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尼專欄】文革中已作古的齊白石遭遇(組圖)


徐悲鴻與齊白石合影(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齊白石(1864~1957),原名純芝,字渭青,號蘭亭,後改名璜,字瀕生,號白石、白石山翁、老萍、借山吟館主者、寄萍堂上老人、三百石印富翁。他生於湖南長沙府湘潭(今湖南湘潭),是近代中國繪畫大師,世界文化名人。齊白石開啟了「紅花墨葉」派畫法,用鮮的洋紅點花朵,用濃墨作花葉,紅花配上不同墨色的葉子,形成鮮明對比。

齊白石早年「生涯落寞,畫事艱難」,後到日本開畫展後一舉成名,他曾感慨地作詩道:「曾點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紙眾爭誇。平生羞殺傳名姓,海外都知老畫家。」齊白石能在日本成名,最重要的是他的藝術價值和人品在日本得到了肯定。齊白石詩、書、畫、印、人品堪稱五絕。抗日戰爭期間,北平淪陷,齊老表示「畫不賣與官家」。他還曾給漢奸所繪的作品〈蟹〉上題詩道:「看你橫行到幾時?」細品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有其深刻的內涵和寓意。

然而,中共對已作古的齊白石也不放過,在文革前夕和文革初期,江青早有過貶齊的話。1964年10月25日,江青與中央美術學院三名教師的談話時說:「齊白石的一把蔥、兩頭蒜、幾個蝦米說得那麼好?很奇怪,怎麼捧起來的?齊白石反對土改,身上掛一串鑰匙,守財奴!」而毛澤東在中央美術學院教員聞立鵬、王式廓、李化吉於1965年5月12日關於美術學院使用模特兒問題給江青的信上寫了如下批語:「齊白石、陳半丁之流,就花木而論,還不如清末某些畫家。中國畫家,就我見過的,只有一個徐悲鴻留下了人體素描,其餘如齊白石、陳半丁(之)流,沒有一個能畫人物的。」1966年11月江青與美術工作者的談話又說﹕「齊白石的畫,我已經注意了好幾年了,那是甚麽畫!為甚麽要搞那麽大的畫冊!是誰在把齊白石封為當代的藝術大師?究竟是誰封的?齊白石是甚麽人!」


齊白石〈牽牛花〉(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有了毛澤東和江青的談話,於是「革命小將」和美術界開始聲討齊白石,齊白石的作品從畫廊裡被撤掉,許多完美精緻的複製品也從公眾場合被摘了下來。他作品中的文化傳統和筆墨韻味被批評為「腐朽寄生生活的黑畫」,「宣揚封建迷信的四舊毒草」等等。

文革初期,齊白石的墳墓(位於北京西郊魏公村湖南公墓)被紅衛兵破壞,其墓前矗立自己篆書大字「湘潭齊白石墓」及隔鄰「繼室寶珠之墓」兩大塊碑石都同時被砸毀。除了對齊白石進行政治上的鞭撻和人格的貶損外,其作品所體現的中國畫的傳統筆墨與韻味,也成了所謂「有閒階級」的「點綴品」。比如,批評齊白石的〈荷鄉清暑〉是「腐朽寄生生活的黑畫」,而且「蘇修點中此畫,大肆訂貨」;〈大壽圖〉則是「宣揚封建迷信的四舊毒草,三年自然災害時竟成了可以作為祝壽的禮品」等等。

當時還出版了一些專門批判齊白石的資料,其中上海美術界大批判資料編輯部編輯的《打倒齊白石》專輯是資料最為集中、最為齊全的。直到1973年,中華書局海外辦事處以及商務印書館香港辦事處,當時重印出版物時都要審核,遇「齊白石」姓名要刪除。如某辭典例句中有「齊白石畫的小雞很生動」,便要刪去「齊白石」的名字,改為泛稱的「他」,變成「他畫的小雞很生動」。可見「齊白石」這名字在那年代是定為負面的。

在齊白石被討伐的同時,其他著名的國畫家也紛紛被批判,「上海美術界三大惡棍」:大漢奸劉海粟、反共老手林風眠、蔣介石御用雕刻家張充仁。

中共建政後,從人才等方面不遺餘力地摧毀傳統文化,以上所述只是冰山一角。我們必須認清中共破壞傳統文化之禍害,一個否定和摧毀優秀民族傳統,而且殘害文化菁英的政黨,不可能為人民謀福利,反而令幾代中國人失去了傳統文化的根,導致現在的大陸亂象叢生,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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