月十六日由林彪交簽署協議的鄧寳珊轉遞,鄧見此函出言不遜,深怕功虧一簣,便拖延了多日,最後由傅冬菊塞在傅作義書房的大堆文件中,二月一日前,傅始終未看到這封侮辱他人格的最後通牒。據傅作義堂弟作信推測,設若鄧寳珊一月中旬將通牒呈交傅作義,以他「寧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接受那個和平解決協議的。倘若傅作義能像昔日守涿州那樣堅守北平,憑藉兵精彈足,再堅持一年多韓戰就爆發了,大陸何至淪陷?
其實,毛的真實用意是要傅不要當真了,真以為自己是「北平和平解放」的功臣。
還有,協議中原定給傅作義留一個警衛團,但在共軍入城儀式之後,他們的武器被收繳了;在新保安、張家口戰役中被俘的傅作義部高級幹部,原定一律釋放,有關地區的負責人卻以民憤極大為由,遲遲不肯執行;有一次原國民黨華北總部的副司令、和談首席代表鄧寳珊出城,竟被城門崗哨扣留了幾個小時,戰士們非要問他「是不是反動派」,鄧寳珊說「是反動派,過去是,現在反不動了」。
更有甚者,北平西城區人民政府登記軍統、中統特務,偏偏有人給傅作義打電話,要他去報到登記;接管舊城的人還不管青紅皂白,勒令傅作義的家人從東四一個宿舍樓立即遷出去等等。
傅作義剛任水利部長時,水利部領導中卻有人認為他是非共黨人士,有意貶低、刁難他。傅作義到水利部會堂開會,有人故意把他的汽車轉停到偏僻遠處;對他以部長名義批示的文件,有不同意的表示。於是,傅作義對所有文件在看過之後,不加任何批示,而由某副部長批示,並形成慣例。
1960年冬天,被堂哥傅作義寫信從美國勸回國內參加「新中國」建設的水利專家傅作恭博士,在夾邊溝農場場部的豬圈邊找豬食吃時,倒下了,大雪蓋住了他的身體,幾天後才被人發現。
在「文革」初期,為保護傅作義的安全,周恩來建議他去住三一醫院或到外地去休養。但是,傅作義不願意離開家。紅衛兵來抄家,第一次抄家時,還用鞭子抽打傅作義。(也是天理昭昭,此賊也有今日)周恩來聞訊後,立即派公安人員、警衛部隊和水利部的人前來保護,才免與繼續凌辱。
後來,傅作義因病住進醫院。但是,醫院造反派不讓傅作義住高幹病房,1966年12月的一天,周恩來親自給北京醫院打電話說:「應允許傅作義住高幹病房,並給予積極的治療和護理。」才苟延殘喘。
還有傅作義自己的敘述:「8月份紅衛兵也闖進了我家,氣勢洶洶就在現在客廳這地方批鬥我。他們問我:『你殺了多少解放軍?』我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不說我殺過,也不說我沒殺過。他們也拿我沒辦法。後來周總理保護我們這些人,讓包括宋慶齡在內的一批人住到軍隊醫院去,躲一躲。我給總理寫了封信說,我不去,我是軍人,我不怕,我願意在家裡接受紅衛兵的教育。周總理還把我的信給毛主席看,毛主席還說我態度正確。其實我心裡清楚,這場運動不是衝著我們這些人來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1974年,傅作義這個貳臣病逝於北京,終年7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