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山東省武氏祠「荊軻刺秦王」石刻,左邊為秦王政,右邊為荊軻,中央伏在地上的是秦舞陽,下面是樊於期之首級。(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荊軻刺秦王的故事,眾所皆知。但是對於推薦荊軻給燕國太子丹的推薦者田光,大家似乎較無印象,甚至是聞所未聞。
燕丹為得賢士 屈尊禮遇田光
戰國時期,當燕國太子丹憂慮秦王即經併吞六國,因而與太傅鞫武商議良策時,鞫武云:「燕國有一位田光先生,他足智多謀,相當英勇,我們可以與他共同探討國事。」太子丹允諾。鞫武便前往拜訪田光,並將太子丹之意告知田光。
當田光前往拜見太子丹時,太子丹親跪並極為恭敬地迎接田光,不僅為他帶路,還跪著為他擦拂座席。當田光坐定之後,太子丹離席說道:「燕、秦不兩立,盼望先生能夠出力,分擔國事。」
田光說道:「臣聽說千里馬於體強力壯之時,一日能夠奔馳千里。直到牠變得衰弱,駑馬方才領先之。如今太子丹聞悉田光壯盛,卻不知道我的精力已經消亡了,無法擔當如此重任。但是,田光不敢以此而乏於國事,我推薦值得托付的賢士荊軻,他定會答應。」
太子丹將探訪荊軻一事,囑託給田光。當田光起身離開,送他至門口的太子丹對田光說道:「丹與先生所言之事,乃是國家大事,願先生勿對他人泄漏。」田光俯身笑著答應了。
田光拔劍自刎 義士信守承諾
後來,僂行去找荊軻的田光,對荊軻提及與太子丹之間的談話過程,以及自己向太子丹推薦他承擔重任一事。荊軻聽聞後,就應允了。
田光接著說道:「聽說長者的品行,不會使人產生質疑的,如今太子與我相談後,特地囑託我不可泄漏,這表示太子對田光有所懷疑。行為處事若是讓人懷疑,這就不堪稱作俠士了。」隨後,田光要荊軻立即趕至太子之處,接著他為激勵荊軻,就拔劍自刎了。
荊軻隨後前往太子丹住處,對太子言說田光已死。燕丹悲痛莫名,再拜而跪。
而後,燕丹哀慟地說道:「我當初拜訪田光先生,是為了謀畫大事。如今,田光先生以死來明示自己不會泄言,這豈是我的本心用意?」
即使非燕丹本意,但是田光已經為了表示自己的心志,而選擇消逝於世。而由田光推薦的荊軻,亦承擔了重任,因而才會有名垂千史的「荊軻刺秦王」。
「田光伏劍」之說即由此而來,又可稱為田光刎頭、田光一死、田光義刎。
後人多用來表示義士信守承諾,寧願舍生忘死,也不負所托。
唐代李遠於《讀田光傳》道:「秦滅燕丹怨正深,古來豪客盡沾襟。荊卿不了真閑事,辜負田光一片心。」清代劉震,亦於《易水歌》中道:「田光一死今古難,荊軻入秦發衝冠。」
後人閱讀到此故事,或多或少會覺得田光的行徑過於偏激,然而,我們亦可以從此看出,古人重言諾,以及對於品格德行相當重視的程度。這,或許正是現代人均難望項背之處。
(事據《戰國策·燕策·燕三·燕太子丹質於秦亡歸》、《史記·刺客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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