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4年01月03日訊】《改良,還是革命》是袁紅冰先生所寫,首次發表在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之所以重發袁先生八年前發表的舊文,是因為看到近日有人才開始談論革命,好像「革命」是他們的思想新發現。請讀袁紅冰先生的這篇文章《改良,還是革命》。——一個關心中國未來的讀者 2014.1.1
前言
為什麼中共暴政歷經了那麼多次危機,卻還不崩潰?中國的自由民主,何時才能踏平萬里艱難,迎來屬於自己的盛大凱旋?
無數人千萬次地問過這個問題──有多少政治犯在被押上刑場之前,昂首怒目,逼問蒼天;有多少思想犯,在漫漫無盡的苦役和勞改之路上,淚干血滴,逼問乾裂的大地;又有多少良心犯,在黑牢的鐵門之內,用乾枯的心去追問那似乎永遠不會消散的黑暗;又有多少被迫流亡國外的中華兒女,時常悲憤如漫天飄飛的紅葉,去追問那湧向我可愛祖國的萬里長風!
是的,中共暴政歷盡危機,為什麼還不崩潰?中國的自由民主何時才能贏得屬於自己的盛大凱旋?今天,我將回答這個問題。
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很可能只是為中國的民主革命書寫一篇墓誌銘;當然也可能,我的回答會和其他智慧之士的思想一起,撞響中國民主革命的晨鐘。而結果如何,完全取決於我們這個民族還有沒有能力理解真理,並崛起於危難之際;完全取決於我們這個民族還有沒有潛力,孕育出如同戊戌六君子到辛亥的英烈那樣一群英俊秀麗、國色天香的中華兒女,他們願意為自己國家、自己民族的命運去浴血奮戰。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首先把我所理解的關於革命的真理告訴天下。
當改良主義思潮仍然像滾滾陰雲籠罩在中國民主運動上空的時刻,當許許多多自稱是自由主義知識份子的人們還在以百種妖嬈、千般媚態、萬種風情,向中國兜售改良主義幻想的時刻,我,作為一個獨立而自由的知識份子有責任向歷史講述革命的真理。
一、中國海外民運現狀
中國海外民運的現狀,一言以蔽之:如深秋寒風過後的北方原野,一片蕭索,萬里荒涼。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六四」被摧殘之後,中國海外民運卻洪波湧起,氣貫長虹。當時可謂猛將如雲,謀士如雨,資金如山。然而,曾幾何時,便呈資金煙消雲散,將士落花流水之頹勢。
海潮退後,沙灘之上,死貝枯蚌無數;中國海外民運退潮之後,也遺留下無數主席、理事、常委、秘書長,以及眾多相關組織。只可憐,主席、秘書長常是形影相吊;常委、理事只能總理家庭柴米油鹽之事。民運組織名目繁雜,然多為「一人組織」;更有甚者,為壯個人聲勢,竟將民主政黨辦成家庭作坊,卻也可成政治史上一道奇觀。
也有些民運組織的殘垣斷壁之間,立幾個七長八短漢,站幾個南腔北調人,豎幾面東倒西歪旗,開幾場談天說地會,說幾句不疼不痒話,就宣稱自己已經堅守了民運陣地。
海外民運近年幾成蕭條之祭奠運動。年年「六四」,三五十人,悲悲切切,紙馬香燭,燃於中共使館門外,一年大事就已告終。即便如此,尚有霄小之徒,機心百端,欲爭全球主祭之位,冀用「六四」英烈之血,滿足其對虛名的飢渴之欲。一旦事機敗露,互相之間便紅眼相向,唇劍舌槍,唾液溢濺,醜態百出。
自命為民運人士者,雖形色各異,千姿百態,卻也可就其經典形象,描繪如下:
有人臥於幻想之雲端,欲將昨日良心犯之苦難,換取未來總統或高官之寶座。此類人鎮日裡憂心忡忡,只怕不留神間被人超越,丟掉未來的總統高官之位。天下人皆見幻想之雲早就消散,惟獨此類人如醉如痴,死死揪住幾縷悲涼的秋風,以使自己能繼續吊在半空中。
有人心疲神倦之際,茶足飯飽之餘,發幾篇隔靴搔痒之聲明,寫幾篇老生常談之文章,便以為傷害了中共暴政,便以為確定了民運理論家、思想家之歷史地位,並以此得精神之自慰。然而,自慰無論是生理的,還是精神的,都脫不了猥褻之氣。
有人奴性如附骨之俎,對抗中共不久,便思「悔過」,對「召安」的苦戀十餘年不改,真可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中共暴政視這些軟骨頭「民運人士」如政治上的殘花敗柳,有心玩弄,無意垂愛。
有人自視為「民運領袖」或「學運領袖」,常故作頤指氣使狀,每年發一篇「海外民運工作重心」之類具有全局指導性的公告,以顯示其有控馭海外民運之勢。只是此類「工作重心」連其本人也轉瞬即忘,還要怨天下人不肯維護其領袖之威儀。殊不知,唯有視民主為神聖使命者,唯有胸懷天地者,唯有天縱之英才,方可領袖偉大之歷史運動。
為堅守政治意志而作到「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方會得到歷史的尊敬。然而,有「民運領袖」卻把自己的思想觀點當作商品,向出價最高的政治勢力叫賣,以圖換來維生或揮霍之金錢。出賣思想與出賣靈魂是同一回事,而這些出賣靈魂者卻仍然渴望得到歷史的尊敬,豈非太小視了歷史維護公正的能力。
亙古未有之暴政仍在荼毒國運,數千萬同胞的冤魂仍在如磐的暗夜中悲泣,卻已有人急不可待,欲收回他們對中國民運的生命投資。於是,自命「資深民運人士」者有之;自命「民運之父」者有之;自稱「民運道統」之象徵者有之。而且為爭此類虛幻的歷史地位,竟可至積思成疾之程度──一些「民運人士」的心理變態,皆由此而生。此種人不知,歷史是最忘恩負義的。無論你曾經付出了多少,歷史將只把鮮花獻給最後的勝利者。儘管勝利者的桂冠,是由此前無數的苦難孕育而成。
自命「民運人士」中之最堪憐者,乃網蟲也。此類人俱已心神衰朽如老樹昏鴉,無力再與命運搏鬥,卻難忘青春時幻想大於才能的凌雲壯志,難舍酸秀才追名逐利的虛榮之心,於是,只好在網路虛擬的生活範疇內,逞口舌之利,與一幫三流文人、四流學者潑打廝混,聊以充填空洞之靈魂。此類人日夜顛倒之間,只顧指天罵地,數黃道黑,互相攻擊,還自以為可以由此成為歷史人物。殊不知在他人眼中,直如閑漢與潑婦爭風,無賴與悍婆對陣,全無精神之價值,思想之魅力,唯余潑皮牛二之流韻。
自命「民運人士」中最不堪者,是一群由於心理變態而醉心於沒有任何政治、思想原則的內鬥之人。此類人士或貌似寬宏,實則心胸狹隘,如循牆之鼠;或形似謙謙君子,內心卻虛榮浮躁,如瞪目高鳴之雞;或外顯忠厚之狀,卻嫉天妒地,如更年期之醜婦;或其言以俠義自許,其行卻陰損刻毒,如食腐屍之蜥蜴。他們為虛幻之名爭風吃醋,時至瘋癲之狀;為些小之利痛心疾首,常達迷亂之態。他們抗爭暴政百無一能,醉心內鬥,實已成癖。他們早無雄心為民主而戰,卻視同道互搏為生活樂趣。精神意志淪落至此,亦足為中共狗特竊笑。
誠然,環顧海外民運,也可發現志趣高遠之人,意志剛烈之士;也可見到一、二臥薪嘗膽之組織。只可惜這類人士和組織不僅廖若晨星,同時也缺少創造歷史之能力,常只能徒喚「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失敗並不可怕,屢戰屢敗,也可能最終一戰成功。可怕者,不敢或不願正視失敗之現實,探尋失敗之原因。今日海外民運頹唐如此,連中共暴政也視之如無物。然而,若有人敢直陳海外民運凋蔽不堪之現狀,則必遭端著海外民運之飯碗乞討精神或物質生活者,群起而攻之。此類人外戰暴政,早已力倦神疲;窩中內鬥,則必定悍如瘋虎。
清帝遜位,西風殘照,尚有遺老遺少白衣麻帶,望闕痛哭失聲。今日之民運卻已落入只有遺老沒有遺少之境──海外民運人士鮮有35歲以下者。放眼望去,三三倆倆,多為進入生命黃昏之人,真可謂暮靄沉沉一片。
歷史運動凋殘了誘惑少年之心的魅力,也就喪失了前途。然而,有「資深」民運人士對此卻無憂無慮,幻想時機一旦到來,就會風雲際會,萬眾擁戴。殊不知,時機從不在等待中到來,而只能在創造中湧現。時機只屬於她的創造者;徒然的等待決不可能受到時機的垂青。
現在,為使海外民運再度崛起如奇峰峻嶺,並重返人類歷史的中心,首先必須以歷史為銅鑒,冷峻審視目前海外民運之「西風殘照」,並找出命運如此為海外民運畫像之原因。
海外民運至今幾如風中殘燭,若再如某些人那樣,本已日暮途窮,尚以為正在朝霞之端昂視闊步,海外民運將進入絕境。
其實,早有有識之士看到海外民運的敗落的現狀,只是不敢以探討之劍,直指問題的咽喉。所慮者,無非怕自命「民運人士」者操戈圍攻。然而,即便如此,又有何懼──不過是一株枯樹臨秋風,滿枝昏鴉噪斜陽而已。
中國海外民運現狀觀之令人心痛欲裂,思之令人黯然神傷。無論如何,為中國命運計,已至必對海外民運作一歷史總結之際。有人常願把海外民運敗落的主要原因歸之於中共特務的破壞。這些人多是對民運有深厚感情的、心地善良的朋友。但是,把失敗歸因於對手的狡詐和強大,雖然可得到些許精神安慰,卻不能使海外民運輝煌崛起。弱者渴望安慰,強者才敢於在失敗中探索勝利之路。既然如此,就讓所有真正關心海外民運的朋友都成為強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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