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迷途 誤入逝者居住的房舍(圖)


夜色中的獨屋或許是陰間逝者的房舍。(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李佐文獨自一人騎馬在夜色中迷失方向,這時遠方出現光源,走近一看是在荒煙漫草中的簡陋房屋,有個老農民正在屋裡編織草鞋,他便希望對方能讓自己借宿一晚。

夜路迷途 誤入逝者居住的房舍

唐朝時期大和六年,袁測與王汧兩人在南陽臨湍縣的北方建立別墅,曾經有個叫做李佐文的男子十分擅長琴、棋等藝術,因此深受他們兩人的喜愛,作為他們莊中食客。有一天晚上,李佐文打算前往袁莊住宿,僕人先行將被單運走,只剩他一人獨自駕御一匹瘦弱的馬兒行走,由於當時冷風四起,陰暗的夜色壟罩大地,李佐文一下子就迷失方向,只能緩緩地在黑夜中前行。約莫到了三更天時,忽然從幾里外的地方出現光源,李佐文便往那裡靠近,出現在眼前的是位處在荒煙漫草中的簡陋房屋,這時看見有個老農民正在屋裡編織草鞋,李佐文便恭敬地希望老人能讓他借宿一晚,後來對方也答應他的請求。

那個老人一開始提醒李佐文,這裡會有許多豺狼出沒,因此馬兒最好不要離太遠,他也乖乖地將馬移動到檐下,並待在火的光源附近休息。老人詢問李佐文來到這裡的原因,知道事情經過後就笑著說這兒離他要去的袁莊很遠,必須要等到天明時才能向南出發。兩人交談的過程中,一旁草簾三不五時就傳來小孩哀痛的哭聲,每次哭聲傳來,老人就會對聲音的來源說:「孩子應該停止!事已至此,痛哭又能怎麼樣呢?」不過哭聲依然一陣陣地出現,這讓李佐文不免感到困惑而詢問老人,不過老人卻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帶到其他事情上。後來李佐文問道:「孩子很小會怕冷,為甚麼不讓他離火近一點?」老人才把那個小孩帶到火爐旁,看上去是個8、9歲大的農村女孩,貌似並沒有害怕看見陌生的客人,反而感覺到她有深沉的怨恨。不一會兒,女孩又開始哭泣,老人又重複先前的話語要她停止,依舊也不回答李佐文的疑惑,只是這樣周而復始地重複詭異的情境。

不久以後,終於等到太陽升起,老人指向遠方東南的喬木表示袁莊就在那裡,距離有十里遠的路程。離開前,李佐文跨上馬匹時四處看了一會,周圍都是沒有人煙的荒野,只有老農民的那間房子,隨後離開了那兒,朝向老人指引的方向出發。經過三里多的路程後,有個帶著酒、紙錢與一些物品的村姑出現,她看見李佐文就說:「這裡是巨澤,路上都沒有人,客人一大清早打哪來的呀?」李佐文就說了昨晚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村姑立刻嚎啕大哭說道:「為何人與可以在路上相遇呢?」讓李佐文要她說明話中的含意。

這個村姑受雇於袁莊已有七年之久,她的丈夫在前年春天時患病而亡,沒想到七歲大的女兒也在隔天隨父親而逝。當時窮困的村姑只好將父女倆一起安葬,而她則服喪寡居,老農民的那間屋子正是村姑亡夫靈柩的房舍。今日村姑是因為官府拒絕免稅,加上自己孤苦無依,今晚將要再嫁他人,才會前往那裡想與他們道別。後來李佐文陪同那個村姑來到老農民的屋子,昨晚事發的痕跡彷彿歷歷在目,讓村姑又再次潸然淚下,決定到臨湍佛寺剃髮,獨自勞動維生到終身。這個村姑姓王,據說在七年後,依然有人看過她的身影。

《集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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