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被寫入正史與民國課本 卻遭中共污衊的乞丐(組圖)
武訓後來行乞興辦義學,受到清廷嘉獎,故而獲得賜名為訓,取「垂訓於世」之意。
1838年12月5日(道光十八年十月十九日),武訓出生於山東堂邑縣西北鄉柳林鎮西武家莊的一戶窮苦人家。武訓有兩個哥哥,一個叫武謙,一個叫武讓,武訓在叔伯兄弟中排行第七,乳名叫武七。
悽苦的少年孝德的乞兒
武訓後來行乞興辦義學,受到清廷嘉獎,故而獲得賜名為訓,取「垂訓於世」之意。
小武訓天性善良無私,小小年紀就對母親充滿孝心。三四歲時,他曾把自己的饅頭遞到母親的嘴邊,然後歪著頭,默默無語。母親流著淚,一把把他攬進懷裡,憐愛地說:「兒呀,咱家窮,沒給你一個好命,卻給了你一副好心腸。」
武訓七歲喪父,便和母親一起行乞度日。討到湯飯必先讓母親食用,討到零錢,武訓就攢起來,買一份尚好的食物,親手捧到母親面前。有時遠在二三十里外,他都星夜趕回孝奉老人。武訓孝賢的品質,讓後人敬仰萬分。武訓離世後,堂邑縣知縣金林讚曰:「該善士其性至孝。」
一次,在行乞者中,小武訓不經意踏在一本破舊的書上,那本書的封面上印著《三字經》幾個字,武訓趕忙用小手撿了起來,問母親上面寫的是什麼,母親搖搖頭,她也是不識字的。
小武訓默默地把書藏好。又一次,行乞中,小武訓路過一家私塾,朗朗的讀書聲使他不由得駐足觀看,那天,他竟然忘了去要飯了。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小武訓非常渴望讀書,但多次被私塾先生拒之門外,因為他窮。
十五六歲時,武訓到館陶縣薛店遠方親戚張變徵家做傭工,儘管武訓非常勤懇,什麼髒累的活都幹,餵豬、看果園,披星戴月起早摸黑,任勞任怨。但幾年過去了,張變徵沒開給他一點薪水,因為他做了個假帳本,騙過了武訓。
「義學症」的由來
「崇賢義塾」學員劉子舟記載武訓被張變徵欺騙後,曾大睡三日,不食不語,醒來後,狂奔三日,自名「義學症」。在後來置辦的土地契約上,他都簽上了「義學症」三個字。
光緒十四年,楊樹坊在《具稟堂邑縣署請獎表文》中說武訓「自幼心慕義學,因自名為義學症,人亦以此呼之。」
以辦義學濟世天下是武訓一生的夢想與志願,以至於念念不忘,似乎真的像是患了「義學症」。
後來的事實證明,武訓義學精神開創了中國平民教育史上的奇蹟,以至後世對其大忍苦行、無私奉獻的千秋義行給予了極高的讚譽。
行乞興學終身不娶
武訓一生興辦了三所義學。1888年,他與楊書遠、婁崇山在柳林鎮創辦了「崇賢義塾」;次年,與了證和尚在館陶楊二莊創辦了義塾;1896年,與施善正在臨清鎮創辦御史巷義塾。三所義學占地近三百畝,共花去武訓一萬多吊錢。相傳,為表彰武訓鍥而不捨行乞辦學的精神,光緒十四年,光緒帝特賜武訓黃馬褂和「樂善好施」牌匾。
無論是民間還是正史,都流傳著武訓的種種乞討興學的感人事蹟。像一個苦行僧一樣,他只吃最粗劣的食物,從不貪圖安逸,把討來的較好的衣物和飯食設法變現。武訓常常邊吃邊唱:「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
為了攢更多的錢辦學,武訓演錐刺身、刀破頭、扛大鼎等雜耍節目賣藝,甚至表演吞石頭瓦礫換取賞錢。他還特意將自己的辮子剪掉,只在額角上留一小辮,裝扮成戲裡的丑角模樣,以博看客施捨。
白天乞討,晚上武訓也不閒著,紡線績麻,邊做活邊唱:「拾線頭,纏線蛋,一心修個義學院;纏線蛋,接線頭,修個義學不犯愁。」
武訓還為人做媒紅、當信史,以獲謝禮和佣金。他還將攢下來的錢再借給別人收取利息。
武訓的行乞討要,堪比和尚雲遊,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過程中,會遇到各色各樣的人,有人吝嗇,有人給他白眼,不給東西時,武訓脫口就唱:「不給俺,俺不怨,自有善人管俺飯。」
當遭遇疾聲厲色的謾罵時,武訓反過來寬慰他們:「大爺大叔別生氣,你幾時不生氣,俺幾時就出去。」
被騙了血汗錢的時候,武訓總是自言自語:「只見好人蓋高樓,沒有惡霸行到頭。」
從二十一歲到離世,武訓行乞了大半輩子,有了財富之後,依然沒有放棄乞丐的身分,更沒想過娶妻生子的天倫之樂,他唱道:「不娶妻,不生子,修個義學才無私。」
老照片:民國私塾。
先生睡過頭武訓跪等
目不識丁的武訓非常尊師重道。
有一天他來到義塾,看見學子們在課堂上學習,卻不見先生。武訓等了會兒還不見先生過來,於是就跑到了先生就寢處,一看先生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武訓沒有氣惱,他默默地走進了先生的寢室,在先生的床前跪了下來,靜靜地等候著。過了一陣兒,先生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課堂裡的孩子們在等待著先生。武訓輕輕咳嗽了一聲,義塾先生因昨夜過於疲勞而昏睡不醒,武訓只好又咳了一聲,連續咳了幾次,先生終於醒來,睜眼一看,見武訓老人跪在了自己的床前,非常驚訝,趕忙撩腿下床,攙扶武訓起來。此時,武訓的眼中已飽含了淚水。
先生心頭一熱,頓感慚愧,趕緊說:「慚愧慚愧,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武訓抹抹眼睛,說:「不要緊,不要緊。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讀書不易,授學也不易呀。我這給您施禮了。」
先生馬上起身,向教室走去。義塾裡很快響起了先生授讀時抑揚頓挫的聲音。
武訓悄悄退去,遠處傳來他的唱詞:「先生睡覺,學生胡鬧,我來跪求,一了百了。」
唯一寫入正史與民國教科書的千古義丐
1896年,武訓在臨清御史巷義塾朗朗的誦讀聲中含笑離世而去。同年,梁啟超為武訓作傳。武訓的影響並沒有因其去世而消失,恰恰相反,「武公義跡,乃大顯於世。」
宣統元年(1909)山東巡撫袁樹勛奏請清廷,為武訓建了忠義祠。袁樹勛稱:「臣愚以為如武訓之行,則可謂大義。武訓之心,則可謂至仁。合應仰懇天恩,特降綸音,宣付史館立傳,以彰奇行。」不久,武訓事蹟被國史館列入孝義傳內。
《清史稿》對武訓的孝母尊師、行乞辦學、救貧扶困等義行給予很高的讚揚。一位民間義丐,以其超越一己之私、重教興學、矢志不渝的高尚品格而被寫入正史史冊的,武訓是唯一的一位。
1934年,中華民國國民政府發起了對武訓的九十七歲冥誕紀念活動,蔣介石、戴季陶、馮玉祥、段祺瑞、蔡元培、郁達夫等軍政文化界人士採取了各種方式紀念武訓,將武訓同孔子塑像供奉在一起,給其戴上了聖人的光環。
中華民國總統蔣介石題記「武訓先生傳贊」,詠讚武訓精神:「以行乞之力,而創成德達才之業。以不學之身,而遺淑人壽世之澤。」
1945年,重慶舉辦武訓一百零七歲冥誕紀念活動。《新華日報》、《中央日報》、《文匯報》、《大公報》等發表了諸多社會名流的紀念文章。
1945年12月,教育學家陶行知寫了《武訓頌》,讚歎「朝朝暮暮,快快樂樂,一生到老,四處奔波,為了苦孩,甘為駱駝,與人有益,牛馬也做,公無靠背,朋友無多,未受教育,狀元蓋過,當眾跪求,頑石轉舵,不置家產,不娶老婆,為著一件大事來,興學,興學,興學」。
民國期間,武訓成為民國教科書中家喻戶曉的人物。
中共第一禁片《武訓傳》
1944年,陶行知送給導演孫瑜一本孫之雋繪畫的《武訓先生畫傳》,孫瑜深深為武訓所感動。1950年10月,由孫瑜執導、趙丹主演的《武訓傳》拍攝完成,影片上演後,獲得了空前的成功,《文匯報》評「觀眾反應極為強烈,可算是好評如潮、口碑載道。」
儘管孫瑜在電影中已按照周恩來的意見,用中共一貫的階級鬥爭觀點對影片進行中共式的改造拍攝,但武訓事蹟本身所表現出的中華民族勤勞、善良、智慧的崇高品質,仍然感動了很多觀眾。當時上海育才學校的師生看過《武訓傳》後被感動得哭了,他們認為:「中國歷史上有武訓先生這樣的一個人,正是我們的光榮。」
但是影片上映僅一年,《武訓傳》就遭到了中共和毛澤東的大肆批判。1951年5月20日,毛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題為「應當重視〈武訓傳〉的討論」的社論,指出《武訓傳》是「反黨的毒草」。6月4日,全國教育系統開始了「打倒武訓精神」的討論。
1951年夏,中共組織了一個包括江青在內的13人武訓歷史調查團,到山東堂邑、臨清對武訓個人的歷史進行所謂的調查。1951年7月23日~28日,《人民日報》連續6天刊載了《武訓歷史調查記》,得出了武訓是「為反動政府服務的大流氓、大債主和大地主」的荒唐結論。
由於中共和毛澤東的批判,電影《武訓傳》成為中共竊政後的第一部禁片。孫瑜、趙丹等40多名劇組人員受到打擊或牽連。文革中趙丹被投入監獄。自1927年到1949年,素有「中國電影之父」的孫瑜共拍了20多部影片,但從1950年到去世,他只拍了3部影片。
今天的人們都已明白,中共是破壞中華文化的罪魁禍首,當年毛澤東通過批判電影《武訓傳》,對知識分子拉開了思想改造的序幕。中共的「假惡鬥」本質與具備傳統文化內涵的武訓精神是完全對立的,中共污衊誹謗武訓,目的就是要破壞傳統文化。
文革中,武訓墓慘遭山東冠縣中學紅衛兵砸挖,武訓的遺骨被遊街、焚燒。
有一天武訓來到義塾,看見學子們在課堂上學習,卻不見先生。示意圖。圖為杭州的私塾,攝於1917年~1919年之間。(以上圖片來源皆為公有領域)
參考資料:
《清史稿・武訓傳》
張明主編:《武訓研究資料大全》
孫瑜:《我編導電影「武訓傳」的經過》
邢培華、雷鳳芹:《民國時期武訓研究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