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聖馬 牠們是文明中的光輝(圖)

翱翔天際的飛馬，曾與英雄力戰危及四方的怪獸。（示意圖/圖片來源：Adobe Stock）

陪伴在人類身邊的動物們中，有一種生物的印象以強壯著稱，牠有著不輸牛的靈性，更加自我的個性，但與人類相伴時，卻是無可替代的優秀夥伴，在古代是最為迅速的交通助手，牠就是「馬」。馬的歷史能追溯至五千多萬年前的北美洲，人類馴養馬的歷史長達六千多年，在人類文明的發展上舉足輕重。至今，全球的馬兒高達數千萬匹，牠們陪伴不同的人們經歷不同的故事，生活、娛樂、商業、競爭，在古代還是戰場上的人類夥伴，留下多采多姿的故事，而在神話中馬的事蹟也不在少數，牠們展現出非比尋常的姿態，在不同文明中發出截然不同的光輝。

日行千里的天馬 汗血寶馬

天馬行空，原意指神馬奔馳，所謂的神馬，就是中國神話中的至高神「天帝」乘坐的馬兒，後來衍生出形容浮誇的意思，以字面上超乎尋常的意境，來表示凡人難以置信的狀況。那麼現實中有沒有被冠上「天馬」之名的馬呢？有的，也就是所謂的汗血寶馬，是一種擁有日行千里本領的山地馬兒，具有優異的耐性，以及堅硬的馬蹄。現存的汗血寶馬生活在中亞國家土庫曼，大約四千多年前，有批游牧民族斯基泰人來到該國落地生根，這個民族被認為是最早擁有騎兵的民族，因此他們飼養馬兒的歷史相當悠久。相關學者認為汗血寶馬便是經歷三千多年的光陰，培養出的一種最古馬種，即使是在土庫曼國內，也僅有三千匹左右的汗血寶馬，牠珍貴的歷史、文化價值，被視為土庫曼的國寶，能在他們的國徽中央看見汗血寶馬的風采。

翱翔天際的飛馬 佩加索斯

除了中國文化以外，天馬一詞也在許多文明的神話、傳說中大放異彩。比如朝鮮半島民間傳說的千里馬，牠是一隻擁有翅膀的雙翼馬，同時依然具有強勁的體魄，能夠一日跨越千里，其形象與希臘神話中的佩加索斯非常相似。那麼佩加索斯又是甚麼樣的馬呢？牠可以說是天馬、飛馬一詞的代表性生物，是一匹有著白色皮毛的雙翼馬，擁有馬神的身分。當被視為蛇髮女妖的母親美杜莎，被宙斯之子珀耳修斯擊殺時，牠便與牠的兄弟克律薩俄耳，一同在血泊中降生於世。據說誕生後的佩加索斯到天上拜見希臘主神宙斯，牠遵從宙斯的指示，將閃電、雷聲帶到了奧林帕斯山。如同中國的赤兔馬曾是關羽、呂布等知名武將的坐騎，身為馬神的佩加索斯同樣也曾做為英雄的夥伴，被科林斯國王葛勞柯斯之子貝勒羅豐馴服。位於黑海、地中海之間的安納托力亞半島，過去有個地區被稱為呂基亞，當時的國王奧巴特斯發出請求，希望能將危害這片地區安危的怪獸奇美拉消滅，於是一人一馬合力向這頭怪獸挑戰。這隻怪獸來頭不小，牠是妖魔巨人堤豐與蛇怪艾奇德娜的後代，擁有多種動物的身體特徵，比如上半身的獅子、下半身的山羊，還有蛇頭及能夠噴火的山羊頭，同時兼具遠近距離的傷害手段。儘管奇美拉是一頭攻擊方式棘手的猛獸，但身為天馬的佩加索斯擁有翱翔天際的能力，在牠的幫忙下，英雄貝勒羅豐可說是如虎添翼，他們在空中發動攻擊，巧妙地閃開奇美拉的所有攻擊，最終投擲出長矛，在奇美拉噴火的時候一發射入，終結這頭駭人怪獸的性命。英雄故事的最後，由於凡人之軀的貝勒羅豐想要騎著佩加索斯參加奧林帕斯山上的眾神聚會，不請自來的舉動踰矩，宙斯便派出牛蠅去咬佩加索斯的身體，混亂中讓貝勒羅豐不慎摔落地面。後來貝勒羅豐回歸凡人的生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度過餘生，結束使命的佩加索斯則留在了天空中，化為八十八星座中的天馬座，成為北天區的秋季星空中無與倫比的耀眼星座。

治癒疾病的聖馬 獨角獸

現實中的馬種多達905種，神話中的馬兒同樣也不只有天馬這一種存在，還有其他幻獸般的馬兒活耀於文學作品中。要說天馬以外最知名的傳說馬種，便會想到頭上長著一支角的「獨角獸」，牠們的外貌同樣常以白馬的形象出現，被視為一種純潔的象徵，有些傳說中表示只有處女才能抓到。儘管獨角獸的傳說在歐洲相當盛傳，但換成考古領域時，牠目前已知的最早起源，卻是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區出現。被稱為「文明搖籃」之一的印度河流域文明，最初位於南亞西北部的青銅時代，起始於公元前3300年，大約在公元前2000年的時間點，能在相關的皂石印章上看見一種類似於獨角獸的神秘生物圖樣，不過牠的角與現今的印象相較之下較為彎曲，並偏向牛的樣子，也許牠不一定是獨角獸的最初描繪，但有些人認為牠或多或少對後來與獨角有關的神秘生物傳說產生影響。有趣的是，不知緣由，印度河流域文明時期結束以後，這個形似獨角獸的生物，就徹底地從藝術文物中消失無蹤，無人知道背後的原因。

關於獨角獸的傳說中，並無特別提及牠是否能像天馬一樣飛行，不過牠擁有一種獨一無二的能力，與牠代表的純潔有所關聯。中世紀時，一則典故中提到有動物們聚集的湖泊，因為毒蛇的毒液而汙染，後來獨角獸出現並進入湖水中，用牠的獨角劃出十字的形狀，淨化了毒的效果。許多關於獨角獸淨化與治癒的傳說，使得人們深信獨角獸的角擁有非常神奇的效力，不僅能夠治癒病症，還能夠檢查是否有毒物的存在。比如，九世紀時期的君士坦丁堡正教會精神領袖是佛提烏一世，他曾表示在公元前400年的希臘醫師克特西亞斯描述，當時的王子們會用獨角獸的角製作一種名為哈納普的物品來防毒。種種典故與神話都讓人們相信獨角獸治癒的效果，並在當時將牠的角視為一種最有價值的物品，勃艮地公爵查理一世的劍鞘、丹麥國王加冕儀式的椅子、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魯道夫二世擁有的奧地利皇冠，這些寶物據說都是由獨角獸的角所製成。由於神聖的獨角獸從來不可能被人類活捉，因此更加強化了牠作為純潔代表與牠在宗教中的神聖意義。

1389年時，神父約翰·凡·黑塞表示自己在日出時看見獨角獸現身，將被汙染的馬拉河淨化，使其他善良的動物可以解渴。神父約翰看見獨角獸的馬拉河在哪呢？據悉在非洲的東部就有這麼一條河流，它又有「非洲血河」的別稱，而在當地確實也有一種被視為獨角獸的神話生物——阿巴達。阿巴達與獨角獸不同的地方，在於牠頭上是兩根彎曲的角，同樣擁有製藥的效果，不過同時擁有解毒與製毒的功效，就像是在說雙角背後同樣代表兩種面向。有一種說法認為，動物的力量源自於角，因此神聖的獨角獸，牠的角自然會蘊藏無與倫比的淨化效果，牠另一個別稱「天角獸」，便是當代人們對於牠角的崇拜與嚮往的寫照。

屬於馬的傳說中，雖然也有凱爾派、水馬這種會殘害人類的神話生物，但它們實際上更偏向妖精、精靈一類的存在。天馬、獨角獸類，純粹而又與眾不同的馬兒，牠們的故事鮮少提到傷害人類的典故，反而多是幫助人類，如同現今馬仍是人類好夥伴一樣，從神話的角度反映現實的狀況。當有機會到農場與馬兒近距離接觸時，你能看見牠們有著炯炯有神的雙眼，以及高大壯碩的身軀，即使沒有親眼目睹牠們奔馳草原的樣子，也能感受到那股千年之間，推動文明前進的純粹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