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通過考試改變自己的人生(圖)


你的人生改變絕不是通過取得高學歷而得到的。(圖片來源:Adobe Stock)

現代人幾乎沒人相信「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們相信自己的命運自己決定,生活得不好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或社會不公平。社會不公平,所以我們要努力改造社會,讓它成為一個公正的社會。但是事實是這樣嗎?人真的可以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人生嗎?我們舉例說說最被大眾信奉的知識改變命運吧。

儘管讀書改變命運這一概念根生蒂固地被植入很多人的腦子裡,但是讀書無法改變你的命運。很多人覺得,社會資源是通過考試而分配得來的。簡單地說,大家都迷信讀書會有一個好未來。所謂的好未來就是一份好工作,擺脫體力工作坐在辦公室干輕鬆活,說穿了就是「我讀書了,所以我就有權力向社會要資源」的觀點。

不管是高考還是公務員考試,好的資源就是「應該」通過考試分配的,通過考試獲得多一點的資源,活得好一點。以前的影視劇裡會有這種橋段:一個生產線工人通過讀夜大學,克服困難拿到了文憑後,他就被調到辦公室做技術員了。然後順利找到女友,結婚生子。

古代也有很多關於考試改變命運等小說,比如《范進中舉》,一人中舉全家起飛。但是別忘了,古代的科舉考的前提是大多數人是文盲,絕大多數人連進學校的機會都沒有。於是現代人自作聰明,認為人的不幸是不受教育引起的,社會要讓所有的人都上學,甚至上大學接受高等教育,讓所有人都幸福,成為人上人。

這話聽著好像有道理,其實是行不通的。按照佛家講,人今生過得好不好是前世積德多少決定的,和考試無關。按現實講,社會資源有限,不可能人人成為人上人,如果沒有人下人,哪裡來的人上人?在不同社會形態、不同國家都需要水道工、鉗工、送外賣、護工等體力勞動者。

其實依靠考試、做題來分配資源的社會在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因為人性和現實都不認可「按考試分配資源」的模式。按人性來講,人會把資源分給自己的子女而不是給會做題的人。按社會現實講,社會資源只有那麼一點,小鎮上的做題家無法帶來社會資源。

社會資源這個東西,並不是有一隻公平的大手通過考試去分配給大家,而是在不同的人手裡傳遞,人的本性就是把這些資源傳遞給自己的子女。

經濟高速增長時,社會資源多了,通過考試獲得資源就有了物質基礎,比如身處社會轉型時期,從工業社會轉到現代社會時會出現很多以前沒有的工作機會,你掌握了技能就能從事相對輕鬆、高收入的工作,你也誤以為這是你通過考試做題獲得的,你覺得一切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你覺得學歷就是你的出身,你出身貧窮,但是靠一張高學歷文憑進了好公司,拿到高工資,買了房、車。但是現在社會增速沒了,社會資源就沒了,工作崗位沒了,你做題就沒用了,說穿了,你的書白念了,你的技能也白學了。

還有一個讓很多考生很難接受的現實,就是越是欠發達地區的考生考試成績往往比大城市考生成績強(英語除外,因為英語特別是口語是靠錢砸的),但是從就業質量和就業空間以及未來資產來看,他們往往處於劣勢。因為他們能從父母那邊獲得的資源和支持往往更少。

比如河北農村出身的清華畢業生和北京土著大專畢業生相比,後者在北京有兩套房,前者即使在北京找到工作也只能住合租房。所以人獲得資源的途徑主要是自己的父母而不是考試。這就是父母出身論,而非學歷出身論。

去年最火的事情就是江西周公子。他就是考試做題能力不行,但是事實就是如他所說,大批名校生都比不上他。不管是資產還是社會地位,他都相當不錯。他的炫耀和刻意對比刺痛了很多人。這屬於典型的父母出身論打擊學歷出身論。

按佛家的話講,人的富貴貧賤是前世業力福報所定,那麼一個人投胎在誰的肚子裡就可能是根據他的前世福德定的,這話似乎有點兒懸,無神論者們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科學無法解釋為什麼這個小孩生在這家,那個小孩生在那家,至少投胎是無法人為控制的,也不是通過個人努力能得到的。這點恐怕是能得到共識的。

其實父母的階層決定了孩子的階層。你要預測自己孩子的未來,你看看你自己的目前情況,你的孩子長大後大概就是你現在的階層。學校教育給人一個假平等的錯覺,所有的孩子都在一個班上學習,交作業參加考試,你自以為你和你的同學是平等的,一樣的。

其實走出校園後,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階層。比如日本天皇的女兒也和平民的孩子一起上學,這在古代是不可能的,老百姓根本不會和公主平起平坐。古代社會一開始就告訴你,人是有等級的,而且不會讓不同等級的人一起相處,讓你從出生起就接受這套,老百姓只能通過想像皇帝是不是用金鋤頭種地?

現代社會給人造成假象,讓你和公主王孫坐在一個教室,聽一個老師講課,讓你誤認為公主王孫們和你一樣也是用鐵鋤頭種地。在校園裡造成假平等的幻想,但是畢業後各回各的階層。

很多人在心裏用學歷出身論來代替父母出身論,比如你清華北大畢業,清華北大就成了你的出身,但現實是外來戶的清北畢業生只能住合租房,過幾年若承擔不起高價房租再加上裁員,只能捲鋪蓋回老家。清北畢業抵不過土著房東的兒子。

學歷出身論在經濟高速增長時也許是這樣的,但是經濟不可能永遠高速,尤其現在增速沒有了,學歷出身論現在行不通了,網際網路大公司也開始大裁員了,人開始被打回原形,有房子的留在城市,還可以當房東靠房租生活,沒有房子的,有房貸恐怕就要回老家了。

如果你要懷著學歷出身論這套思維模式來參與社會資源分配,你肯定會特別痛苦。你會痛苦地想,我是清北畢業的,憑啥比不過打掃衛生的北京阿姨?

其實現在發生在中國的現象也曾在美國發生過。美國的很多年輕人也相信過教育改變命運,並努力學習。不少美國大學生就是這樣,打工攢錢考上了名校,畢業之後社會沒有需求,或者說真有需求的崗位不是給他(她)這樣靠讀書的普通人準備的,所以他(她)又會回到服務行業當服務員。

教育又確實改變了命運,因為多了一筆學費貸款要還,以後工作就充滿動力了。有人說社會階層固化了,這話說對一半,往上升的通道已經堵死了,往下降的道路非常廣闊,很容易往下掉,一次不切實際的決定、失業或生病立即把你打回到社會底層。

現代觀念給你描繪不切實際的幻覺,讓你覺得人就是「應該」這樣的,如果你照做就會得到預期的效果,但是現實就是社會增速沒有了,大學畢業沒有工作崗位。你從小就聽大人的話,好好唸書,信仰「知識改變命運」,但是這個信仰一下塌了,你說你多痛苦,覺得自己的書白念了,從事別的工作還放不下身段。

作為普通人是要生活的,生活的含義就是生下來就要幹活,沒有辦公室的活干,就要干體力活。除非你父母有錢你不用幹活,這又回到了父母出身論而不是學歷出身論。回歸傳統觀念雖然不能給你立即帶來就業機會,但是早點認命就能早點放過自己,少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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