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詩人劉禹錫揭秘諸葛亮「八陣圖」

晉•陳壽《三國誌•蜀書》「諸葛亮傳」中詳細記載了諸葛亮生平事跡。其中有一段還特別提到了諸葛亮「八陣圖」：「亮性長於巧思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陣圖咸得其要雲。」

諸葛亮

早在春秋戰國時，前人就在《吳子》以及《孫臏兵法》中，總結出八種陣法。計有方陣、圓陣、疏陣、數陣、錐形陣、雁形陣、鉤形陣、玄襄陣、水陣、火陣等。這基本上就是八種戰鬥隊形。後世大多是從八種陣法，配合軍種、地形和數量加以因勢制宜而成。不過吳子和孫臏兵法實在是寫得太簡略了，甚至原文有部分亡佚。宋代的《武經總要》對各種陣法有比較詳盡的記載，並且還繪有示意圖。此外，明代的戚繼光所著的《紀效新書》、《練兵實紀》，有更詳解陣法。

實際上，孔明的八陣就是步、弩、車、騎四個兵種相結合的混合軍陣。因三國之中，蜀力較弱，孔明有鑒蜀以步為主，然弩為精銳，又益州環山，山嶺相循，不利曹魏擅長的步騎，而弩可盡其利。因而利用戰車結成以若干小方陣為單元的大方陣，步兵弩兵交錯其中，陣前部設鐵蒺藜，拒馬，鹿砦等障礙物，當敵騎兵集團衝鋒時，便利用弩兵依托戰車射殺敵軍；敵軍靠近時則由長槍兵依托戰車抵擋；敵軍衝入陣內，因戰車的阻礙和限制，兵力必然被分割，則乘機依托小方陣，以各種長短兵器夾擊，各個擊破。一般在前是弓箭手，中間是長兵器手，後面是短兵器手。戰鬥中，先以弓籬發射，接著長兵器刺殺，最後短兵器投入格鬥。可以說，孔明的八陣是孫子和吳起所沒有的，是個人獨創非凡的八陣。

武侯的八陣對後世兵家影響深遠，如唐代李靖以孔明八陣為基礎，再創「六花陣」，明代戚繼光對付韃子的「車步騎營」據說也是參考孔明的八陣。

諸葛亮八陣的威力在羅貫中的《三國演義》中得到了充分的描述。其八十四回「陸遜營燒七百里，孔明巧布八陣圖」說的是，東吳大將陸遜在彞陵火燒劉備連營七百里，獲得大勝。立刻引得勝大軍往西追襲蜀軍。路上突然遇到一個石陣。下面書中寫道：

陸遜聽罷，上馬引數十騎來看石陣，立馬於山坡之上，但見四面八方，皆有門有戶。遜笑曰：「此乃惑人之術耳，有何益焉！」遂引數騎下山坡來，直入石陣觀看。部將曰：「日暮矣，請都督早回。」遜方欲出陣，忽然狂風大作，一霎時飛沙走石，遮天蓋地。但見怪石嵯峨，槎枒似劍：橫沙立土，重疊如山；江聲浪湧，有如劍鼓之聲。遜大驚曰：「吾中諸葛之計也！」急欲回時，無路可出。正驚疑間，忽見一老人立於馬前，笑曰：「將軍欲出此陣乎？」遜曰：「願長者引出。」老人策杖徐徐而行，逕出石陣，並無所礙。送至山坡之上。遜問曰：「長者何人？」老人答曰：「老夫乃諸葛孔明之岳父黃承彥也。昔小婿入川之時，於此布下石陣，名‘八陣圖’。反覆八門，按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每日每時，變化無端，可比十萬精兵。臨去之時，曾分付老夫道：‘後有東吳大將迷於陣中，莫要引他出來。’老夫適於山岩之上，見將軍從‘死門’而入，料想不識此陣，必為所迷。老夫平生好善，不忍將軍陷沒於此，故特自‘生門’引出也。「遜曰：「公曾學此陣法否？」黃承彥曰：「變化無窮，不能學也。」遜慌忙下馬拜謝而回。

在《三國演義》第一百回「漢兵劫寨破曹真，武侯鬥陣辱仲達」中，寫的是諸葛亮與司馬懿鬥陣法的故事。當司馬懿的兵士衝入陣中後，只見「陣中重重疊疊，都有門戶，哪裡分東西南北？三將不能相顧，只管亂撞，但見愁雲漠漠，慘霧濛濛。喊聲起處，魏軍一個個皆被縛了，送到中軍」。其後諸葛亮的傳人姜維也曾經使用八陣圖擊敗過鄧艾（第一百十三回「丁奉定計斬孫綝，姜維鬥陣破鄧艾」）。可見八陣圖的威力是相當大的。掉到陣中，如果沒有高人指點是出不來的。

更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個由諸葛亮用細砂堆積成的八陣圖竟然存在了六七百年！而且這是有文獻記載為證的。例如，六、七百年後，唐朝人韋絢在《劉賓客嘉話錄》中記載：

夔州西市，俯臨江岸，沙石下有諸葛亮八陣圖。箕張翼舒，鵝形鸛勢，像石分布，宛然尚存。峽水大時，三蜀雪消之際，澒湧混瀁，可勝道哉。大樹十圍，枯槎百丈，破磑巨石，隨波塞川而下。水與岸齊，人奔山上，則聚石為堆者，斷可知也。及乎水落川平，萬物皆失故態。唯諸葛陣圖，小石之堆，標聚行列，依然如是者。僅已六七百年，年年淘灑推激，迨今不動。大意是說：

四川夔州西市，俯臨江岸，沙石下面有諸葛亮留下的八陣圖。遠看就像簸箕似地張開翅膀，像鵝一樣的形狀，像鸛一樣的勢態，那些碎石依然有序地分布著，宛如當初一樣。當三峽水漲，三蜀的大雪融化的時候，大水洶湧澎湃，混混蕩蕩，一派摧枯拉朽之勢。只見那十抱粗的大樹，連成百丈長的枯樹枝，石磨般的大石頭，一起隨波浪擁塞大江。江水已經漲到和堤岸齊平，人們紛紛跑到了山上。此時那些八陣圖中石堆的遭遇如何，那情景可想而知。然而等到水落川平，萬物都失去了原來的樣子，只有諸葛亮的八陣圖──那些小石頭堆子，堆聚成行，仍然像原來一樣。真是令人稱奇。將近六七百年了，年年大浪淘沙，推拍擊打，那些小石頭堆子到現在還是一動不動。

杜甫有一首很著名懷古五絕：

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
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這兩句讚頌諸葛亮的豐功偉績。第一句是從總的方面寫，說諸葛亮在確立魏蜀吳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局勢的過程中，功績最為卓絕。三國並存局面的形成，固然有許多因素，而諸葛亮輔助劉備從無到有地創建蜀國基業，應該說是重要原因之一。杜甫這一高度概括的讚語，客觀地反映了三國時代的歷史真實。第二句是從具體的方面來寫，說諸葛亮創製八陣圖使他聲名更加卓著。「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這兩句就「八陣圖」的遺址抒發感慨。前一句極精煉地寫出了遺蹟這一富有神奇色彩的特徵：「石不轉」。這三個字就是對遺址中石堆可復原性的高度概括。至於對最後一句「遺恨失吞吳」的解釋還有些分歧，此處不細說了。

到了宋朝，在樂史撰寫的《太平寰宇圖》卷148中，仍有一段對「八陣圖」的描述：

安宮南一里，渚下平磧上，周回四百一十八丈，中有孔明八陣圖，聚細石為之。各高五尺，廣十圍，歷然棋布，縱橫相當，中間相去九尺，正中開南北巷，悉廣五尺，凡六十四聚。或為人散亂，及為夏水所沒，冬水退，復依然如故。

大意是：

安宮南面一里處，有一塊水窪砂地，周圍有四百一十八丈。孔明的八陣圖就在其中。由細石堆成的石堆，高五尺，大小為八十尺。縱橫排布整齊，相隔九尺，正中南北方向為一條空道，約五尺寬。共有六十四堆。有時會被人為弄亂。夏天大水時會被淹沒。但等到冬季水落平川，八陣圖的石堆便恢復原樣，依然如故。

前面提到的《劉賓客嘉話錄》是作者與他的老師劉禹錫（字賓客）聊天的追記。劉禹錫講述了前代軼事，唐代朝政掌故，以及對某些古籍的評論。可惜該書已失傳。部分內容轉載入《太平廣記》。到了宋朝，王讜編寫《唐語林》，書中卷二大致重複了《劉賓客嘉話錄》中關於孔明的八陣圖的記載。但緊接著卻記下了劉禹錫一段關於八陣圖「石不轉」特性的重要評論：

劉禹錫曰：「是諸葛公誠明，一心為先主效死。況此法出《六韜》，是太公上智之材所構。自有此法，惟孔明行之，所以神明保持，一定而不可改也。」大意是說：八陣圖石堆具有自動恢復的本性當然是諸葛亮心誠的體現，他全心全意為了先主劉邦效力至死。更何況八陣圖的源頭是《六韜》，那是姜太公大智大慧的產物。有了這樣的八陣法，再由諸葛亮這樣的人物去實施，那一定會得到神明的幫助維持，任何人都改動不了的。

劉禹錫非常明白的指出，諸葛亮八陣圖從一產生就有神在保護著它。正是由於神的護持，在戰場上它才能百戰百勝。即使在戰後，由於神的護持，它也能屹立多年而不可動。

劉禹錫是誰？我們首先會想到他是中唐時期的著名詩人。見到這個名字就會想起他的詩。比如：

《竹枝詞》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烏衣巷》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特別是那篇著名的《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帘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少有人知的是，劉禹錫還是個修佛之人。其詳情可見梅松鶴《古代詩人的修煉故事(2)劉禹錫》。一個修煉中的人修到一定層次可以看到很多神跡，甚至與神有某種程度的溝通。因此劉禹錫完全有能力看破諸葛亮八陣圖的奧妙，有能力解釋八陣圖「石不轉」的根本原因。

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一百六十八中有劉禹錫列傳。其中有這麼一段：「…禹錫…素善詩，晚節尤精。與白居易酬復頗多，居易以詩自名者嘗推為詩豪。又言其詩在處應有神物護持。」白居易與劉禹錫是莫逆之交，也是一位修煉者。白在與劉的交往之中已經感覺到劉禹錫的詩都是受到神的保護的。可見劉白二位都是高層次的修煉人。

其實，劉禹錫告訴我們的不止是八陣圖的故事。大自然，祖先留給我們的歷史遺蹟，各種文物，還有大山，大川都有神在護持，可能它們本身就是神的存在。我們要愛護，善待它們。那些隨意毀壞歷史遺蹟，那些動不動就炸平山頭，那些隨意用大壩截斷大河的舉動都是天大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