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13歲成反革命進少管所 習仲勛痛哭不止(圖)

編者按:今天本報刊出的長文,就是當年與習仲勛有「忘年之交」的楊屏所撰,楊屏對習家所知甚詳,文中獨家揭開習氏一段鮮為人知的父子情、一段從未公開的秘密……

可能沒有人相信,在所有熟悉習仲勛老爺子的人中(包括他的家人),也許我是唯一見過他哭得幾乎要昏厥過去的人!

老爺子駕鶴西去10年多了,如今每每想起,總讓我感傷無比!

今天已經是國家副主席的習近平肯定不會忘記:1976年7月20日,父親習仲勛把他從北京召到了河南洛陽。但是,時至今日,我如果不說,近平老哥肯定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叫他冒著酷暑趕到洛陽,更不會相信,此前一個月的那天晚上,老爺子因為想他,竟會當我面哭了兩個小時都不止。

1975年10月13日,我在洛陽拖拉機廠子弟中學高中畢業後,下鄉至洛陽郊區南村,在第三生產隊趕馬車。剛解除監護不久,被下放到洛陽耐火材料廠「養病」的習仲勛老爺子,只要天氣好,早上和下午,至少一天兩次來我們村散步。從相見到相識,到成為他「親愛的小朋友」(1977年3月26日他在寫給我的信中這樣稱呼我),我們是當時南村人都知道的忘年交。

1976年6月20日晚上8點多,我在拖拉機廠家屬區的家中吃完飯後回南村。途中拐到了習老爺子的住處(他當時住在耐火材料廠家屬區19號街坊10號樓3單元2樓西戶,一室一廳,連廚房廁所都加起來,總面積大約將近40平方米。妻子齊心和女兒安安住在8平米的房間裡,習老爺子只能住在廳裡。廳裡的擺設不能再簡單了:一張八仙桌,幾張櫈子,幾個箱子,一張單人鋼絲床,最奢侈的傢俱就是一張可以前後搖晃的竹子的躺椅了)。住房面積不大,窗戶卻有四個,客廳的西窗外100多米就是洛陽市2路和8路公共汽車的終點站(用句調侃的話說,老爺子一天到晚生活在熱熱鬧鬧之中)。

那天我進他家門的時候,外面雖然天還沒有全黑下來,房間裡顯得已經很暗了。應該開燈而沒有開燈。燈繩在客廳的門邊,我進門後就隨手拉開了燈,燈光下,習老爺子反常地低頭坐在八仙桌的旁邊,沒有看我,也沒有打招呼。桌子上擺了一碟油炸花生米,一個杯子,一瓶白酒。「不年不節的,他怎麼喝起酒來了?」我很意外,當我仔細看他臉的時候,一下子傻了:老爺子一臉淚痕!他剛哭過!覺察到了我的詫異,老爺子沒有等我問他怎麼回事,吩咐我去廚房拿個杯子來跟他一起喝酒。他知道我不會喝酒的!我沒有動,問他為什麼喝酒?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就在這一瞬間,老爺子的眼淚嘩的一下子流了出來,隨後,他仰起臉,試圖不讓淚水再往外湧,也為了不讓我看見他流淚,他急促地催我去拿酒杯。我還是沒有動,焦急地問他怎麼了?他緩了好長好長時間,說出的話很慢,很重,而且泣不成聲:今天是你近平哥哥的生日。你來陪我喝點酒,給他過個生日。說話間,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桌子上,臉上的肌肉在劇烈地抽搐,顯得特別地激動,或者已經不能自已。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一個老人這樣哭,一個像我爺爺般年紀的老男人在哭。沒有聲音,只有淚水,嘴唇在顫抖。這場景,如今想起來,我都渾身戰慄!我當時被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老爺子,竟然不知道給他拿毛巾擦臉。後來,當看見他用手去擦桌子上的淚水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在老爺子多次地催促下,我去廚房拿酒杯。沒有看見酒杯,怕他等我時間長,就隨手拿了一隻小碗回來。他給我倒了酒,馬上就跟我碰杯。酒沒有下肚,他眼淚又湧出來了。放下酒杯,他用兩隻大手蓋住整個臉,擦了好幾遍眼淚。抬眼看著我說:你爸爸比我好哇,把你照顧得這麼好。我也是當爸爸的,因為我,你近平哥哥可是九死一生啊!

我父親1975年之前在洛陽市公安局澗西區分局工作,當時,洛陽市政府有個政策,郊區幹部的子女可以下鄉在郊區。為了讓我少吃苦,在我高中即將畢業時,父親調到了郊區工農公社派出所當所長,依照政策,把我安排在了本公社的南村插隊。南村是個城中村,習老爺子「養病」的耐火材料廠就是佔南村的地而建的。也就是說,說起來是下鄉,我騎自行車不到10分鐘就到家了,比城市裡很多上班的工人離家還近。一天三頓飯在家吃。南村還是個非常富裕的村,有700畝蘋果園,近百畝葡萄園,村裡有拖拉機站、翻砂廠和小化肥廠等,是當時遠近聞名的學大寨先進村。我所在的第三生產隊,整勞力按一天10個工分記,一個勞動日可以掙到2元5角錢。趕大車的我,一天12個工分,比生產隊長還高,一天可以掙三塊錢。那時,一元錢可以買20個雞蛋。我家這些情況,習老爺子十分清楚。我進門之前,老爺子一定在想近平,都想了些什麼,我無從猜測,肯定很傷心,我的突然出現,讓他觸景生情,加劇了悲痛,使他老淚縱橫。

在近平老哥23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在習老爺子飽含熱淚的講述中,我得知了近平老哥所經受過的非人的折磨。

文化大革命開始的時候,近平老哥剛13歲,只因為說了幾句反對文化大革命的話,就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分子。被列為敵我矛盾,在中央黨校的院子裡關押了起來。中央黨校召開批判六個「走資派」的大會,最後一個人就是近平老哥,前五個是大人,第一個是楊獻珍,六個人戴著鐵製的高帽子,帽子重,壓的受不了,近平老哥只好用兩隻手托著。他媽媽齊心就坐在台下,台上喊打倒習近平時,媽媽齊心被迫也要舉手喊口號打倒她兒子。批鬥完了,近在咫尺,母子也不能相見。

一次意外的相見,則成為母親齊心一生的痛!一天夜裡下大雨,趁看守不注意,近平老哥跳窗戶跑回家,媽媽嚇壞了,問他怎麼回來了?「媽媽,我餓。」近平哆哆嗦嗦地說。想讓媽媽給弄點吃的,然後進房間換衣服。近平老哥萬萬沒有想到,媽媽不但沒有給他做飯吃,反而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冒著大雨向領導報告去了。近平老哥知道不是媽媽心狠,而是被迫無奈。如果不去報告,就是包庇現行反革命,媽媽也會被抓走,那樣,遠平和安安怎麼辦?他倆還是小孩子啊!飢腸轆轆的近平老哥,永遠堅強不屈的近平老哥當著姊姊安安和弟弟遠平的面絕望地哭了,又絕望地跑進了雨夜。最後,頤和園一個看工地的老頭兒收留了他,讓近平老哥在一張連椅上熬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被抓進「少管所」勞動改造。北京市許多城建基礎設施,比如西城區的地下排污管道的修建,近平老哥都流下過辛勞的汗水,和傷心的淚水,因為,他幹活的時候,上面有警察拿著棒子!

1969年1月,未滿16歲的近平老哥到陝北延川縣梁家河生產大隊插隊,那裡不通電,交通不便,條件異常艱苦。弟弟遠平去看他的時候,僅一天的時間,就起了渾身水泡,原來,哥哥為了防跳蚤咬,在炕席下灑了厚厚的一層「六六六粉」,相當於近平老哥一年四季就在睡在「六六六粉」上。看遠平一身的泡,嘴都腫了。近平不斷地對弟弟說對不起,勸弟弟馬上離開,並叮囑:回家絕對不許告訴媽媽。回家後遠平還是告訴了媽媽,因為他自己渾身爛得血肉糊糊的。媽媽一眼就看出來了,結果只能是一個:母子抱頭痛哭為近平祈禱!

近平老哥就這樣在那裡待了六年多!

文章有刪節

本文留言

作者楊屏相關文章


近期讀者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