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圖)

京劇藝術大師梅蘭芳塑像。（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今聞京劇演員杜近芳在北京去世消息，回顧杜近芳人生，使我想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一名句。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一名句出自《論語.泰伯》。是曾子病臥在床時，對來看望他的孟敬子說的一席話的前半句，曾子說的全句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聲也悲」。孟敬子在政治觀點上曾經是與曾子對立的，但孟敬子在他重病時能來看望他，也使曾子善心大發。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意思是說人生到了盡頭，在將死之前，反省自己一生，回歸生命本質，希望忘掉做人的痛苦和邪惡，嚮往歡樂和純潔，所以說的話也善良。

我曾經寫過《梅蘭芳的成才之路》拙文，2019年11月有讀者讀後留言，說「人無完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戀愛，1925年結婚又離婚，最後孟小冬嫁給了杜月笙。第二年，杜月笙就死了，可謂悲劇也。梅蘭芳是有婦之夫，在他與孟小冬戀愛時，已經有了兩房夫人，大不應該與孟小冬結合。孟小冬也是出了名的生角演員，她是余叔岩的弟子。」應當說，這位讀者的留言講的都是實話。

杜近芳是1932年生於北京，出身很苦，自幼不知生父是誰，她10歲就登臺演戲，1945年拜王瑤卿為師，1949年拜梅蘭芳為師，是梅派藝術的傳人。擅長演《白蛇傳》、《霸王別姬》、《貴妃醉酒》、《桃花扇》、《柳蔭記》、《謝瑤環》等。到今年去世，她應當享年89歲。以前有傳聞說，杜近芳的生父是杜月笙。此話不可信，杜近芳在「文革」以後，曾經在《新民晚報》回答讀者提問她的身世時，否定了此猜疑，她說她是杜荀初的養女。她出生後就被人抱進富連成出科的陳喜光家，所以她最早姓陳，杜近芳的名字是到了杜家後，由杜荀初給起的。

《人民日報》老記者金鳳曾經出版過一本叫《命運》的書，在演員革命化一文中，金鳳敘述了她在1965年就現代戲採訪阿甲、袁世海、杜近芳、劉長瑜、譚元壽的情況。在她採訪杜近芳時，杜近芳對她講，」我是梅蘭芳和孟小冬的女兒」。金鳳在書中寫道「我也聽說梅蘭芳同志臨終前對組織坦白了他的秘密，要求組織諒解他，好好照顧他和孟小冬的女兒。杜近芳說的如此坦率，確實使我無疑了」。

據人民日報出版社《梨園—一枝春帶雨》記載，杜近芳的好友吳女士撰文，杜近芳結婚後，夫妻二人去梅蘭芳家，梅蘭芳笑盈盈地迎出來，說：「女兒、姑爺回娘家啦！」。1993年杜近芳和袁世海率團到臺灣演出時，杜近芳，執意要去看望生母孟小冬。但是當打聽到孟小冬已經在1977年去世了，杜近芳才不再提。

也是在《梨園—一枝春帶雨》一書中記載，據說在1961年梅蘭芳去世之前，曾向領導說，希望在自己身後，組織上對杜近芳多加關照。梅蘭芳去世後，梅蘭芳夫人福芝芳曾親自登門看望杜近芳。在福芝芳走後，杜近芳全家討論此事，認為梅家似有認親的意思。事後杜近芳見到周總理時，曾向總理徵求意見，周對她說:」你要想分錢，就去認祖歸宗。但你現在出身好，梅家是一個大家庭，社會關係更複雜，認了以後，對你沒有好處，你自己考慮」。從此她也就不說此事了。

李德生有文，收入《梨園—一枝春帶雨》一書，在他的「說不盡旗裝戲」文章中，說杜近芳長相與梅蘭芳特別相似—瓜子臉、高鼻樑、泡泡眼、尖下巴，扮出戲來，活脫脫一個小梅蘭芳，她的劇照連梅蘭芳自己都分不清。

作家章詒和在2018年11月寫有《說好說歹都是她（杜近芳）》一文，章詒和是講杜近芳與葉盛蘭的關係，章詒和認為在舞台上他們合作演戲。兩個人都相互成就了對方，而且在演藝上，杜近芳從葉盛蘭那裡獲益更多。但是葉盛蘭被中共打成右派，與杜近芳的不義揭發和劇團對他無情批鬥有關。對此我們不知杜近芳在人生盡頭，將離開這個世界時，有沒有反省自己對葉盛蘭的不義之舉。

再說一例。華國鋒與毛澤東是何關係，想必會有不同說辭。2003年香港《動向》雜誌曾經披露，華國鋒在中共十六大前夕，致信中共中央，要求恢復自己的身世，要求改姓毛，被中共中央駁回。《動向》雜誌說，中共中央組織部答覆他，大意是中央經過鄭重考慮，從維護毛澤東聲譽、從黨和社會主義影響，也從對你本人的影響考慮，沒有必要更改、恢復自己父母姓氏。但是中央批准華國鋒，可以返回他的出生地湖南湘潭養老。

早在華國鋒提出問題之前，1955年中共中央就有對毛澤東的不光彩婚姻歷史，做過決議，只不過是對外保密而已。

早在中共建黨初期，毛澤東在湖南長沙建立的共產主義小組中，有一位姓姚的女子，她的父親是山西到湖南做菸草生意的商人。毛澤東與姚姓女勾搭，生了華國鋒。被楊開慧知道後，引起楊對毛強烈不滿。在姚病故後，毛澤東委託親屬把華國鋒送到山西太原，然後又轉到交城。收養他的人姓華，給他取名華光祖。抗日戰爭後，改名華成武，到國共內戰時，才改名華國鋒。1966年毛澤東指示，由周恩來、康生、汪東興出面向華國鋒交底。這次交底，確定不改變華國鋒與毛澤東的歷來關係。華國鋒和他們都當場簽字認可。此時華國鋒才知道他是毛澤東的長子。

1976年4月，毛澤東的健康惡化，毛已經在考慮華國鋒進中央，他成功的安排了華國鋒進了中共最高層掌權班子。在毛去世後，華國鋒在葉劍英支持下，逮捕了四人幫。華拿出毛的手諭「你辦事我放心」。在華國鋒主政時，是他提出在天安門廣場修建毛澤東紀念堂。

2002年12月26日華國鋒同毛的女兒李敏、李納及姘頭張玉鳳一同到毛的紀念堂，為毛做「冥壽「，華國鋒的輓聯上寫的是「忠誠的兒子華國鋒敬挽」。但這輓聯不久就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