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腳下,住著一戶姓范的人家,母子相依為命,安然度日。只是近一年來,範母染上一病,白天無事,晚上則痛苦難忍,號叫不止。方圓幾十里的郎中全都請遍,卻毫無一點效果。
一日,範氏好友朱邯從外地回來,知道這事後,對範氏說:「今天傍晚,你可去山下道旁等候,如見到一位執弓挾矢的人,就把他請到家來,此人可救你母親的性命。」
範氏聽罷,半信半疑,為了母親之病,只得依他的話去辦。到了晚間,正在路旁等得焦急,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兒,馬匹近前,上面端坐一人,身高八尺,大眼方臉,一身正氣,果然是一位張弓帶箭的人。範氏見狀大喜,忙迎上前去,向來人說明相求救母親之病一事。
原來,來人是獵手楚賓,這人平日以打獵為生,性情剛烈,箭法神准,每次出獵,絕無空手而還之事。不想今日在山裡轉了整整一天,卻無半點收穫。正在煩惱,忽見有人相求,便助人為樂,欣然答應。
二人結伴來到范家,範氏備些酒菜,二人邊喝邊說,不覺已是深夜,獵手楚賓,便住在西房。這天夜裡,月明如晝,楚賓便走出門外,觀賞月景。忽見空中一隻巨鳥,雙翅有數尺長,遮住了一大片月光,飛到範氏正房頂上,伸喙啄屋,楚賓正在奇怪。忽聽房內範母大叫,痛楚難忍。楚賓方知是這鳥在作怪,便從背後拔出箭來,搭在弓上,「颼颼」兩聲,連發兩箭,全都射中,那鳥大叫一聲,展翅逃去。屋內嚎叫之聲,也遽然停止。
第二天一早,楚賓便對範氏道:「昨夜我已將大鳥趕走,你母親從此病便好了。」二人便繞著院子尋找,卻毫無所獲。
後來,找到一座破舊房子遺址,見到了昨夜所射的兩支羽箭中,有一箭射中巨鳥,巨鳥己死。附近一片黑血污泥,腥氣逼人。
世上確有妖怪,常將百姓危害。也有絕技獵手,專滅妖魔鬼怪。相生相剋是天理,生死去路各千秋。惡者下地獄,善者進天堂。前程大不同,都是自己走!
(事據唐代薛用弱《集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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