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稀土當「牌」打？後果可能很諷刺(圖)
原標題：中國真把稀土當「牌」打的後果是什麼？
連雲港市港口上準備出口的稀土（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9年6月12日訊】北京時間的本月十日，中國大陸眾多媒體不約而同地轉載了「參考消息網6月10日報導」：《花旗：中國「王炸」武器不是稀土金屬而是它——》。中國大陸境外的眾多華文網路媒體也在第一時間跟進，大部分都是沿用如上標題。
該文聲稱：境外媒體近期密切關注稀土議題，有分析人士稱，中國除了稀土金屬之外，還有一項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就是稀土加工製品稀土磁鐵。美國有近三分之二的磁鐵供應來自中國。花旗集團認為，美國國防以外的其他行業「沒有現成途徑」來打破其對中國稀土供應的依賴。
稀土磁鐵是由稀土元素合金所組成的強力永久磁鐵，中國大陸產量佔全球90%以上。其中，最常見的釹磁鐵被廣泛應用於各項器具上，比如真空吸塵器、車輛以及珠寶扣等等，甚至比稀土金屬本身更有價值。此外，稀土磁鐵也被認為是許多軍用武器中必不可少的。
花旗集團金屬分析師奧利弗．紐金特在一份報告中表示，如果禁令擴展到稀土加工製品，特別是磁鐵和馬達，或禁止第三方國家轉運，將會帶來嚴重衝擊。報告中也表示，中國大陸去年的磁鐵出口總額高達17億美元（1美元約合6.9元人民幣），其中，美國進口總額約3.95億美元中有2.57億美元來自中國大陸。
筆者核對了一下，如上文章標題和內容的主要依據香港信報網站六月王日的文章標題是《花旗:美無現成途徑打破對中國稀土依賴》。其主要內容如下：
中美貿易戰愈演愈烈，近日屢傳中國或限制稀土出口反制美國。花旗集團認為，美國國防以外的其他行業「沒有現成途徑」來打破其對中國稀土供應的依賴。
花旗分析師發表報告指出，雖然中國以外也有稀土礦，但其稀土的加工依然與中國密不可分。中國以外的每5萬噸稀土礦產中，與中國毫無關聯的只有大約8600噸，對於某些特定稀土元素而言，這一比例還要更小。倘若中國只是對美出口稀土金屬和稀土合金作出限制，而中國以外加工產能迅速建成的話，情況尚可應付。不過，如果限制範圍擴大到磁鐵、永磁電機等製成品，則情況將會嚴重得多，美國某些特種行業可能將會因此陷入供貨中斷的困境。像用於生產磁鐵的重稀土元素鏑，目前中國以外根本沒有相當規模的分離產能。此外，稀土項目不但需要密集的資本，還需面對巨大的環境和技術層面挑戰。此類項目可能需要得到政府的支持。
看得出來，香港信報的的這篇報導只是在引用花旗分析師的報告內容來唱衰美國，或者說替美國擔憂。無論它引述花旗分析師的報告內容是否準確，或者說花旗分析師的報告本身是否經得起推敲，信報的這篇報導文章在行文上沒有問題，無論是標題還是內容。而以信報這篇報導內容為主要依據的中國大陸媒體為了聳人聽聞，從標題到內容，居然犯下常識性錯誤，把「稀土製品磁鐵」說成了稀土金屬之外，還有一項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殊不知所謂「稀土金屬」和「稀土加工製品」本是同一個意思，「稀土加工製品稀土磁鐵」就是「稀土金屬」之一。
所以，按照「中國除了稀土金屬之外，還有一項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就是稀土加工製品稀土磁鐵」的邏輯造句，豈不是也可以說「美國除了向臺灣出售武器之外，還有一項最具殺傷力的措施，就是向臺灣出售F-35戰機」。
稍微關注過什麼是「稀土」和「稀土產品」的人都應該知道，所謂「稀土」可單指稀土礦產----即加工和提煉之前的原材料，但人們在日常表達中，也常常會把各類「稀土產品」統稱為「稀土」。不過，當我們具體討論到中國在對美貿易戰的下一步是否會打，是否敢打「稀土」牌的時候，就不應該把稀土（原材料）和稀土產品（稀土製品）混為一談。正確地說，美國不但從來沒有從中國進口過稀土（原材料）或者說稀土礦物，而且是向中國出口這東西。雖然因為環境保護和開採成本兩大主要原因令美國的稀土礦藏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沒有被開採，但中國的稀土加工企業也還是每年從美國進口一些稀土原材料或者說稀土礦產。當然，世界第一大稀土加工國中國每年從美國買去的稀土礦物只佔它全部需求的一小部分。
與稀土礦的開採相比，稀土加工過程中對環境的影響和破壞更為嚴重。這就是為什麼不但美國，世界上對稀土產品有一定需求的絕大部分國家寧願眼看中國在這個行業上越做越大越做越強的最根本最直接原因。早在近六年前，紐約時報即於2013年10月23日發表過《中國稀土開採的環境代價》一文。文中披露：在中國中南部的江西省，中央政府已經從地方政府手中收回了對稀土採礦區的控制權，因為他們發現稀土金屬的非法露天開採在當地已經氾濫成災。
散佈中國各地的居民面臨著嚴重的環境破壞，幾乎未受過監管的稀土開採和提煉活動在過去20年裡日積月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中國天津——在靠近蒙古國邊境的中國北部，持續了20年的稀土精煉生產所泄漏出來的放射性有毒物質，一直在緩慢地滲入地下，逼近黃河，而這條河是1.5億人口的重要水源。包頭市與黃河內蒙古段之間的村鎮均已整體搬遷到異地的公寓樓。之前有報導稱，那裡的癌症發病率很高，還存在許多與大批稀土精煉廠有關的健康問題。
最有害的精煉廠是打破化學鍵的工廠。礦石中的稀土與多種有害物質之間形成了緊密的化學鍵，尤其是與放射性的釷結合在一起。打破這種化學鍵需要用到數以噸計濃度極高的硫酸。於是，寶貴的稀土金屬得以提純，它們本身並無放射性，但剩下的卻是包含有毒化學品和低水平放射性廢物的濃稠液。這種廢液多數被傾倒至世界上最大的尾礦庫中，整個庫佔地4平方英里（約合10平方公里）的，位於臨近黃河的包頭西郊。這個尾礦庫興建於上世紀50年代毛澤東治下，缺乏阻止放射性廢物及毒素進入地下水的防護層。通過地下水，這些物質又緩慢地往黃河滲透……。
去年的今天，數家海外華文媒體都轉載了筆者當日在本專欄發表的《民間輿論抨擊吳小暉岳父張宏曾瘋狂賤賣國家寶貴戰略資源》一文。該文中介紹了二十多年前的筆者，是第一個在海外報刊雜誌上發表揭露鄧小平二女婿張宏大發稀土橫財的。其中內容有些是筆者聽聞，有些是筆者親歷。
大概從一九九三年初開始，中國大陸的在美留學生中已經對張宏在美國的公司廣有流傳,更有不少人人在打著鄧楠丈夫的旗號招兵買馬、到處集資。熱衷此道者形容:美國到下個世紀的多少年之前要在全國境內實現全部上路汽車的「零污染」目標,而實現這一目的的唯一途徑就是告別燃油動力時代,使全部汽車電動化。而汽車電動化需要的關鍵原料之一是來自稀土礦。而稀土礦的最大生產和輸出地就是中國大陸。而中國大陸正在主持這一具有無限遠景之項目的就是鄧小平的二女婿張宏……。
當年的這一切是張宏自己親自導演,是張宏默許,還是張宏又像一九八九年以前的鄧樸方一樣被手下人濫用了鄧家的招牌?筆者也沒有結論。不過日後即有美國的西方國家的英文主流媒體開始關注到了鄧氏後代是如何熱衷「稀土產業」的。
說到鄧小平的二女婿張宏，就不能不提鄧小平的長女婿吳建常。曾在中國大陸網站上公開張貼的《鄧家後代熱衷稀土產業》一文中揭露說：鄧小平發出「一定要把稀土的事情辦好」號召的南巡講話是發表在一九九二年春。1995年9月30日，吳建常的中國有色金屬進出口公司、鄧小平另一位女婿中國科學院科技開發局局長張宏擁有的北京三環新材料高技術公司(為中科三環的控股股東)和在美國設立的SEXTANT MQI公司，合夥從通用汽車GM手中購買了稀土磁礦材料主要製造商麥格昆磁。根據購買協議，美國政府最終點頭同意，但前提是工廠只能在美國國土上保持5年運營。5年期滿後，工人將被解雇，工廠(公司)將被完全拆除並移到中國天津生產。2003年麥格昆磁在美國的工廠已經關閉，生產設備連同工藝已經由中科三環運到中國。現在麥格昆磁公司主要生產粘結釹鐵硼的材料粘結磁粉，主要工廠位於天津。該公司壟斷了全世界80%的產量。至此，其他諸如德國和日本的生產商也關閉了它們在美國的工廠，轉而到中國進行生產。收購麥格昆磁並關閉其美國製造工廠幫助中國實現了鄧小平掌控稀土礦市場的目標。
前面提到的紐約時報2013年10發表的文章中還說：中國是全球主要的稀土金屬生產國。七年前，中國悄無聲息地單方面對稀土出口徵稅，並強行實施了年出口噸數限制。而後中國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逐漸提高了相關稅率，降低了噸數限制，慢慢減少了對海外生產商的稀土供應。基於兩個原因，在過去幾年裡，中國的出口限制已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在美國和澳大利亞已經有其他的稀土礦開始生產，中國在全球稀土產出中所佔的份額，由此從三年前的95%降到了現在的85%。一些公司提高了使用稀土的效率，尤其是最昂貴的稀土——也就是所謂的重稀土——比如鏑。中國境內的稀土企業之一莫利礦業天津工廠的生產主管陳克榮（音譯）說，「四川人認為，沒有辣椒的話他們活不下去，可是沒有辣椒，他們一樣能活。人們喜愛鏑，可是沒有它也一樣能活。」全球石油行業同樣也開始在煉油過程中使用更少的鑭。它也是一種稀土。在最新的煉油催化劑配方中，鑭的比例從三年前的4%或5%，降到了目前的1.5%。
其實，在這個地球上無論是美國自己還是整個自由世界，如果形勢發展到了必須要打破中國的稀土壟斷的話，最大最直接的負面後果就是令全世界的各類稀土產品價格高升，高升至目前價格的三兩倍也不足為奇。因為除了中國和北韓，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要開採和加工，特別是深加工稀土礦物，都不可能像中國一樣具有不懼環境污染的「制度優勢」，必須要付出巨大的環保代價，而付加的環保代價自然要體現在未來非中國出產的稀土產品成本價格上。
試想，如果中國大陸果真使用了「稀土牌」的話，也許未到明年美國總統大選之前，情勢就已經發展到了不是中國繼續用稀土製品要挾美國，而是美國使用重額懲罰性關稅應對中國的稀土產品低價傾銷。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