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二十）家如朝陽蒸蒸日上(圖)
時光荏苒，歲月如流，冬去春來，花開花落，不覺五個年頭過去了。（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接續〈冬去春來（十九）家和萬事興（三）〉。
時光荏苒，歲月如流，冬去春來，花開花落，不覺五個年頭過去了。
第二年，酒店就開業了，對原先的悅來酒家進行改建和裝修，面目煥然一新，所有員工都投資入股，每人都是酒店的主人，人人勤勤懇懇，個個兢兢業業，生意十分興隆，每日樓上的床位滿員，樓下的餐飲業更是紅火。
接著，成衣作坊也辦起來了。原先布店隔壁是一家餐館，老闆把餐館賣給了牧雲家，帶著這筆錢到牧雲家的大酒樓入股，並率領大廚師及幾個小徒弟一起投奔牧雲家的大酒店。牧雲家把隔壁餐館進行徹底地改建，前面店面變成了成衣店，各式男女衣服掛滿衣店，琳琅滿目，目不暇接。後面院中的十間房子，變成了衣店作坊，共三十個員工。二位爹爹又從國外帶來了六台家用縫紉機，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不但加工訂做的衣服，還成批生產成衣。衣服用料好，做工精細，剪裁合體，樣式新穎，吸引很多人，每日店內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原先的老布店又增加了很多新品種，既有國內各州府著名錦繡絲綢，更引來國外各種花色布料，再加上服務周到，已被評為廣州府最佳十大布店之一。
酒店，布店，成衣店，價廉物美，童叟無欺，服務熱忱，誠信可靠，口碑極好，真是日進斗金，賺得盆滿缽滿。儘管家裡愈加富有，但每個人仍然勤勤懇懇，勤儉度日，每人堅守自己的崗位，做自己該做的事，沒有絲毫的懈怠，更不敢有絲毫的奢靡。全家經常在一起商量，如何行善積德，為大眾做些有益的事。五年來，他們做了如下幾件事：
一、出資建了一座廟宇。
二、在廣州府郊區，建了二所養老院，二所學校，在城內建了二所藏書樓。
三、買了二千畝土地，讓無業遊民耕種，讓他們安居樂業給社會帶來安定。
四、每次颱風來襲，總捐出白銀萬兩，救濟災民。
最值得慶賀的事，五年來，家中添了九個孩子，瑞雪生了二男一女，秀姑生了二男，秀蘭生了一男一女，三弟也已娶妻，生了一女。九個孩子，再加上每個孩子各有一位保姆，一個丫頭，增加了二十七人，內宅兩院熱鬧非常，充滿了歡聲笑語。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到來了。這日晚上，明月高照，銀輝灑滿神州大地，家家團聚，處處笙歌。瑞雪說：「今晚全家到後花園賞月。」個個拍手叫好。柔軟的草坪上，鋪了好大好大一塊布，布上放了月餅，點心，水果。孩子們嬉笑打鬧，在草地上打滾，翻跟斗。大人就地坐了。說笑一會，牧雲弟兄三人，忽然雅興大發，牧雲撫琴，二弟吹笛，三弟吹簫，三人演奏了《牡丹亭》的遊園驚夢中的一曲，聲音婉轉，優美抒情，真是樂聲悠悠，詩意綿綿。
人們正聽得入迷，忽見一絕色女子，霓裳羽衣，潔白的面紗遮住半邊臉，正從亭子裡降階而下，仙袂飄飄，冉冉而來，人們驚呆了，「難道月中嫦娥下凡了？」她走到人群中，九個孩子立即圍在「嫦娥」的裙邊，個個揚著小臉望著「嫦娥」，為首的五歲大哥說：「歡迎嫦娥姐姐光臨我家！」說著跪在地上叩頭作揖，八個小的，也學大哥的模樣排著隊跪在地上，看著九個孩子可愛的模樣，「嫦娥」噗哧一聲笑了，扯下臉上的面紗，輕輕拍著大兒子的頭，笑著說：「怎麼變成姐姐了，傻孩子，看看我是誰？」
九個孩子瞪大黑亮的眼睛，仔細地瞧，「娘！」「大娘！」一串銀鈴般的驚喜聲。其他人也認出來了。一片譁然。這時乾爹叫大家安靜。眾人屏息靜氣地看著，在優美的音樂聲中，「嫦娥」起舞，舉手投足，眼波流轉，長裙翩翩，青絲飄飄。行如弱柳撫風，靜如嬌花照水。這時，「嫦娥」忽然櫻唇輕啟，唱了起來，聲音甜潤清脆，忽而婉轉低回，如泣如訴，忽而高亢激昂如行雲流水。千般情致，萬縷柔腸，盡顯其中。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人們如醉如癡。一曲終了，眾人熱烈鼓掌叫好。嫦娥和三位伴奏者一曲接一曲，直到「嫦娥」叫累求饒，眾人才甘休。
這時，丫鬟們送來了銀耳蓮子羹，眾人喝了。孩子們也睏了，個個在保姆的懷中睡著了。大人們仍興致勃勃，邊喝著茶，邊談笑著。秀蘭忽然問：「乾爹，五年前，你曾打賭說，五年後，咱家必有十個孩子，為甚麼只有九個？」乾爹一笑，說：「不能怪我，你們還努力的不夠。」幾個年輕人紅著臉嬌嗔道：「乾爹不正經，該罰！」此時乾爹卻自言自語：「是啊，難道我數錯了？菩薩不會騙我。」秀姑說：「乾爹，你在嘀咕甚麼？」
乾爹喝了一口茶，說：「五年前的一日晚上，我剛睡著，忽然見到觀音菩薩手中拿著花瓶笑盈盈地走到我身邊。我忙起來，跪在她身邊，只見觀音把手中的柳枝輕輕一晃，變成了一個花枝，花枝上共有十朵花，遞給我，我接了。但不知何意，觀音用一個手指蘸了瓶中的水，往花上一撣，十朵花立即變成了十個可愛的小娃娃。我認真數了兩遍，的確是十個。最後，菩薩伸出五指，我心裡很明白，那是菩薩告訴我，咱們家中，五年後，會添十個娃娃。怎麼如今只有九個呢？」人們議論紛紛。這時三伯母笑著說：「神怎會騙人？的確是十個。」人們問：「那一個在哪裡呢？」三伯母指著兒媳秀娥說：「在這裡呢，都五個月了。」人們驚異地向秀娥望去，果見秀娥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個個稱奇不已。
倏忽之間，四個月過去了。這天夜晚，人們正在睡夢之中，忽然被一聲女子的尖叫聲驚醒。個個披衣起床，出了房門。只見三弟的房內燭光通明，人影憧憧。這時瑞雪和三弟從燈影中走了出來。瑞雪說：「都起來了？別站在外面，以免受涼，反正也睡不著了，都到大廳裡坐著吧，那邊咱們也幫不上忙。我估計秀娥這幾天要臨產，兩天前，就把廣州府最好的三個接生婆接到咱府中住下了。又找了三個幹活麻利的丫頭，那裡有六個人，夠了。廚房的李嬸也起來了。過一會，我也過去，一切都已準備停當，放心吧！你們唯一能幫忙的，就是靜靜地坐在這裡，祈求菩薩保佑。我要到那邊去了。」眾人都說：「你不用管我們了，你忙去吧。」
秀娥的呼叫聲一聲緊是一聲，聲聲叩擊人們的心扉。三弟焦躁地走來走去。人們閉目合掌，祈求保佑。時間過得真慢啊！忽然夜色褪去，霞光萬道，整個院子沐浴在粉紅色的霞光之中。人們一起向院中望去。與此同時，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了內府兩院。人們湧出大廳，向三弟房中奔去，這時瑞雪懷中抱著孩子，笑盈盈地站在門邊，對大家說：「咱家的第十個小弟出生了！」
人們驚喜萬分，個個雙手合十，往空而拜，「謝謝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兩個爹爹同時大呼：「朝陽！朝陽！」牧雲一聽，喜上眉頭，「對！咱們的這第十個孩子就叫『朝陽』！好不好？」眾人齊呼：「太好了！朝陽！朝陽！」
此後多年，在牧雲的帶領下，全家上下，齊心協力，克勤克儉，這個家如同早上的太陽，朝氣蓬勃，蒸蒸日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