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惡霸村長被殺案續審 法官發飆(圖)
下辛莊村村長黃雙來的別墅
【看中國記者楊蓉真採訪報導】天津北辰區人大代表、下辛莊村村長黃雙來遭村民王國廷殺害事件,12月5日再度在天津第一中級法院開庭審理。與11月29日相同的是,當天的開庭被告律師再度被審判長多次打斷其辯護,律師認為法院「沒有切實保障律師的辯護權,而是偏袒公訴人」。整個審理在被告律師提出更多新證據後,法院決定休庭,並訂於12月24日再次開庭。
2012年5月12日深夜,黃雙來與另2名親友帶同四人闖入老農民王國廷家中以武力威脅王國廷,要他的兒子王復春不要再查村裡的賬目,並退出村長選舉。王復春聞訊趕到,與黃雙來等人發生爭執,後村民趕到聲援,雙方發生激烈衝突,黃雙來與另兩名同行遭亂棍打死。
事件發生後,警方逮捕多人,後十位村民遭起訴,其中5名為王國廷一家人,包括王國廷夫妻、兒子王復春、女兒王復玲、弟弟王國雲。此一案件因造成三死、三傷,律師進行防衛過當的辯護。王復玲的律師馬綱權表示:「因為村長黃雙來等六人是私闖民宅,既是一個違法行為,也是一個有重大過錯的行為,所以我們認為被告是防衛過當,希望能夠從輕、減輕或免除對被告人的刑事處罰。」
王國廷的兒媳刑曉惠則希望法院能公正審理。
審判長不讓辯護律師發言
此次庭審於5日上午9時開庭,據參與此次庭審的遼寧訪民趙廣軍表示,每名被告只允許兩個家屬旁聽,而黃雙來一方家屬人數未受限制。庭審過程中,「審判長簡直就是瘋了一樣,發飆,被告王國廷的律師說點什麼,就給打斷了,他不讓你說什麼,只要老百姓的律師一發言,他就會打斷你,說這個不能說,那個不能說,就是不讓律師說話。」趙廣軍說。
被告王復春的家屬刑曉惠對於審判過程感到不公。她表示事件發生前兩天,黃雙來已經連著兩天帶人至公公王國廷家中鬧事,對王國廷進行威脅,如兒子王復春還要繼續查村裡的賬目,他就會「找人替他管管」。次日,王復春被毆打縫了十多針。12日晚,黃雙來等人闖進王國廷家,打了王國廷耳光,王國廷妻子出來關注,對方表示如果妳不躲著,連妳一起打,整個過程黃雙來一方仗勢欺人,無所顧忌。而庭審上,審判長卻不顧這一切,只要他們的律師一發言,就立即打斷,明顯偏向黃雙來一方。
律師馬綱權認為,法院明顯偏袒公訴人(原告方)。他說:「他沒有切實保障律師的辯護權,而是偏袒公訴人。」 「從今天庭審的情況看,我們認為法官沒有站在公正的立場。我們律師一提出一個觀點或是一個反駁點,法官就馬上打斷我們的發言。」而公訴人的發言卻受到法官的袒護。馬綱權說:「公訴人的發言,哪怕是有誘導性的、甚至公然帶有人身攻擊性質的言辭法官都沒有制止。」
天津法院審判長梁勤接到《看中國》記者的電話時表示,她們接任何電話要通過法院,並表示不可能回答任何問題,態度異常不友善。記者多次撥打天津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辦公室電話,無人接聽。
法院違反刑訟法規定
馬綱權指出,此次開庭法院除了未維護律師的辯護權外,還違反了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
一、檢察機關沒有向法庭移送整個案件的證據、目錄和相關材料。檢察機關不是所有的證據都向法庭出示了,而是選擇了對被告人不利的證據向法庭出示,對被告人有利的檢察機關就沒有出示。而律師提出了公訴人要向法院提交整個證據目錄和證人名單的請求,也遭到公訴人拒絕。「缺乏整個證據目錄和證人名單,律師就無法有針對性的進行反駁。」馬綱權說。
二、此次庭審中,被告律師提出了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卻直接遭到法院的駁回。馬綱權表示:「根據法律規定,只要律師提出了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那麼法院就應當現行調查,調查完以後,法院才能決定到底啟不啟動,但法院沒有這麼去做,而是直接駁回了我們申請,我們認為他駁回我們的申請是沒有道理的。」
馬綱權指出,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是因為存在疲勞審訊的疑慮。他說:「因為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三個律師的被告人是公安機關把他們抓去以後,在一整夜沒有休息的情況下,從凌晨開始訊問,一直審訊到第二天下午,被告一直沒有得到休息,我們認為這是疲勞審訊。」
家屬可否提告「私闖民宅」
由於事件是在黃雙來等人擅闖民宅後發生的,目前的被告家屬是否能對黃雙來一方提出「私闖民宅」的告訴,馬綱權表示,在中國古代,打死私闖民宅者是不用負責任的;在美國亦如此。目前在中國大陸,有「非法入侵住宅罪」。但在中國,所有刑事案件,都是由公安機關進行偵查,由檢察機關進行公訴,由法院審判,所以像私闖民宅這樣的事情,作為受害者,不能行使公訴權,因為公訴權是由國家掌握的。雖然,可以去自訴,但提起自訴,法院可能也不受理。所以老百姓完全處於劣勢。
趙廣軍表示:「村長硬闖進人家家裡,別人完全是自衛嘛,憑什麼給人家定罪。給人家一家好幾口定上罪,我就不理解。你說中國抗日戰爭14年把日本趕出去了。難道不是自衛嗎?你到我家來我還不許反抗嗎?中國老百姓一點人權都沒有。」「我們就是去聲援,他們今天的遭遇就是我們明天的下場,所以我要去聲援。」
目前十名被告均被羈押在天津第一看守所,馬綱權表示,王復玲被檢查出來有腦瘤,而王的母親,年齡大了,也有重病,向檢查機關提出取保候審要求,均被駁回。馬綱權認為檢察院和法院不讓兩人取保候審,任意羈押,是「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