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長任命美國史上首位苗族法官(圖)


保羅·查寶·羅 (Paul Chapao Lo),曾經的寮國難民,已成為美國歷史上的首位苗族高等法院法官。(官方網站)

【看中國2014年01月18日訊】保羅·查寶·羅 (Paul Chapao Lo),曾經的寮國難民,已成為美國歷史上的首位苗族高等法院法官。

在聖誕節之前,加州州長杰里·布朗 (Jerry Brown ) 任命羅出任默塞德縣高級法院 ((Merced County Superior Court) 法官。 羅今年45歲,畢業於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

羅出任美國高等法院法官法官一事對於在美居住的30萬寮國苗族難民來說,無疑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這些從寮國山區部落過來的人,對於美國的法律制度一直不適應,因為他們那裡是由苗族部落的首領,而不是由陪審團來定罪的。在剛來的幾年,他們經常與美國法律相牴觸,比如,在舉行宗教儀式時請巫師;用動物祭拜;十幾歲女孩突然聲稱已婚;小孩子翻圍牆進鄰居的游泳池游泳等。

默塞德律師大衛·黑克拉夫特 (David Haycraft) 說 ,羅是一個非常冷靜,聰明的人。以他的氣質,他會成為一個好法官的。

下面是羅在接受《沙加緬度蜂報》採訪時的一些對話。

問:你通向法官的路程是從哪兒開始的?

我出生在靠近泰國邊境的寮國西北部 Sayaboury 省。7歲時我離開了那裡。我的父親沖·羅 (Chong Lo) 是一個簡單的農民和士兵。在他青少年至20歲時,參加了王寶 (Vang Pao) 將軍的特殊游擊隊。1975年年中的一天,我們被突然告知要趕快逃跑,因為那裡已經被寮共 (Pathet Lao) 所佔領。我記得父母背著我在叢林中走了兩個星期,隨行的有姑姑,叔叔,表兄弟姐妹,祖父母等20人。

我們在曼谷以北364哩的南堯難民營 (Nam Yao Refugee Camp) 一直待到1979年。我的四個弟妹都出生在那裡。那裡沒有學校,食物很少,泰國看守虐待了大量難民。我的祖母像許多苗族人一樣曾使用鴉片止痛療傷,但他們因此而逮捕了她,並向我爸勒索金錢後才肯釋放她。

問:你是如何到加州的?

我11歲那年,橙縣軍方高級官員中的一位阿姨和叔叔贊助我們來到了橙縣。在橙縣待了很短的時間,我們就去了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市,與以前部落裡的親戚團聚。當我開始上學時,他們把我安排在五年級。當時學校裡湧入了大量的東南亞難民,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安排我,於是把我領到教室的角落裡,讓我看一些有圖畫的書,而班上其他同學則照常上課。第二年,學校開辦了ESL班,我們才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幫助。幸運的是我那時還年輕,足以盡快地學好英語。

兩年後,我們重新回到了加州的中央山谷,在斯托克頓 (Stockton) 安頓下來。在那裡,我上了初中和高中。在陶凱高中 (Tokay High School in Lodi) 上學時,我是一個較好的學生,所以有幸被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錄取了。在大學我學的專業是經濟學。

你為什麼要從事法律職業?

是高中的政府課程激發了我的這種興趣。我曾告訴老師說,我想成為一名心理學家,幫助苗族人適應美國社會。但老師說,苗族人並不需要心理學家,而需要律師。苗族人在處理一些與法律相關的事宜,如交通傳票, DMV ,學校,社會福利申請時茫然無措,甚至導致悲劇。有些老人因涉嫌一些輕罪而被捕,因為不懂法以為會被終身監禁,所以竟在入獄不久就自殺了。

我從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法學院畢業後,便開始在默塞德律師事務所工作。我接觸的案例涉及刑事辯護,家庭法,人身傷害,非法解雇,企業交易等。我接手的第一個苗族人的案子是一個年輕苗族男子被控藏毒和販毒。之後,我決定把專業重點放在民法方面。在默塞德律師事務所工作九年後,我於2003年開始獨立從業。

苗族文化與美國刑事司法系統的衝突何在?

舉例來說,有苗族人來找我說,他們想做「詛咒水檢驗」 (cursed-water test)。即讓雙方都喝那水,並詛咒撒謊的一方會死。我說,「對不起,我不打算要求法官這樣做」。他們可能會說,你在試圖殺死他們,這隱含著一種人身傷害的威脅 。

現在,苗族人來美國的時間已經足夠長,所以已經明白這個國家的法律也是他們要遵循的法律。但在初期,各個苗族社區的長老不僅要解決民事糾紛,還要插手刑事案件的處理。他們會說, 如果有人強姦或死亡,要交給長老處置,罰些「面子款 」(face-saving fine) 去解決它。這樣處理與美國的刑事司法系統是相牴觸的。

在早期,許多把年幼女兒嫁出去的父母因涉嫌犯有脅從強姦罪而被捕。在某些案例中,即使婚姻是父母雙方都同意的,但已成年的男方仍被判處徒刑,緩期執行。

還有些苗族人在後院殺牲口祭典亡靈, 或舉行宗教儀式時也觸犯了法律法規。

你的家庭和社區對你這份年薪181,292 美元的工作有什麼反應?

能得到這份開創美國歷史先河的工作,我感到非常榮幸和興奮。我已經收到很多祝福的電子郵件。很多遠方的朋友和親戚都打來電話或來信祝賀。苗族人社區都為我感到驕傲和欣喜。我70歲的爸爸說他很高興,我媽媽激動得流出了熱淚。所有這一切,不完全是我個人的成就,它強烈地表明,在美國,如果你積極努力,任何美妙的機會都會向你敞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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