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我的朋友翟岩民

【看中國2015年06月26日訊】昨兒早上起床如往常一樣打開電腦,竟發現騰訊新聞框發布的內容裡有一張人像看得十分眼熟,再一看這不是我的兄弟翟岩民嘛,這年頭,像老翟這樣的草根階層凡是能上中共舌喉的新聞,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果然這回他們給老翟按的頭銜是「經紀人」。我最後一次電話聯繫老翟是今年六四前,因為我從英國回來後一直沒見到他所以約他出來幾個朋友坐一坐,老翟回答,他現在被看起來了不方便。然後這一下就是杳無音訊,知道昨日早上看到他的新聞。

我和老翟最早相識是在三年前,他是在網上看到我的民主課導論後直接和我聯繫的,希望能和我見見,於是我們約在惠新西街南口新疆人開的一家烤串店,到了晚上他如約而至,這是一個老實人,說話很有禮貌,講得不快但每一句話都很真誠,歲月的滄桑早已在他額頭上落下記號,除此之外,他一個門牙不知什麼原因沒了一半,那晚他堅持要請我,後來我才得知他和我一樣也沒有工作失業很久也不富裕,於是下回再見面時我自動的回請了他,以後也沒有讓他再請客。那晚我們聊了很久,老翟告訴我,他是六四當年從天安門廣場上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所以他恨共產黨,渴望民主自由,相同的理念很快就讓我們彼此成為了戰友。

那時是2012年末,當時的政治氛圍還算寬鬆,民運人士們都很活躍,然而到了慶豐元年,方向標卻急轉直下,當局對民運人士的打壓開始了,特別是在北京,顯得尤為慘烈,記得也就是在那時,聞之西單有四人被刑拘後,我,老翟等幾個人自發聚集起來,大家都覺得中共這是在打壓民主人權,於是我們決定自發在組織一次抗議,地點都選好了,任務也分工了,老翟負責做橫幅,但是當談到做完這件事的後果後大家都沉默不語,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會上有個叫顏伯均的告訴我們,拉完橫幅後警察來了讓我們千萬不要跑,要和警察爭執,不說拉橫幅的人全進去也要進去一到兩個,這樣才好把事搞大,聽了這話,我感覺小顏腦筋不大正常,他完全是在以一個政治陰謀者的角色來安排這件事,因為他早已聲名自己正在為被捕的西單四個人募捐所以他不能上街暴露自己,卻這樣輕鬆的叫別人犧牲,於是我正要反駁他,一旁的老翟慢慢的開口了,像是之前做過很艱難的決策,他說:拉完橫幅後你們就跑吧,要進去我進去,我有糖尿病進去後看能不能申請取保候審。這席話說的像是那麼回事,但我們大家都知道,中共的監獄向來是活的進來死得出去,不要說你有糖尿病,就算你癌症晚期你也得在監獄裡呆著,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開始對老翟敬佩起來,後來老翟果然進去了,那是在一年後聲援建三江的時候,老翟的糖尿病沒有讓他成功獲得中共拘留所的取保候審,坐滿了一個月才被放出來。

這次老翟再次身陷囹圄可以說已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他還要坐多久,這次黨媒還沒等宣判就迫不及待的把老翟搬出來噁心他,理由是老翟從這件事上收錢盈利,這新聞一報導,民運圈裡先炸了鍋,一些自詡清高的所謂民運人士們馬上配合共產黨一起大罵老翟,說老翟是街混(混子),丟了民運的臉,但對於這點我有不同的看法,就算民運人士把這當作生意做也沒有什麼可恥的,搞民主本來就要花錢,有幾個願意自己掏腰包去搞民主的?你看馬雲,李嘉誠,王健林一個個腰纏萬貫,還不是都躲民主或是民主人士遠遠的,而社會中下層的人站出來搞民主,第一任務肯定是籌錢,我不反對把籌來的錢大部分用作民主事業外留下剩下的作為組織者的生活費,因為既然要把民主當作一項事業做,肯定要付給從事它的人工資,不然像老翟這樣五十多歲無法從事重體力活,失業沒工作,還有老父的人從事民主如何生活?所以,對於攻擊老翟的人你們不該罵他,應該多罵罵自己,正是你們的冷漠自私讓站出來為你們謀權益的民運人士們生活無以為繼,如果大家平時都能自覺的多接濟一下老翟這樣的人,他還會向共產黨描述的那樣靠組織活動收費過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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