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為官的「怪招」(圖)
【看中國2013年10月12日訊】清代中期,揚州地區活躍著一群不流於俗、風格獨特的書畫家,被人稱做「揚州八怪」。這「八怪」所指,儘管有幾種不同說法,但其中都有鄭板橋的名字。這是因為,不管從聲望上,還是藝術成就上,鄭板橋都是「揚州八怪」中的重要代表人物。
其實,鄭板橋不但在藝術上獨闢蹊徑,有其怪異之處;在為人處世上,也常常與眾不同。尤其他在山東濰縣做知縣時,為政辦案,都有許多「怪招」。
巧計妙法懲鹽商
乾隆十一年(一七四六),鄭板橋從山東範縣調到濰縣任知縣。濰縣地處渤海南岸,自古盛產海鹽。然而具有豐厚利潤的鹽業卻多被官府和鹽商霸佔,百姓的生活異常困苦。為了謀生,一些窮苦百姓只能偷偷地販點私鹽救急,卻常常受到鹽商的欺壓。對此,鄭板橋非常氣憤。他在《濰縣竹枝詞》中寫道:
繞郭良田萬頃賒,大都歸併豪富家。
可憐北海窮荒地,半簍鹽挑被人拿。
行鹽原是靠商人,其奈商人又赤貧。
私賣怕官官賣絕,海邊餓灶化冤磷。
有一次,某鹽商將一個販私鹽的小販捉到,扭送到縣衙要鄭板橋處置。鄭板橋本來就痛恨這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鹽商,但礙於當時的法律,他又不能不管。他見那小販衣衫襤褸,形容淒苦,知其為窮苦良善之人,頓生憐憫之情。於是他心生一計,對那鹽商說,我要對他嚴加懲罰,給他戴枷示眾。那鹽商聽了十分高興。於是鄭板橋命人找來蘆席,編成一個高八尺、寬一丈的大枷,中間挖一圓孔。他又畫了許多竹子和蘭花貼在枷上,然後讓小販將頭鑽進大枷的圓洞中,站在鹽商的店門口示眾。大枷將鹽商的店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前來觀「示眾」的人山人海,一天到晚絡繹不絕,使鹽商無法營業,損失很大。過了不長時間,鹽商就受不了了,只得苦苦哀求鄭板橋,撤銷對小販的懲罰。鄭板橋見打擊鹽商的目的達到,這才撤掉大枷,釋放了小販。從此,鹽商對小販的欺壓便有所收斂。
明斷僧尼風流案
鄭板橋雖是封建官吏,卻深受儒家思想影響。但他的思想比較開明,對一些封建舊禮教敢於大膽反對。
據《小豆棚雜記》記載,在濰縣某處,有兩處庵寺「門當戶對」,僧尼比鄰而居。有一對妙齡僧尼經常來往,日久生情,不免墜入愛河。有一次,他倆約會時,被當地好事者捉到,以「有傷風化」為名,捆綁到縣衙,請求縣太爺發落。鄭板橋升堂後,問明來由,見二人老實本分,並非淫蕩之輩,遂生同情之心。他想,妙齡少年,男歡女愛,此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縱是僧尼,也免不了七情六慾,也要食人間煙火。想到這裡,他對二人既不打,也不罵,在徵得他倆同意的情況下,令二人還俗,結為夫妻。怕空口無憑,他又取來紙筆,鄭重地寫下判詞:
一半葫蘆一半瓢,合來一處好成祧。
從今入定風歸寂,此後敲門月影遙。
鳥性悅時空即色,蓮花落處靜偏嬌。
是誰勾卻風流案,記取當堂鄭板橋。
戲送「厚禮」刺欽差
鄭板橋為官,清正廉潔,剛直不阿,一向自律甚嚴:「人皆以做官為樂,我今反以做官為苦。既不敢貪贓枉法,積造孽錢以害子孫,則每年廉俸收入,甚屬寥寥。苟不入仕,鬻書賣畫,收入較多於廉俸數位。」(《家書》)同時,對那些以權謀私、坑民害民的官吏,他又十分痛恨。他把貪官污吏比作殘害百姓的豺狼:「豺狼到處無虛過,不斷人喉抉人目」(《悍吏》),每遇他們敲詐勒索時,便毫不客氣地予以「回敬」。
有一次,一個欽差大臣到山東視察,在各地明裡暗裡地受賄斂財。當他來到濰縣時,雖知鄭板橋為官清廉,仍不肯罷休,千方百計地作出暗示,想從鄭板橋這裡撈點「外快」。鄭板橋也心領神會,待欽差要離開濰縣時,便派人給他送去一個大禮盒。欽差見大禮盒沉甸甸的,料定裡面一定裝了不少白銀。待送禮人走後,他興高采烈地打開禮盒一看,立即傻了眼!原來,食盒裡裝的不是銀子,而是一些濰縣特產大蘿蔔!裡面還附了鄭板橋寫的一首詩:
東北人參鳳陽梨,難及濰縣蘿蔔皮。
今日厚禮送欽差,能驅魔道兼順氣。
欽差看了又氣又恨,想報復鄭板橋,但又苦於一時抓不到把柄,只得啞巴吃黃連,把一腔怒氣憋在心裏,灰溜溜的返回京都。
從以上點滴趣事可見,鄭板橋確實很「怪」。但他的怪,既非舊官僚的古板偏執,也非新官員的虛偽作秀。它是對貪腐的仇視,對弱者的同情,對百姓的關心,因此深得民心,合乎民意,在社會上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