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的國學大師陳寅恪。(網路圖片)
辜鴻銘剛到北大任教的時候,學生們看到他腦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辮子,都忍不住哄笑起來。而他,則不動聲色地走到講台上,向下面的學生打量一番後,慢條斯理地說:「你們笑我,無非是因為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諸位同學腦袋裡面的辮子,就不是那麼好剪的啦。」
一席話把學生統統鎮住了。以後上課就沒人敢笑話他了。
蔣夢麟說:「我在大學中搞了幾十年,經過許多風潮,發現了一個規律:一個大學中有三派勢力,一派是校長,一派是教授,一派是學生,在這三派勢力中,如果有兩派聯合起來反對第三派,第三派必然要失敗。」
陳寅恪每次講課,開宗明義就說:「前人講過的,我不講;近人講過的,我不講;我自己講過的,我不講。現在只講未曾有人講過的。」
1924年,梁漱溟離開北大,有人問他原因,他說:「因為覺得當時的教育不對,先生對學生毫不關心。」他認為,先生應與青年人為友。所謂友,指的是幫著他們走路;所謂走路,指的是讓包括技能知識在內的一個人全部的生活往前走。「教育應當是著眼一個人的全部生活,而領著他走人生大路,於身體的活潑、心理的樸實為至要。」
國學大師錢穆。(網路圖片)
1930年,錢穆到燕京大學任教,校長司徒雷登問他對燕大印象如何,他答道:「起初聽說燕大是中國教會大學中最中國化的大學,心中特別嚮往。我來燕大一看,才發現並非如此。一入校門就看到M樓和S樓,這難道就是中國化嗎?我希望將燕大各建築都改為中國名。」不久,燕大專門召開會議,決定改M樓為穆樓,S樓為適樓,貝公樓為辦公樓,其他建築一律賦以中國名稱。錢穆還為校園的一個湖取名叫「未名湖」。
蔣百裡就任保定軍校校長的第一天,對全體學生訓話道:「我此次奉命來掌本校,一定要使本校成為最完整的軍事學府,使在座諸君成為最優秀的軍官,將來治軍,能訓練出最精銳的軍隊。我一定獻身於這一任務,實踐斯言。如果做不到,當自殺以謝天下。」後來,他因學校被政府拖欠經費,深感愧對學生,遂寫下遺書,真的當眾自殺,子彈穿過胸膛,幸而未死。
林語堂在東吳大學講英文課,開學第一天,先生帶來一個皮包。皮包裡滿滿一包帶殼的花生。他將花生分送給學生享用,課堂變成了茶館。林先生開始講課,操一口簡潔流暢的英語,大講其吃花生之道。然後,他將話鋒一轉,說道:「花生米又叫長生果。諸君第一天上課,請吃我的長生果。祝諸君長生不老!以後我上課不點名,願諸君吃了長生果,更有長生。」學生們哄堂大笑。
聞一多上課別緻。據學生回憶,他身穿黑色長袍昂然走進教室,先掏出煙盒向學生笑問:「哪位吸?」學生們笑而不接,他就自己點了一支,電燈光下煙霧繚繞,拖長聲音念上一句:「痛飲酒,熟讀《離騷》,方得為真名士!」這才開始講課。
南開是私立學校,經費需向社會各界募捐,有學生提出:「我們不要官僚軍閥、土豪劣紳的臭錢!」張伯苓校長說:「美麗的鮮花不妨是由糞水澆出來的!」
張伯苓常講「「人可以有霉運,但不可有霉相!越是倒霉,越要面淨髮理,衣整鞋潔,讓人一看就有清新、明爽、舒服的感覺,霉運很快就可以好轉。」他還編了句順口溜:「勤梳頭勤洗臉,就是倒霉也不顯!」
1929年南開女中部第一屆學生畢業,張校長的講話既幽默又深刻。他說:「你們將來結婚,相夫教子,要襄助丈夫為公為國,不要要求丈夫陞官發財。男人陞官發財以後,第一個看不順眼的就是你這個元配夫人!」
張校長鼓勵學生苦幹,但又怕年輕人急於求成反而壞事,他以燉肉為例說:「燉肉要慢火,長燉,不能性急,肉自然又爛又好吃。若心急,一會兒揭開看看,一會兒揭開看看,這鍋肉是燉不好的。」
1926年「三一八」慘案中,學生被打死47人,傷200多人。文化界如蔣夢麟、傅斯年、周作人、林語堂、朱自清、聞一多等都以不同方式表達了憤慨。多年後,傅斯年遇到了鹿鐘麟,特地走到他的面前說:「從前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們是仇敵,學生就像我的孩子,你殺害了他們,我還能沉默嗎?」
陶行知注重「啟髮式」教育,一次他到武漢大學演講,一上臺就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大公雞和一把米。他按著雞頭讓雞吃米,雞死活不吃;後來他鬆開手,讓雞自己呆在那裡,雞卻開始低頭吃米。陶行知就此解釋道:「教育如同餵雞,強迫是不行的,只有讓他發揮主觀能動性效果會更好一些。」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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