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侷限 就不會太消極(圖)

（文／攝影：張易書）

鷦鶯，旱溪。

手拿鏡頭的侷限，大約就是快門至少1/150，小型鳥的距離盡量在10公尺內，這兩個消極條件如果沒有滿足，那要成功的機率，就是隨緣兩字了。

會突然提到「侷限」兩字，一方面是與這支鏡頭相處多年，在大多數的場景中，快門還沒有壓，大概就知道結果的成色會是如何，中階機身雖然算是年輕，但一年來也幾乎是朝夕相處，琢磨再三，各種情境的大約性能，大致上都經歷過，因此雖然出動相機的頻率依舊很高，但是快門壓的數量，是越來越少了。

非是熱情減弱，也非我有著半老的衰歇感，而是這個年歲，大約知道凡事有額度，萬物有侷限，人力有時盡，最後，教育非萬能。

我愛喝啤酒，但是一瓶就好，過了不但沒有爽歪歪感，有時還會有打嗝反胃；相機不管幾萬塊，（便宜的）鏡頭不管多麼長，拍不到的，用眼睛欣賞比較實際；說到人力，雖然我常口掛「生前無須多睡，死後方可長眠」，但是晚上臨睡前的盹姑樣，自己盹醒時，陡然覺得自己可笑。

最後，教育（學校）非萬能。

孔夫子言「有教無類」，我經常想，那是因為他沒有生長在現代，不然真的是被社會期待的「有教無『累』」到「有教無『淚』」了。他老人家那個年代，弟子們至少都是「有心」、「主動」向學的，因為缺乏與不足，學習與教育便成為可貴的珍寶，與如今的普地皆學校、泛言皆專家、處處是老師、人人喊博士，會呼吸的都讀大學，想得到的科系都會開，教育與學校，學歷與學習是貶值了，教育真的是翻轉人生的重要機會，我想我也受了教育的好，才能成為今日的生活樣態，但是近幾年的確也接觸到「不少個案」（不是體育班啊！這些單純的體育男孩女孩，很有機會。）讓人衷心覺得：教育是有侷限！特別是伴隨「特教、家庭教養、甚或精神疾患」三大黑魔法加成，我想我下的「教育有侷限」的註解，應該不算消極。

因為不會因為拍不好鳥就不拍，不會因為太遠就不拍，不會因為光線不完美就不拍，不會不拍，只是知道，有些鳥兒，實在是拍不好了。

所以，知道侷限，應該不算太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