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尼專欄】工筆重彩人物畫的典範——群仙祝壽圖(圖)

西王母是西王母國的君長,傳說后羿曾向西王母要過不死之藥。記周穆王巡遊事的《穆天子傳》卷四記載:「自群玉之山以西至於西王母之邦,三千里。」周穆王到西王母國時,西王母請他在瑤池上飲過酒。《漢武帝內傳》說王母年約三十,容貌絕世,曾把三千年結一次果的蟠桃賜給漢武帝。自古流傳蟠桃熟時,西王母大開壽宴,諸仙為她上壽的故事,人們把西王母作為長壽的象徵。

《群仙祝壽圖》是任伯年人物畫中的傑作,這是一副由12幅泥金畫地的通景屏組成的巨大畫幅,每屏高206.8厘米,寬59.5厘米,合起來總寬為714厘米。畫的主題是黃曆三月初三,恰逢西王母壽辰,天宮設蟠桃會,表現46位神仙人物共赴王母的壽筵祝壽的仙靈境界之景象,內容祥瑞,畫面場景幽深,風光旖旎。每幅人物按景色的不同配置也有不同,但都可以獨立成畫,並無支離破碎的感覺,合攏起來又渾然一體,天衣無縫。通幅構思精密,設色鮮艷,筆墨精練,充分渲染了群仙畢至,華麗富貴的祝壽場面,畫中對人物、雲水、屋宇、草木的背景描繪也一絲不苟。

任伯年(1840—1896)是中國近代繪畫史上傑出的畫家,被譽為「仇十洲之後,中國畫家第一人」 他名頤,字伯年,號小樓,浙江山陰人,後到上海。他擅長人物、花鳥畫,是晚清「海上畫派」的首領人物和傑出代表,與蒲華、虛谷、吳昌碩合稱「海上四大家」。任伯年自幼聰慧,曾在十幾歲時,在太平天國的軍中「掌大旗」,直到天京淪陷,任伯年才回家鄉,後至上海隨任熊、任熏學畫,長期在上海以賣畫為生。任伯年醉心於明代陳老蓮的人物畫,還鑽研了八大、新羅及古代諸大家的作品,在傳統技法上得到很大的進步。所以到後來他勤學苦練,加上自幼對生活觀察,能用很簡括、大膽、肯定的線條來硬勾形象,比之一般肖像畫家用淡染細擦的方法更為生動有神。

為了營造畫面氣氛,表達群仙祝壽的仙靈境界,任伯年在《群仙祝壽圖》中,把各路神仙人物安排由地面、空中和海上分路去赴宴,場面宏大。構圖上,取交叉重疊式展開,人物被分成幾個大組,每組人物之間又相互關照,疏密多變,錯落有緻,活潑靈動。畫家把單調的人物活動相互聯繫起來,顧盼照應,穿插樹木、花鳥、山石、建築、海水、雲霧,畫面顯得豐富統一,構成一幅規模宏大的「祝壽圖」。任伯年用石青、石綠在泥金的畫地上濃彩淡染,使得色彩明快鮮活,整幅畫面金碧輝煌,完整的體現了畫家超高的繪畫水平。

工筆重彩是中國傳統繪畫的一種重要畫法,使用重彩顏料,古人時常會說用「丹青」作畫,即用所謂的天然礦物質顏色為主,如石青、石綠、硃砂、蛤白等,因此。任伯年把這一傳統畫法在《群仙祝壽圖》中作了充分的發揮和運用,並適當處理畫面中的遠近透視和光色明暗關係,使得《群仙祝壽圖》與一般的國畫作品相比亦有很多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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