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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編譯局長是如何泡到女博士後的?

 2013-01-20 22:55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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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前天(1月17日)晚上,一條以前就埋下伏筆的新聞佔據各大網站頭條——據有關部門證實,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因為生活作風問題,不適合繼續在現崗位工作,已免去其中央編譯局局長職務。

這位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領域的翹楚,為何會和許多非學術型官員一樣,以桃色醜聞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一、衣俊卿看問題看得透徹,做事情做得煳塗

衣俊卿準確地預言了自己的命運

2005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現代化與日常生活批判》,是衣俊卿的代表作。書中有提及男女間關係以及衣對於這類關係態度的部分:「已婚男女或一方為已婚而另一方為未婚的男女間的婚外戀情、通姦、偷情,是日常語言交談中最富有刺激性的話題。尤其在不大重視個人隱私權的民族或人群中,人們往往會投入令人意想不到的精力和時間,不厭其煩、喋喋不休地談論這類桃色新聞……在相對傳統的社會中,對於偷情通姦、婚外戀情的這種談論,往往會導致男女當事人無法抬頭做人,甚至身敗名裂,再無前途可言。」

衣俊卿在書中還寫道「完滿和諧的愛情會使人家庭美滿,事業有成,而無法結合的戀情、被壓抑的情感和破裂的愛情又往往會導致變態的、失衡的、絕望的人生。」估計連衣俊卿自己都沒想到,那個讓他們的人生「變態、失衡、絕望」的人,出現在2011年。

去年11月,一份署名為「中央編譯局女博士後常艷」的長文,因披露了大量常艷與衣俊卿的交往細節,引發關注。在這篇題為《一朝忽覺京夢醒,半世浮沉雨打萍》、長達十餘萬字的文章裡,實名描述了其與衣俊卿的感情史,包括17次在酒店開房的細節。2個多月後的1月17日,一條簡短的消息「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因為生活作風問題,不適合繼續在現崗位工作,已免去其中央編譯局局長職務」部分證實了這篇12萬字文章的真實性,冷卻了的過時「八卦」再度成為熱點。

現在看來,衣俊卿書中的這些話真是一語成讖。

「風流韻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單指責一方有失偏頗,所以很多人為衣俊卿抱不平

《錢江晚報》昨日發表題為《滿嘴馬列滿腹盜娼》的評論員文章,因標題犀利、對比感強,在網路上有不錯的傳播效果,也由此引發了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一是支持評論文章觀點,認為衣俊卿偽君子,表裡不一;另一種認為衣俊卿實為常艷所害,不應站在道德高地亂批,並生發出對衣的同情。

仔細研讀常艷的長文後(由於目前此文是兩人交往過程、細節唯一的消息源,姑且存疑地使用),不難發現這兩種觀點都有失偏頗。在《滿嘴馬列滿腹盜娼》中,全文都在抨擊衣俊卿,「以為睡了別人開的17次房、收了人家6萬元錢這樣的小事,能夠輕易擺平」,這樣的表述似乎讓人覺得常艷為無辜的受害者、被動的接受者。但在常艷的描述中,主動訂好賓館房間、享受婚外情的過程、送以超出一般關係的貼心禮物,這些投懷送抱的行為,都至少證明了在雙方關係破裂之前,她是有極強的主觀意願的。

而放大常艷的主觀意願,認為「坐懷不亂」不符合男性本能的人,忽視了兩個重要的前提:1,衣俊卿不是普通民眾,作為副部級官員,除了應該受到已婚男士行為不端的傳統指責外,還要考察其中和公權力牽扯的部分,更應細細苛責;2,此事可能涉及到賄賂(含性賄賂),這不僅僅是道德問題,還是法律問題。

二、衣俊卿真的冤嗎?他手中權力是倆人交往的催化劑

博士後面試過程不公正,衣俊卿可以幫忙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中央編譯局是一個陌生的單位,它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的簡稱。作為中央直屬的副部級部門,它的主要工作是編譯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翻譯黨和國家重要文獻和領導人的著作。常艷和衣俊卿的結識,「牽線人」是中央編譯局的博士後科研工作站。所謂「博士後科研工作站」是指在企業、科研生產型事業單位、少數政府部門和特殊的區域性機構內,經批準可以招收和培養博士後研究人員的組織。

2010年12月,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以及全國博士後管理委員會對全國935個博士後科研流動站和521個博士後科研工作站進行了綜合評估,在521個博士後科研工作站中,中央編譯局博士後科研工作站綜合評估成績名列第8位。

人大博士畢業的常艷於2011年面試了中央編譯局博士後科研工作站,我們在中央編譯局官網上發現一份05年出臺的《中央編譯局博士後管理工作暫行規定》,其中第七條錄用標準中寫道「博士後的錄用,由我局學術評審委員會以及合作導師組成專家小組,專家小組根據局長辦公會下達的當年招收博士後名額對申請者的全面素質、科研能力、學術水平進行面試考核,擇優錄用。」

而常艷關於面試過程有如下描述「楊金海(常艷直接指導老師,現任中央編譯局秘書長)在面試前給衣俊卿說了自己的傾向,招那個男生,別招我,怕我將來要在北京找工作,很麻煩(與我一同報考楊老師的只有那個男生),這是後來我與衣老師走得很近了之後他告訴我的,也就是說,在我進那個會議室的門之前,結果是定了的。」

而「在北京找工作麻煩」顯然和「全面素質、科研能力、學術水平」這些考核標準無關,也正是這樣不公正的面試過程,讓常艷直接產生了找衣俊卿幫忙並首次行賄1萬元的想法。

博士後科學基金申請,衣俊卿可以決定

根據《中央編譯局博士後管理工作暫行規定》,博士後的收入來源是「我局給予進站博士後每年3萬元的生活補貼和科研經費」。除此固定收入外,由中國博士後科學基金會設立的中國博士後科學基金,是一筆重要的資金來源。截止2012年11月,中央編譯局博士後工作站先後有52人獲得博士後科學基金資助,其中3人獲得特別資助,8人獲得一等資助,41人獲得二等資助,共獲得資助金總額247萬元,申報成功比例在全國博士後科研工作站和流動站中名列前茅。

申報基金,需要提交課題,常艷提交的課題是《恩格斯晚年社會發展理論研究》,在常艷的描述中,衣俊卿當初聽到此課題的反應是「衣老師一聽到我的選題是受學界其他老師的啟發而來,一改先前對我的友好態度,很不客氣地轉頭對柴方國(編譯局馬列部主任)說:「這不就是咱們做的那個嘛!」。

正是衣俊卿對課題不看好的表態,讓常艷覺得「有求於人」。根據中央編譯局官網的文件,最終能決定課題能否成功申報科學基金資助的關鍵就在局長手上。事情的結果是,常艷依然憑藉此課題獲得了國家博士後科學基金二等資助,資助金額為5萬元。下圖為常艷獲得資助的新聞公告。

正式調入中央編譯局,衣俊卿可以協調

在人大讀博士的時候,常艷說自己很少和高中同學來往,原因是「始終在心裏有一個情結,別人是在北京工作、生活,而我只是過客,不想與大家聯繫」。進入博士站後,如何正式調入中央編譯局成為她最為關切的問題。而最大的障礙是「怎麼把我的檔案從原單位(山西師範大學)拿出來的問題」。

面對困境,常艷又求助衣俊卿,衣提出的解決辦法是「找山西省的領導令政策(現任山西省政協副主席),請令給武海順校長(現任山西師範大學校長)打招唿。」而根據全國博管辦《博士後管理工作規定》,要想把檔案由原單位調出,需要博士後出具接收單位(有獨立人事權的單位)的接收函,這又需要衣俊卿的幫忙。

此時,常艷想到的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我想來北京,想來編譯局,就應該付出代價(博士畢業就死心塌地回原單位了,因為「熱愛」學術,也被一堆人誇為是棵好苗子,我就真以為自己可以出來奮鬥一番的),這是遊戲規則。」

三、衣俊卿和常艷所處環境,或是腐敗的「溫床」

科研如果完全脫離「市場」,則權力更易「作祟」

一門學問有多少人研究、值得投入多大精力研究,本該由市場來調劑。但是馬列主義作為一門學問在我國享有尊崇的地位,在國家375個二級學科中,與馬列主義相關的就包括「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政策」、「馬克思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各種研究馬列主義的官辦研究所、研究院、甚至像中央編譯局這樣的研究局更是多如牛毛。在如此強大的研究力量以及60多年(中央編譯局就成立於1953年)的長時間研究下,馬列主義作為一門學問是不是「足夠」被研究,就成了一個問題,搞不好就會淪為「紅學」研究「發展」到數書中出現多少個廁所的無聊境地。

而不管是經營還是科研,脫離市場越遠則意味著權力干預的機會越多,這是常識。

結語:有沒有完全屬於「你情我願」的「官員生活作風問題」?或許有,但衣俊卿怕是歸不入這種情況,因而對他的同情應該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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