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流小說連載:我所經歷的新中國(33)(圖)
第一部《天翻地覆》
第九章,在市人委機關的日子
六,故紙堆裡看到司法的公正
我們國家在1954年秋才正式建立國家檔案局,地市專區一級稍後一點。這項工作開始並不引人重視,認為是可有可無的。後來隨著政治運動不斷開展,發現解放前國民黨留下的檔案藏著不少玄機。據說胡風分子阿壠、綠原等人的所謂歷史問題,就是從故紙堆中找出的根據。於是,歷史檔案也就成了「奇貨可居」的財富。機關肅反告一段落後,根據中央指示,全國開展了對敵偽檔案的清理工作。為什麼要開展這一工作,我們是不得而知的,現在回過頭來分析,可能是「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發現和定罪,除了舒蕪交出的多封信件和胡風的自投羅網的《我對文藝問題意見》((三十萬言的上書)外,可能都是通過敵偽檔案發現胡風集團某些人複雜的歷史與有過的蛛絲馬跡。似乎共產黨有了警覺:歷史擋案是革命的一筆財富,通過它可以挖出很多很多的「反革命」。
事實上,我們國家通過一系列的政治運動,諸如鎮壓反革命、清匪反霸、土地改革和城市的民主改革,不但國民黨殘餘勢力已基本肅清,縱是鄉保甲長、會道門、哥老會也慘遭打擊,還有什麼漏網之魚?共產黨卻不松「階級鬥爭」的弦,認為還有不少隱藏下來的「反革命」。其用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給老百姓頭上懸一把斯達摩克劍,他們不會聽話的。
據我所知道的情況,從1952年到1957年「反右鬥爭」前,全國基本上沒有發生過集團性的政治案件,其原因是人民對共產黨擁護,認為它比獨裁專制的國民黨好,不貪污不腐化,講民主倡自由,准許老百姓說話,處處為人民辦事,愛都愛不完誰還去反對?但「胡風事件」後,各級領導大大增強了「敵情觀念」,認為還存在著國民黨復辟的可能,到處都是潛伏下來的敵人,漸次變臉變色遠離群眾。1956年「波匈事件」後毛澤東一改常態,把廣大知識份子當成革命對象,開始槍口對內大勢鎮壓人民,使形勢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說反對紅色政權的不再是「國民黨反動派」,是昔日追隨共產黨的民主革命派,亦即「右派」和新生的「反革命分子」,且有增無減。時至今日,共產黨還未走出這個誤區,就像耗子鑽牛角愈鑽愈深,最後會毀在這個視人民為敵的觀念上。
清理敵偽檔案,就是想從死亡的屍體上找出反抗革命的勢力,這未免有點杞人憂天。不知是黨組織為了照顧我的情緒還是對我的相信,把我調到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去清理解放前遺留下來的各種審判檔案,參加此一工作的是清一色的黨團員,無聲無息秘密進行。市公安局戴星樵局長說:「國民黨的軍、警、憲、特人員,並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之快的垮臺,在他們的親戚朋友吃了官司時候,常常會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向推事(現稱審判長)、檢察官(現在叫檢察員)寫信,從中疏通斡旋。我們清理的重點就是找出這些人,看他們現在是否已經落網?如未落網,便要跟蹤追擊。所以你們任務重大,工作艱鉅。」,
我們每天上班就是埋頭看卷案,尋找暴露在紙上的國民黨敵特工人員,然後將這些人的名字(包括他們的住址和擔任過的職務)摘錄下來,送到公安局去歸檔查實。工作很是清閑,各人看多少卷宗沒有定量,一切聽憑自覺。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如法律的訴訟程序,罪與非罪的界線以及法律的專門術語,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有關張琨冤案。透過此案,也使我看到了國民政府司法獨立,保證民權的公正審判,司法的公正和法官的良心,以及「無冕之王」------新聞媒體,主持正義的聲音。他們不屈於權貴,不為金錢利祿所動,使人久久難忘。
此案發生於1945年成都縣四駟橋,轟動全川波及全國。1951年我在駟馬橋鄉土改就聞說此案,還走訪過一位任姓的涉案人。他兩年前從監獄放出,但已雙目失明,談及此事只說純係冤枉,好在法官刀下留人。經閱歷史卷宗,才知裡中究竟。
張琨是國民黨元老張繼的兒子。張繼又名溥泉,河南省人,早年追隨孫中山先生,曾赴蘇聯考察,在國民黨內聲望卓越,譽為幹練之才。北伐戰爭後為中央委員,不少名利之徒均拜倒他的腳下,以求一官半職。
他有一兒兩女,從小嬌生慣養,長大成人均涉入挑色事件。張昆曾留學法國,抗日戰爭爆發後回國,入陝西城固西北聯大肄業。那時西北聯大校長是cc派骨幹分子賴漣,此君對張公子吹捧備至。張琨仗其父之高位,對學校教授從不尊重,稍拂他意即要為難師表,非得要賴漣解聘。一說在他求學之時和當地一位農民之妻勾搭上,此女有幾分姿色。為了遂意,他拿出錢買了頭驢叫其夫外出做生意。殊知日子久了,被老鄉發覺,張琨見事情敗露,怕老鄉告官糾纏,有傷體面,於是一槍把老鄉打死,激起民怒而逃離陝西;一說他風流倜儻,喜歡拈花惹草,不經意與一有夫之婦的青年女子交好,好得來如膠似漆,朝暮相隨,行影不離。消息傳到重慶張繼耳裡,其父大怒,認為有傷風化敗壞門庭,從重慶飛來西安對兒子苛責一通。誰知張琨迷戀其女,帶著她雙雙私奔四川廣元,改名換姓混進縣府充當一名錄事(相當於現在文書),過著名士風流大不拘的生活。不久又為張繼得知,即由廣元縣派出警長送張琨與農女去重慶。張琨以為到了重慶後會和農女正式成為夫婦,因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張繼自難同意,託人將農女帶到甘肅下嫁他人,再嚴加管束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自此張琨鬱悶不樂,漸次患上了精神病,後送到成都就醫,先在協和醫院,後入正府街公立醫院診斷,再入老西門外精神病院療養。巧好成都有張繼一位老友劉昌言,因涉嫌一樁貪污案怕省主席張群追查,而隻身避禍外地。他家在駟馬橋有座叫「萼園」的漂亮別墅,其姨太太刁思絨與女僕桂紅住在裡面。刁是南京秦准河歌妓,丰姿綽約楚楚動人,是劉昌言做官時贖的身,後帶來成都。劉為討好張繼,叫刁去外西精神病院看望張琨。刁風情百般,艷麗照人,張一見笑逐顏開病情大有好轉。刁是風情中人怎奈寂寞,不久將張琨接來家裡療養。兩人成日呆在一起,乾柴烈火,曠夫怨女,相遇碰撞,難抑火花。諾大一座別墅除刁思絨外只有十八九歲的丫頭桂紅,怎能避嫌?刁思絨也大方,乾脆三人同床同寢,百般縱欲。張琨本來就是個虛弱之軀,且有腎不固精之病,怎經得住兩個女人的折騰吸吮,不到半年,在一次交媾中突然脫陽休克而死。刁思絨和桂紅不敢聲張,為卸責任,叫來煮飯老媽子,乘夜將張琨背出萼園別墅,丟棄在駟馬橋邊的一座墳壩的小河溝邊。一位任姓乞丐發現死屍,以為碰上了發財機會,便將張琨所戴金懷錶、金手指脫去,而另幾戶劉姓農民又扒去其華貴衣服。這些無知百姓以為是揀來的東西,三文不值二文地賣給一個卿姓的收破爛的「收荒匠」,此人又將這些東西賣給一家劉姓舊貨店,怎麼知道竟惹下殺身之禍!翌日,四鄰發現屍體立即告知地保,地保即向成都縣府報案。縣長王運明馬上會同承審員韓鑄九率員前往現場視察,經勘問瞭解知是大官張繼之子,不敢怠慢多次檢驗屍體,得出結論為無毒無傷,立即轉報成都地方法院檢察處處理。當日值日檢查官是陳先智,知張琨身世與劉家地位難以處理便推故未去。刁思絨為脫禍早巳向警局報案:張昆失蹤未歸。在上峰的壓力下警局不敢馬虎,立即派員四處尋覓查訪。不出十天便在舊貨店發現張琨遺物,即按物追查,尋跡進逼,於是卿收荒匠、任乞丐和拾得遺物的幾戶農民,皆成謀殺張琨的凶手,警局遂將此案定成掄劫殺人案,移送到成都地方法院,要求對凶手判處死刑。但是法官(那時叫推事)以證據不足,疑點太多,不是他殺為理由,遲遲不加判決。為督辦此案,重慶國民政府司法部和張繼均給成都地方法院有「嚴懲凶手」密函與手諭。但法官們還是頂著不辦,故此案成了一個既不放也不殺的懸案。
在此期間,成都各大小報刋,連篇累牘,跟蹤報導,揭露事實真像,為受害者鳴冤伸屈。媒體不畏權勢,就事言真,層層剝皮,誰敢枉法?整個四川鬧得沸沸揚揚,婦孺皆知。我目閱了全案四十多卷卷宗後撫案沉思:國民黨「反動派」並非書上所寫的那麼黑暗、那麼腐朽、那麼反動、那麼橫蠻,縱然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力,司法仍有它的獨立與公正,和今日中共相較有天壤之別。今天的中國,莫說最高權力者有手諭,就一個七品芝麻官的局長和縣長歪個嘴巴,一般老百姓也休想活命。我們國家無司法公正,更無審判獨立一說,輿論監督形同虛設。其原因十分簡單,無論公安、檢察、法院均統歸政法委領導,試想共產黨怎麼判處共產黨?正如一個人患了蘭尾炎的患者,能自已拿起手術刀割自已體內的蘭尾嗎?由於司法不公正,審判不獨立,社會自無公義可言。為此,這個國家永無公平公義!
七,古廟舊事總難忘
我不喜歡成天坐在機關裡,過著一張報一杯茶平靜而庸碌的生活。我希望我的生命永遠充滿活力,閃著青春的熾烈光焰。清理敵偽檔案結束幾天,招飛工作又拉開序幕。新中國要立於世界之林,需有一支空軍隊伍,守住蘭天,打擊來犯敵。1955年冬全省在高中畢業生中選拔飛行員,各地(市)把選拔出來的飛行員送來成都作最後敲定。省上委託成都市人委辦公廳負責此批飛行員入學前的政審和體檢等項工作。這些由地市縣推薦來的飛行員,是清一色的高中畢業生和清一色的黨團員,他們一個個虎氣生風活潑可愛,那時成都還沒有一家招待所能解決幾百人吃住的地方,市委便指定北門外的昭覺寺作為集中地。我負責這些人的住宿、吃飯、調車,也就住在寺裡。
昭覺寺是成都平原最大一座古廟,建於明代嘉靖年間。殿堂弘大,古柏森森,金剛羅漢,暮鼓晨鐘,香火裊裊,僧眾多達千人,有川西第一禪林之稱。每到初一十五來這裡燒香許願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若是大年初一,香客高達上萬。
昭覺寺馳名遠近,是廟裡有許多鎮山之寶。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廚房裡那三口大銅鍋,直徑有一丈二尺多,深約三米,鍋沿上有大清嘉慶幾個字樣。每口銅鍋一次可煮上百斤大米,縱是條大牯牛也可整熬。過去(1949年前)昭覺寺的油炸鍋魁聞名成都里巷,又黃又酥好吃極了,為酒客們首選。另外幾件東西,一是釋迦牟尼的舍利子;二是一尊用頭髮編織的觀音佛像;三是陳圓圓親手做的一雙黃綾僧鞋,傳說此鞋送給大清果親王,後果親王雲遊天下來過昭覺寺留此;四是果親王出家前所穿的黃袍馬挂。除此以外,這座古寺還有許多近似神話的傳說,傳得最神奇又家喻戶曉的,便是那首民謠「樹包碑,搖缽飛,柱頭落地,長老歸。」其實這是個「公關策劃」,也就是昭覺寺的「廣告」。通過民謠的傳播,使它更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讓古寺更有誘人的色彩。
所謂「樹包碑」,就是大殿前一株巨大的黃桷樹,把一尊石碑緊緊包裹住;「搖缽飛」,就是佛堂橫樑上鉄索懸著一個斗大的搖缽;「柱頭落地」,就是一間偏殿有根中柱懸空可搖動;「長老歸」,就是寺廟開山祖師慧空,自乾隆年間出走後再未回來。前面三事又是長老慧空引出的故事。這些東西都是人工之作,久而久之便成了神話。
傳說風流皇帝乾隆,在年輕時喜歡上了一個姓胡的宮女,生下一個兒子,由其母養大成人。此子聰明過人,自幼在宮裡充當太監,經常給作法事的慧空和尚端茶送水,故心裏十分忌恨,暗自發誓:「當有朝一日我威鎮一方,定把這些禿頭殺淨。」
後來他長大成人,被乾隆皇帝放到成都作知府。知府官雖四品,他卻享有一品待遇,比如衙門有紫陽鈡,進出有黃羅傘,威風八面,權似巡撫,被人尊為中堂。
他從北京起身,慧空大師即緊緊尾隨而來到昭覺寺。胡中堂坐定成都後,聞說最大寺廟是昭覺寺,便打算拿此開刀,事前作好一切尋釁的準備。那天,他無聲無息帶著一幫衙皂前去昭覺寺,遠在五里外便有僧眾前來迎接。他甚為奇怪,一問,眾僧問答是奉師父慧空之命。他度之:此禿頭怎麼知我行程?看來不能小覷佛法。來到廟裡接他到方丈室,與慧空寒暄一陣即佈施,每人發三個包子放齋。他眼見眾僧把包子吞下肚後,才問慧空長老:你們出家人是吃葷還是吃素?慧空拈著鬍鬚道:「大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本,當然素食。」胡中堂聞言哈哈大笑道:「今日本官所放齋,可全是狗肉包子啊?!」慧空欠欠身,平靜回道:「大人所賞肉包眾僧未動,我們吃的是自備素食」。言畢,眾僧從袖中取出狗肉包還給胡中堂。
胡未湊效,又出難題問道:「禪師,北京大道每天有幾人行走?」慧空神態自若一笑:「中堂,只有兩人行走。」胡以為抓住了把柄,突然臉色一變,勃然大怒道:「膽大狂僧,誰人不知北京大道,每日來千去萬,何止兩人乎?」慧空成竹在胸道:「請中堂息怒,大人為名,小人為利,故只有名利二人行走。」
胡中堂被打啞了,說:「好,我再問你。」說著從袖內抓出一隻活物,捏在掌中問:「慧空,我手中握的什麼?」慧空思忖片刻,忽見樑上有燕唧啾,便知所以,立即回道:「大人,手握者乳燕也。」胡驚了一下,再問:「是活燕還是死燕?」如說活燕,他只需用力一捏;說死燕,他張指放行。所以無論你怎麼答都會是錯的。真難!慧空不愧是空門高僧,捋鬚閉目,不動聲色回道:「大人,書云: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生與死全在大人掌中。」胡中堂哈哈一笑,再無話可說,五指一張,乳燕凌空而去。自此胡中堂拜慧空為師,皈依佛門。
由於有這些極富智慧的傳說,所以昭覺寺成為蜀中名寺,不但香火旺,還有四五百畝廟產,甚為富有。共產共產,寺廟有田有地也得共產。自1950年減租退押還田於農,六世主持慧智作為地主,照樣被農民批鬥打吊,只好將廟中所存金銀全數交出,但仍不夠賠退。最後拿出鎮山之寶「舍利子」。減租退押工作組長雷洪,是個大字不識幾斗的「武棒棒」,他拿過「舍利子」左看右看,鼻嗅舌舔,沒鹽沒味是個什麼東西?他關注的是錢,不是佛教文化,直言不諱問慧智:「這卵東西值幾個錢?」慧智一臉詛喪回道:「雷隊長,這是佛骨之精,非錢可表。」雷洪一聽火冒三分,咒道:「你這個地主和尚,居然拿死人骨騙我。」說著,將這顆舍利子扔到窗外草叢叢中,還罵罵咧咧道:「媽屁,什麼鎮山之寶?別騙老子,我要的是金銀財寶!拿不出,要你命。」
可憐六世慧智就這樣被逼懸樑。不到一年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登場,昭覺寺幾百畝廟產按政策全被徵收,分給無地少地的農民。沒有廟產便沒收入,加之全國大勢破除封建迷信,吃齋把素上廟敬香都是破除之例。另外有錢人全被打倒,自此再沒有人向寺廟佈施。樹倒猢猻散。廟子沒錢沒糧自難養和尚,於是出家人紛紛還俗,偌大昭覺寺成了有史以來一座空空冷廟。
到了1952年,中國在北京發起召開亞洲和平代表大會,會畢,參會的印度、尼泊爾,緬甸等國佛教徒代表要來成都參觀,還指名要參觀昭覺寺看「舍利子」。上面一問,才知此物被隊長雷洪扔了。氣得時任川西區委書記的李井泉狂怒,叫人告知已升為中共成都縣委書記的雷洪:「三天之內必須找回舍利子,找不回槍斃。」嚇得雷洪屁滾尿流,帶著百多名幹部連夜排查草坪,花了整整三天時間,終於從亂草叢中找回了那顆險些被扔掉了的舍利子,保住了小命。
1956年的昭覺寺仍是空廟一座,上百間禪房不見和尚,也無居士前來燒香。「招飛辦」設在這裡,大銅鍋和空禪房都排上了用場,一下熱鬧起來。我和市上調來的三位同志住在這裡,大家各管一攤,工作到也清閑。第七世主持慧能年近五十,我們兩人還很投緣,有點無話不說。他白天帶著還未還俗的20多個弟子下田勞動,早晚又帶著他們誦經念佛,從不間歇。一次我悄悄問他:「慧能大師,你又種田又誦經不累麼?」他盤腿坐在蒲團上,靜如止水地回答「黃同志,佛法行天,天道永存,存之在心,心之佛在,阿彌陀佛。」
我聽後想了半天,感到這句話深含哲理,自古出家人都有學問,不由得更加佩服。另方面覺得共產黨口口聲聲說保護宗教,宗教何曾被保護過?又說信教自由,何人又敢去信教?土地改革已使蜀中第一禪林的昭覺寺蕭條破敗、冷寂如冰,十年文革又將這冷寂如冰的寺廟化為烏有,那廟中的四寶已不復存在,三座金碧輝輝的大殿盡被拆去,但「存之在心,心之佛在」的昭覺寺,卻是永遠毀不了的。我相信終有一天會見「柱頭落地,長老歸」的日子。慧空禪師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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