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是個女人啦!」(圖)
《一個心理學教授的苦笑》4
一個一個心理疾病患者的病史
(上接上期心理學教授的苦笑3)可見,這群女兵過的是嚴格的有規律的生活。她們守護山洞這個軍事要地的工作是每日分六個組,每組每次站崗四個小時,日夜24小時全崗。四周都布有崗哨,最近的有兩公里,由兩個人值守。還有值內崗的,每兩小時要進洞裡查看每檔導彈的情況,有無異樣。
四年來,循環往復,日日夜夜,斗轉星移,為的是保護不能丟失一枚導彈。如此防備,還有各種高壓電網,恐怕連耗子也進不去。
楊瓊進山後,開始很合她的味口,很新鮮,很刺激。近似男孩的楊瓊,初生之犢不畏虎,每個項目,她都可露鋒芒,全隊領先,也常常受到對裡的表彰。半年過去了,她還覺得這應該事自己嚮往的軍旅生活。快到一年了,正是她十五歲的時候,突然想到:「我這男孩性格的女孩子,怎麼一年也沒見到過一個男人?」大約是規律吧,女兵們此時通通沉吟不快,不少女兵悵然若失。隊領導也是女人,此時若是正確疏導,可能可以緩解一些困惑。可她們提高嗓門要女兵們「為了祖國神聖的保家衛國事業,犧牲個人青春事值得的!」還說:「為了人民,為了我們的親人安居樂業,我們拋灑熱血在這山巔也是值得的!」指導員說:「祖國的人們時時刻刻看著我們,為我們而驕傲!」女兵們雖有初中二、三年級的文化知識水平,也很難理解這雲裡霧裡的空洞說教!
楊瓊與這群女孩子接觸多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百川歸海,她開始熱衷女孩子們議論的話題,注重女孩子們擺弄的小玩意,甚至開始羨慕和照學女孩子們的某些嬌柔作做。有一天打了籃球過後去沖澡,她赤裸著均勻見美的身體,手慢慢輕揉隆起的……心裏慌慌的,又用手摸摸……突然蹲下去,眼淚涮涮地往下流,水龍頭仍然卡開著,讓涼水嘩嘩從被上一直流到下身,她真的是哭了,抽泣著,用力地哭又不敢出大聲!「天啊!我是個女人啦!」她好似從來不覺自己是女兒身似的。十四年來,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看重並接著欣賞自己的身子。止了淚,站立起來,關了水龍頭。仔細上下前後打量自己,這時,她暗暗地笑了!啊,她第一次發現身材好美啊!難怪兩個姐姐和姐姐的朋友總說她是美人胚子。她老也不在意,也不思索「美」的含意。此時此刻,她深深體會到了!才哭得那麼傷心。
從此,楊瓊變了一個人,一反常態,不再是「假小子」了。行動上開始文質彬彬,秀外慧中,體如游龍,袖如素蜺(霓虹)。說來也巧,不久過後,女兵們像發現了絕代佳人,個個都靠近她,新賞楊瓊的俏麗,讚美楊瓊「梨花一枝春帶雨」。
可是淋浴沖涼的體驗一直揮之不去,尤其在穿了熄號以後躺在床上(都有蚊帳),楊瓊又興奮又膽怯地撫摩著自己的臀部和敏感部位……又害怕又心花怒放!白天又十分後悔,恨自己「沒出息」、「可恥」。可一想,我自己的身子,又沒有害別人啊,更沒有與男人接觸啊!她為自己尋找許多「合理的答案。」久而久之成了癖好,這種癖好隔三差五就會出現。
大約是入伍的第四年,整個隊伍萎靡不振。都快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快四年沒有回家,快四年沒有見到過一個「男人」。「幾位隊裡的領導一月兩月可以回城與老公親熱,每次三、五天後回到隊裡喜笑顏開。有時她們之間還當著我們女兵的面說一些與老公親熱事。」楊瓊告訴我,有一天晚上隊長突然查房,發現一個床緩緩地震動。隊長掀開蚊帳,兩個女兵全裸著身子……隊長也驚呆了,又不敢大吼大罵。兩個女兵跪在床上磕頭如搗蒜,傷心害怕地哭不出聲來。其實「山洞守護部隊」早有先例,但確實找不到好辦法,只好藉助一個「政治理由」把這樣的女兵開除軍籍,送回老家,斷送前程。在我看來這純是生理問題,與政治無關,也與道德無關。
這件事給楊瓊震動和刺激很大。她告訴我,這件事前事後她已有一年多不講話了,除了軍事訓練,整整一年憔悴枯槁,心事重重,就如古代的莊子所說:「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想造就「女大將軍」之壯心早已蕩然無存,想得更多的是渴望見到「男人」!楊瓊十八歲轉業到了全國最大型的水電施工單位,也是她父親的那個單位。在部隊時,楊瓊的文化學習從沒放鬆,文化教員根據女兵的情況施教。聰明的楊瓊基本上達到高中一、二年級的程度。她是以工人身份招來的。父親讓她插班到一所高中讀二年級,二十歲那年高中畢業參加高考未被全日制大學錄取,但達到「職工大學」分數錄取線。這個大型水電施工單位有許多領導的孩子與楊瓊相似,都是沒有趕上好時光,上山下鄉的較多,以招工名義招回本單位。為了這些子女「深造」(找條出路),創辦了職工大學(註:這所職工大學單獨辦不起來,附屬在水電部屬一所水電工程學院,兩塊牌子,一套人馬。職工大學的學生除了使用和執行專科教學計畫外,其他的都與本科無異。我當時是水電工程學院的教務長,為了人事、物質、資金教學計畫安排等等能理順,我兼任了職工大學的常務副校長)。(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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