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圖片來源:Adobe Stock)
01
二戰時,一個名叫羅迪克英國戰俘,被押送到了一座德國集中營,這裡關押著近千名英國士兵。他們被迫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天天象牲口似的,從事著沈重的勞動。
一天,納粹發布通告,在戰俘中招募汽車司機。相比起來,這是個輕鬆、方便的差事,可幾乎沒有一個英國汽車兵願意承擔這項工作,原因很簡單,開車的任務是,專門運送死去戰友的遺體。
出人意料的是,羅迪克站了出來。被俘前,羅迪克是英軍一名汽車兵,他開過四年貝德福德卡車,他對納粹說,他很樂意干好這件事。
羅迪克如願以償地在集中營裡做了一名司機,像那些他的那些敵人一樣,他開始變得粗暴殘忍。不僅對戰俘們吆五喝六,拳打腳踢。甚至,有的戰俘明明還沒死,他也會把他們扔上車。
漸漸地,戰友們從不解變成了厭惡,再從厭惡變成了憎恨,他們私下裡以各種方式警告羅迪克。羅迪克卻依然我行我素。在戰友們的心目中,羅迪克成為不折不扣的賣國賊。
納粹卻越來越喜歡羅迪克,他在集中營裡獲得了高度的信任。一開始,羅迪克駕車出集中營的時候,納粹兵一定會押車,監視他的舉動。後來納粹索性由他一個人出入了。羅迪克的戰友也在暗地裡襲擊他,好幾次他險些被昔日戰友打死。
在一次被瘋狂地毆打之後,羅迪克永遠失去了一隻手,同時也失去了利用價值。再也無法繼續開車的他,像扔破麻袋似地被納粹拋棄了。
沒有了納粹的保護,羅迪克陷入了戰俘們無情的報復之中。一個雨天,他在孤獨淒慘的境況下,死在了集中營一個陰濕的牆角裡。
02
六十年過去了,羅迪克家鄉的人們,似乎早已不記得他了;羅迪克家族的族人,好像刻意在迴避著關於他的一切。
羅迪克就這樣被淹沒在了歲月的塵埃裡。
然而忽然一天,英國一家發行量不小的報紙,報紙顯著的位置上,登載了一篇題為《救我的人,是我最恨的人》的文章,作者寫道:
「集中營裡有一個叫羅迪克的叛徒,甘願為納粹賣命。那天,生病的我並沒有死,他卻強行把我扔上卡車,對納粹說準備把我埋掉。
可是,令我震驚的是,車到半路,羅迪克停了車,扛起奄奄一息的我,放到一棵大樹的隱蔽處,並留下了幾塊黑麵包和一壺水,急促地對我說,如果你能活著,請來看這棵樹。然後,他就急匆匆開車走了……」
登載這則篇幅很短的故事不久,報社陸續接到十二通電話。十二個打來電話的,無一例外,都是曾經成為戰俘的二戰老兵,他們來自同一座集中營,就是羅迪克所在的那座集中營。
十二個老兵敘述的故事,幾乎和報上登載的那個故事一模一樣:他們都因為被羅迪克放在一棵大樹下,從而死裡逃生。
老兵們都回憶說,每當羅迪克駕車離開時,對每一個戰友說的都是,如果你活著,請來看這棵樹。
03
編撰並推薦登載這篇稿子的,是一位從戰爭中走過來的老編輯。憑職業嗅覺,敏感的他判定,這棵被羅迪克反覆提到的樹,一定大有內容。
老編輯立即組織了十三位老兵,沿著當年死裡逃生的路線,去尋找那棵無法判定是否還存在的大樹。當一行人來到目的地,山谷依舊,大樹依舊。一個老兵率先扑進大樹的懷抱,啜泣中,他在樹洞裡找到只早已鏽蝕了的鐵盒子。
當人們七手八腳取出並打開了盒子。一本破損的日記本和很多張泛黃、發霉的照片赫然呈現在大家眼前。
他們小心翼翼地翻開了日記本。(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他們小心翼翼地翻開了日記本:
今天我又救出了一位戰友,這已經是第28個了……但願他能活下去……今天又有20位戰友死去……昨天深夜,戰友們又一次狠狠地打了我……可我一定要堅持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說出真相,那樣,我還能救出更多的人……親愛的戰友們,我只有一個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活著,請來看看這棵樹。
老編輯的聲音早已哽噎,老兵們的淚流早已滿面。站在樹下的每一個頭髮花白的人,直到此時才完全清楚,羅迪克一共救了三十六名英國戰俘。
今天,仍然活在世界上的,也許還不止眼前的十三個。留在樹洞裡的關於戰俘集中營的日記和照片,是他留給世界揭露控訴納粹罪惡的鐵證。與老兵們分手不久,老編輯所在的那家報紙,很快登載了他採寫的羅迪克感人事跡。
那處沉寂的山谷和那棵不倒的大樹周圍,因為報導而熱鬧了起來。許多人紛紛自發地來到這裡,祭奠羅迪克,表達對他的敬仰。理所當然地,羅迪克成為了一名國民英雄。
04
一個作家來到這座山谷,將不知名野花紮成的花束,放在了簡樸的紀念碑上,並在大樹下坐了許久。
後來,他在自己的一本書裡寫過一段話。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告訴人們:完美需要代價,而為完美付出代價,沒有堅韌不拔忍辱負重精神,絕對做不到。
渴望完美的人生,是每一個人的權利。有時,這種完美因為環境所脅迫,它的表現形式,竟會那樣的相悖於最初的願望,因此造成的誤解甚至敵視,一定會形成一種強大的社會壓力。而能夠為了完美的崇高使命,始終忍辱負重的人,他的名字終將成為完美的旗幟而高揚,譬如羅迪克。
這個世界上,我最敬佩一種人:就是那些在惡劣的環境中寧可負重前行,也不願苟且偷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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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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