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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運動」——電影《巫師追獵》的感想(圖)

作者:吳倩  2015-08-09 08:52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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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國2015年08月09日訊】十五世紀到十八世紀,是西方社會巫師追獵最慘烈的時期。其發生的原因或與宗教改革前後的異端迫害或教派抗爭有關。

固然,從中世紀末期開始,歐洲出現接二連三的災亂:如基督教會發生「巴比倫流亡」(1309-1376)及「教會大分裂」(1378-1417),英法百年戰爭(1337-1453)則戰火荼毒歐洲平民百姓,加上十四世紀初的農作歉收、大飢荒,以及不久「黑死病」(1347-1350)流行,使歐洲經常處於動盪不安的狀態。在人際關係緊張的悲苦歲月,人們普遍缺乏安全感、彼此互不信任,惡意謠言滿天飛。人民處於恐懼,壓力之下。彼此之間互不信任。

然而,十七世紀發生於英國殖民地新英格蘭的巫師追獵事件,其關鍵原因卻是在於清教徒特殊的宗教背景及社會形態而非單純的宗教迫害。

教會歷史上,清教徒對傳承純正的教義教規,保持信仰的正確。繼承符合聖經真理的教會傳統。都做出過傑出的貢獻。

對世俗社會也產生過積極的影響。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美國遭遇滅頂之災的經濟大蕭條時,美國的清教徒企業家對挽救美國經濟。就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以麻薩諸塞州為背景的《巫師追獵》故事,敘述的是一些清教徒發起的「護教運動」故事以一位牧師家的老保母給牧師的兩個女兒講故事為引子—該故事涉及女巫,引起敏感的女孩中邪。電影中的那些女孩子互相傳講老保姆的故事。而後引起女孩子們的恐懼,那兩個女孩子就向牧師父親匯報了這件事。----

一個老保姆的故事牽涉到女巫,竟引起一場宗教審判的悲劇。

其背景正是中世紀教會黑暗時期,歐洲教會瘋狂追殺「巫師」的高潮時期。

所謂「巫師」,就是指表面上是清教徒,實際上屬魔鬼的。被附魔的那些人。也就是隱藏在教會裡的假基督徒。而清教徒通常都是信仰純正,對上帝忠誠,平日舍己,敬虔度日的信徒。

最早期移民到美國來的基督徒大多是在歐洲經歷過宗教迫害。記憶中存留宗教審判庭的恐怖印象。

塞倫村的牧師想當然地意識到魔鬼也出現在塞倫村。於是揭發「巫師」之舉成了塞倫村的護教運動。孩子們得到鼓勵,積極地行動起來,「正義之舉」尤其會得到對真理認識不清的教徒們的勇敢響應。「舉報巫師」興起定罪,控告的屬靈氛圍------人人疑神疑鬼,不斷地有「巫師」被揭發出來,由此戰績,人們又像得了傳染病一樣地亢奮。以至於傳染到村子裡其他女孩和教徒們,而後滾雪球般竟然發展到大面積地懷疑,指控,追捕巫師(異己份子)的運動。搞得村子裡的人們,人人自危,坐立不安。教會裡一些有權柄的清教徒宗教領袖設立了宗教審判法庭。一個一個被檢舉揭發的「巫師」被從家裡抓走,被關,被逼供。被吊死。被打死-----而且波及面越來越大。

事後。根據宗教法庭和世俗法庭雙方的記載,在西方有關「巫師」的審判共進行了十萬場,其中有一半皆以死刑判決結束;被告的性別比例,即「男巫」與「女巫‘’1:8---中世紀的歐洲婦女普遍被歧視。

這情形另我們經過文革運動的人,既感到熟悉,更感到震驚。

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發生在中國大陸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中國社會有史以來對階級異己/文化異端迫害最慘烈的十年---------有一億人受到牽連,有無數人被迫害致死,有無數人傷殘。這是發生在一個信奉無神論卻把共產主義當作唯一信仰的國家。並且·是在沒有戰爭的社會形態下發生的。

其一些表現形態卻與兩世紀以前發生在西方世界的「巫師追獵」事件驚人地相似。尤其是青少年的表現。

在兩個文化背景,信仰傳統完全不同而且相隔2.3個世紀的社會形態下的人們為什麼會呈現出相似的心理和行為方式?這是很值得研究的。

我思考,學習了很久.尤其是學習了一些有關教會的歷史,主耶穌基督的生平以及一些文學作品.試圖從以下這個角度來回答這兩個驚人相似的"迫害事件".以期拋磚引玉,對文革期間整個國家陷入瘋狂迫害異己的現象做更深層的反思。

當共產主義思潮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興起的時候,它最吸引那些知識青年和窮苦民眾之處就是它號稱的「無產階級可以實現人類最美好的理想,在地上建立新天新地-------大同共產社會。」這個天真幼稚的理想造就了一代具有使命感的共產主義信仰的「清教徒」。

回顧共產主義在中國的運動,此運動能夠席捲中國,為中共獲得政權。早期就是由無數有奉獻精神的青少年-----共產主義的「清教徒」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起初動機單純,篤信人類可以建立沒有魔鬼(所謂壞人們)的理想社會。因此而無私無畏,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實在是可歌可泣。

中共頭目毛澤東以中國人民的救世主自居。雖然號稱無神論,卻照樣招來超越界的介入。中國窮苦人和青年學生把他當成活著的「神」對他的崇拜形成中國式的宗教狂熱。陷入對他的思想痴迷執信。

在那時的中國,每一個人都必須唱許多崇拜毛的歌曲。全民都書寫歌頌毛澤東的詩詞。因為毛澤東是一個詩人,他鼓勵工人農民成為不同於知識份子的新型詩人。全國人民把書寫歌頌毛澤東的詩歌,頌詞當成對毛澤東效忠的方式。在中國的節日活動時,人人興奮地唱一首歌----「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呼而海喲,他是我們的大救星.」

受毛澤東的影響,中國民眾在對待一些很嚴肅的事情上也採取詩人的態度.比如工業建設,農業規劃,環境保護,人口增長,文化教育事業等──均不顧科學原則,只憑想像,無比誇張,製造了無數荒誕可笑的災難事件。

毛澤東是個十分極端的大同主義者.他的理想就是要把中國改造成一個道德至上的平均主義,杜絕金錢崇拜的「淨土」.為了實現這個理想.他帶領農民軍隊以暴力奪取政權以後,他認為這隻實現了一半.他固執地認為實現他理想的障礙是富裕的異己的階級和那些不認同他的理想和思想的知識份子.他認為只有消滅了這些異己力量,使得中國成一張百紙,成為重新規劃一個純粹的理想國的圖紙.並且只有依靠那些純潔的,沒有被污染的孩子們在他及他的思想指引下才能實現這個理想。毛澤東對自己以及對他哪個理想國的迷戀,令他始終活在一個幻覺中因此也使他成為一個十分有魅力和蠱惑能量的人.他完全不顧事實,他對人性缺乏本質的認識,強行扭轉人的善惡觀,道德倫理觀念並強制地要求人民接受.他生怕那些"異己"破壞,妨礙此一社會理想的實現,所以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做出激烈的反應."但是,這還是不能解釋為什麼這二者如此相似.因為他們(清教徒與共產黨員)屬於完全不同的信仰,前者是虔誠的基督教徒.而後者卻完全相反──是徹底的無神論者.是反宗教的.甚至在當時的中國大陸青少年中極少人知道基督教,更不用說它的形式和內容了。"

對當年的新英格蘭的某些清教徒來說.也是在追求保持宗教社會的純淨性.他們的牧師卡騰.馬勒便曾告誡信徒:耶穌基督將再臨,然而末日的以色列人(指清教徒)必須把魔鬼驅趕出新英格蘭.才能與基督同歸天國。

一個是無神論的一元化,一個是清教徒的一元化的封閉社會.但他們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以終極真理裁判所自居,也就是以真理的佔有者自居。為捍衛"新天新地"的純潔性.毛澤東的"新天新地"的居民就是出生紅五類的子民.中國的幾億農民是沒有土地,沒有文化的窮苦人。

他們懷著美好的理想幫助共產黨打敗了國民黨.他們把毛澤東樹立為他們的"救星"和"上帝"把毛澤東無限地神聖化.他們把毛澤東的著作奉為"聖經"從他們中產生出像塞倫村牧師那樣的"清教徒"式的黨員.他們的"淨土"意識和保衛"新天新地"的使命感.使得他不斷發起"巫師追獵"。而在二十世紀的中國,毛澤東最殘酷對待和追殺的"巫師",就是那些對毛澤東的烏托邦有識別能力併進行抵制的"知識份子".毛澤東把富人和有文化的人歸結為邪惡的人和邪惡的代言人.這個理論十分迎合有仇富心理的窮人的心理.而共產主義理想__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後解放自己──則吸引了一代青年理想主義者.他們同情窮苦人,憎恨社會不公和社會道德黑暗.希望有一個理想社會能代替一個不理想的社會.於是這兩股力量結合起來成了毛澤東最可利用的勢力.前者以流氓無產者的亡命精神組成暴力隊伍,後者以浪漫主義的情懷筑造了一整套迷人的意識形態.前者在共產黨毛澤東指揮下從肉體消滅了有產者,後者以文字手段清除了一切不同於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古今中外的學說文化.在一個有十二億人口的國家建立了只有一種思想,一個主義,一種思維方式,一種信仰的社會形態.而且共產黨可以做到監控每一個人的思想.將如此之大,人口如此多的國家控製成一個鐵桶般封閉的狀態,處在這種狀態下的人們如同水泥結構般緊密窒息,毫無自由可言.在一個完全封閉的一元化的社會裏,毛澤東與他的追隨者的成功。隨著共產黨掌握了國家機器,開動國家所有的單一的宣傳機器,宣傳神奇的共產主義和共產主義社會理想。使得中國人尤其青少年活在建立烏托邦社會的幻覺之中。

由於宣傳機器編造許多毛澤東共產黨如何「成功」的浪漫宣傳品,使得四九年以後出生的青少年在一個共產黨從肉體上消滅敵對勢力的幾乎已經沒有對手的社會中,模仿前輩的革命精神。被捲入毛澤東和他的追隨者的內訌之中。

他們受到英雄主義的表現欲的鼓動和刺激,他們如同著了魔一般開始公開追擊老師,把老師當成惡魔,公開用各種殘酷的刑法來迫害老師。這種行為很快如同傳染病一樣流行到社會的各個角落,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最可怕的是他們關心的並非有多少「異己」被關,殺,而是還有多少"異己"未被指控和揭發。這種瘋狂的行為很快使得這個國家有無數人死亡,一億人被牽連。這真是反人性的一個人類社會的奇觀。

文革中的紅衛兵的「巫師追獵」運動,是一場沒有任何進步意義的運動。但是,這場自古以來沒有過的運動卻是十分值得深思和研究的。

筆者以為,一場文革和紅衛兵運動實際上是一個古老國家的迷信思想的累積卻以新鮮的共產主義為面具的「巫術」---隱藏在階級鬥爭的話語體系裡。而對毛澤東的崇拜歌頌則是現代的跳大神運動,正因為如此。才能在沒有戰爭的社會形態下,造成無數人死亡和一個民族的精神從此陷入萎頓,麻痺,冷漠,是一場令全國人民都被(無論是被迫或自願)捲入的「淨土運動」(以信仰為旗幟)。它竟是如此殘忍醜陋。事後人們在反省文革運動時幾乎都把矛頭指向紅衛兵。作為同時代人,筆者雖然不是紅衛兵,但是可以憑心而論。運動開始時,紅衛兵們動機是很單純的。充滿「淨土」思想—以為只要把敵人消滅掉,共產主義就來臨了。他們的善惡觀就是從小接受的共產主義教育,以毛澤東創造出來的階級鬥爭的倫理觀為指導思想。而且,因為父輩的成功。極其想效法父輩成為英雄。加之許多充滿謊言的宣傳品。這就像電腦軟體一樣,輸入什麼程序,屏幕就反應什麼。

凡是上升到信仰層面的運動。而且是大量愚昧的群眾不知所以然地追隨一個有號召力,有魅力的領袖,而這個「信仰」根本就是錯誤的。(既然號稱是「無神論者」,卻又高舉信仰的旗幟,既自相矛盾,又很荒謬。)可以肯定背後就有魔鬼的介入,否則一個凡身肉胎無法具有巨大的蠱惑能量。按理講無神論者是不相信有靈界,不相信在二維世界之外有更多維度的領域,有廣大的屬靈領域。

筆者記得多年前看過的一本紐約時報記者寫的一本書:《第三帝國的興亡》作者曾經在黨衛軍聽希特勒演講時,他有機會近距離觀察到希特勒的面部表情。我特別注意到作者重筆寫到的一段:希特勒的演講使得黨衛軍們如醉酒一樣瘋狂陶醉。希特勒充滿魅力,從他的雙眼中放射出的光,極其詭異,懾人心魂----(原文不記得了)。

其時,已是是我參加過毛澤東接見紅衛兵(最後一次)。不由想起當時被接見的紅衛兵(大,中學生們)那種排山倒海班的陶醉,癲狂情形,與黨衛軍們對希特勒的癲狂崇拜,那麼相像啊?!

隨著人類歷史的演進,聖經中對歷史進程的啟示也準確地逐漸開啟。得到上帝啟示的先知們,對一個神秘的宗教組織「光明會」(目前正企圖控制全球經濟政治)的揭示,越來越多地受到人們的重視。

據說,共產黨的根源光照幫(即光明會)信撒旦路斯弗(Lucifer),光照幫幫主亞當•魏薩普(Adam Weishaupt,1748-1830)是個魔教信徒。光照幫的謬論是:人類文明是錯誤的,人類在錯誤的道路上發展。所以,光照幫要摧毀人類的文明、對神的信仰以及和人類文明相關的社會體制、道德和價值觀等等,建立一個用謊言覆蓋卻完全墮落、沒有人權和道德的「人類幸福大家庭」(即所謂的「共產主義幸福大家庭」)。光照幫的政治綱領其實就是共產主義的宗旨(此段參見「挖出共產主義的根」)而共產主義的鼻祖馬克思就是一個撒旦教信徒。

文革過去四,五十年了。揭露文革,控訴紅衛兵運動的文章汗牛充棟。但是,很遺憾,禍亂中國長達十年的文革,至今幾乎沒有見到神學家,資深基督教學者,權威們從屬靈的層面去反省共產主義與基督教的關係。去思考揭示魔鬼在文革中的詭計,作為。

眾所周知,中世紀史同時是一部異端教派在血與火中遭受凌遲的歷史,而處於中世紀行將就木、文藝復興運動蓬勃興起之時的獵巫運動,儘管同樣的荒唐而真實,卻被史學家定義為「宗教改革」和「人文主義運動」發端的先兆。而在中國一場滅絕文化和優秀人才的反動運動卻被溢美為「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可是五’六十年過去了,不但未見文化復興運動,連歷史都被掩蓋,以至如今青少年連歷史真相都不瞭解,遑論文化復興運動了。

我們知道歷史上清教徒對教會歷史做出過偉大的貢獻。但是,為什麼「巫師追獵」運動,卻是以某些清教徒推動的作為呢?

這就是一個基督教中一個弔詭,就是魔鬼的詭計:牠除了製造謊言,還有一個詭計,就是把事情推到極端。牠利用某些清教徒的護教勇氣,敬虔的精神,而使得他們有些人產生驕傲的思想,繼而以掌握「真理」自居,扮演「上帝」的代言人,盲目地護教。甚至有人把掌握的權勢用來審判、排擠、殘害異己。

十七世紀,新英格蘭的"塞倫事件"即"巫師追獵"行動結束後,反省檢討之聲四起。1691年塞倫村牧師貝裡思公開道歉,承認錯誤。1697年,麻薩諸塞殖民地為悼念"塞倫事件"無辜受難者,規定是日為"全省禁食祈禱日"。

在另一部關於巫師追獵的電影中,法國鄉村中年婦女珍尼,在被誣陷為女巫後。落入完全的無助,悲慘的處境之中。在被吊死之前,在村人圍觀,嘲諷,好奇卻又夾雜著恐懼的刑場上,不斷有人向她叫囂,挑釁。謾罵:」咒俎我們啊,你不是會巫術嗎?」默然片刻之後,她以顫抖,緩慢的語調回答:我不會咒詛自己的家鄉,相反的,我會為你們祈福,希望有一天,公理正義之士,能夠帶領大家走出邪惡與謊言。」

弔詭的是:這場宗教審判和宗教迫害運動,最後是由政府出面阻止,由世俗社會的法庭介入甄別,平反,了結的。

當時著名的大法官若望.波登隨即倡議民眾盡快脫離「癲狂的精神狀態」,將生活習俗「正常化」。

而這些掩藏在獵巫運動背後最深沉的悲哀才逐漸被世人所理解,許許多多「女巫」的本來面目在公眾視野中真實地還原:追求自由、經濟與思想獨立、擁有驚人的才華或者令人艷羨的一技之長。

上世紀60年代,法蘭克福學派的哲學家們相繼出版多部論著對獵巫運動進行了深刻的歷史反思,在他們看來,獵巫運動是一條聯繫文明社會和野蠻社會的紐帶,一條注定要經歷的道路,而在運動中喪生的「巫師」們,都可看作「為迎接現代化而獻祭的公羊」。那些慘遭不幸的靈魂所付出的代價,已燃燒成中世紀的血跡,標誌著黑暗時代的喪鐘。

那麼喪生在紅衛兵運動中的不幸的死者們是不是會被稱為迎接中國的現代化文明社會而獻祭的羔羊呢?

如果中國不能進入真正的現代化文明社會,那麼中國人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希望中國人不要一代不如一代。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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