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醫生(圖片來源:NOEL CELIS/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0年4月8日訊】4月8日武漢官方稱有條件解封,在封城期間武漢肺炎肆虐於中共造假宣傳,無數生命短期化為灰塵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作家方方曾在日記中寫到「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引起許多共鳴;而社工郭晶則在記錄日常中,寫下了疑病、感到活著的痛苦、內疚等複雜的心情。
方方描述武漢封城的災難
中央社8日報導,武漢封城是現代社會上有標誌性的大事,一個九省通達的要道,因為2019冠狀病毒疾病說封就封,切斷了對外交通,停止內部公共運輸,約900萬人被迫捲入帶著恐慌、強調集體服從的生活。
類似這樣的封城,即使後來在歐洲國家重演,也難以相比中共管制的強度,在社區等出入口嚴審通行的做法。
寫日記記錄封城的,肯定不止方方與郭晶,但方方的日記即將於8月在美國以英文出版;郭晶的「武漢封城日記」也已在臺灣出版。她們記錄市井小民如何度過封城生活的內容,有一定代表性。
方方曾是湖北省作家協會主席,任內檢舉過一名作家涉嫌在晉升職稱的過程中違規操作,也曾出版以中共土地改革為背景的悲劇小說「軟埋」,因此得罪官方遭許多「毛左」圍攻。
武漢1月23日開始封城,方方以求真敢言的本性,自大年初一、1月25日起,連續60天寫下封城中的所見所聞和感觸。不同於官方「說好抗疫一線感人故事」的主旋律,方方的文字不是歌功頌德,而是強調究責及表達普通市民的無奈,被譽為「武漢良心」。
她的日記中有不少句子如,「湖北官員的表現其實是中國官員平均水平的表現。並不是他們比其他官員更差,而是他們的運氣更差。官員們歷來按文件做事,一旦沒有文件,他們就六神無主」。
她寫道:「幾乎所有空空蕩蕩的馬路上,都有一個環衛工人(清潔工)在風雨中一絲不苟地掃地。看到他們,你會為自己的緊張不安感到慚愧,驀然間你就會鎮定下來。」
她說,「我記錄下這些細碎,是要告訴那些有罪的人,不是只有死者和病人承受了災難,我們所有的普通人,都在為這場人禍付出代價。」又說:「‘人不傳人,可控可防’這八個字,變成了一城血淚,無限辛酸。」
在「吹哨者」醫師李文亮去世的那一天,方方則寫道:「人們喜歡用沉默是金,來表示自己的深刻。但這一次的沉默,是什麼?我們是否還會面臨同樣的沉默?」
現在中國疫情趨緩,一些極左人士對方方的攻擊卻亦趨猛烈,但方方依然堅定,因為很清楚自己為何而寫。
她在宣布日記停筆的3月25日接受財新網專訪說,「我很擔心活著的人,為了得到實際利益,把死者為何而死,全都忽略掉。」因為,關於這場疫情的諸多疑問至今仍無人回應、無人負責。
郭晶:日常生活被官方「接管」
相較於方方文字的溫暖與犀利,倡議女權、關注家暴等議題的社會工作者郭晶,文筆相對樸實,但可以讓外界了解封城生活的細節。
例如,臺灣媒體常將「封城」和「小區(社區)封閉式管理」混為一談,但武漢封城初期,儘管城內公共交通停駛,民眾仍大多可在外散步,直到2月中旬許多社區實施封閉式管理,市民才驚覺不能不過行動受限的集體化生活、一定要加入菜色選擇很少的團購等。
郭晶透過電話接受中央社記者採訪時說,集體主義在中國本來就已經滲透到各方面,這次災難更清楚體現日常生活都被「接管」了,武漢的災難好比一場實驗,「看人到底可以被管到什麼程度」。
出門要「掃碼」確認資格,社區內大家互相監督,看誰沒守規則就檢舉。郭晶說,人們對自己的生活越來越沒有掌控感。
寫下日記的意義,對她個人來說,是在巨大災難的日常生活裡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讓她和外界有了連結;對於關心武漢的公眾來說,他們有一個管道瞭解封城中的日常生活,看見還是有像環衛工這樣的人在上班、在掙扎。
封城期間,許多人在醫療資源不足下死去,弱勢者沒有選擇仍必須工作維生,種種悲劇讓郭晶有了「活著的內疚感」,她說,自己相對健康、能寫作,也算是一種特權,「出於行動者的社會責任感,會覺得更應該做些什麼」。
對於今天的「解封」,郭晶說,這是對外交通的開放,代表疫情有了「改善」,但是內部狀況還是不明朗,官方也表示會繼續嚴格社區防控。
據她所知,一些社區因為發現無症狀感染者,在解封前夕陸續取消了「無疫情小區」的資格。當一些在武漢的人期待解封出城時,也有人準備更大的冰箱,因應可能的疫情復發。
此外,很多人在疫情中失業,感染者後遺症也需要長期醫療支持,但政府在這方面的政策還不明確,這些問題並沒有隨著武漢解封消失,郭晶依然感到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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