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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民國軍人的歷史見證:共產黨假抗日(組圖)

 2012-02-09 17:4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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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共合作期間,共產黨明的是聽命政府抗日,暗底是襲擊我軍,擴張力量,這山子頭的事件,共產黨還撒謊說是誤會,以後釋放韓主席等。發還幾百枝破爛步槍,但 是犧牲的人是冤沉海底了。

前記:以下是家父周伯道《毋忘宗祖:我的子孫必讀》12.18.1977手稿中,有關抗日與共軍(八路與新四軍)破壞抗戰史實的一部分。周劍岐3.20.2010

淞滬戰役

二十五年到處烽火,我國與日本劍拔努張,終於在七月七日蘆溝橋一觸即發,不可收拾。此時與妻及北魚在九江,我女蝶芬出世尚未彌月,我師(黃傑第二師)得到命令出發參加上海作戰,我只好攜妻兒女乘火車至南昌轉浙贛到牌頭站將妻及兒女留下,囑其到外婆家居住,那時北魚已有五歲,不肯離開我,大叫大哭,在車站地上打滾,這種離別已有兩次,一次在洛陽,一次在南京下關,實在使人難受,我是革命軍人豈可拖延,只好掉頭不顧,汽笛長鳴,火車疾駛杭州,轉往上海。

路上日夜受到敵機的轟炸,尤其到南翔時,兩節火車被炸壞,我們到上海,前面正在激戰,槍炮不絕於耳,傷兵到處皆是,我們的部隊如何下車,駐何處?是何任務?先必須找到戰區長官部,才能決定,這樣的戰場,紊亂,煞費一番工夫,才在晚間找到長官部,接受命令,其任務是參加虯江碼頭之作戰。

在上海之戰受威脅最大莫於敵人的空軍,因為我國科學落後,凡是軍民先輕視飛機,後則過份畏懼飛機,逃警報是抗戰期間的家常便飯,都市居民聽到機聲轟轟,就魂不附體的奔跑,連家產都不要,其嚴重性如此,所以上海戰場上敵戰機非常活躍。

各部隊之吃飯,始終是無法按時供應,餓著肚子打仗,其力量當然減低,炊事兵非到晚夜才能送飯到前線,還得各處尋找一番,士兵得到的也不過是冷飯涼菜了,其他補給亦復如此。

可說上海之戰,只知將部隊投入戰場,一拼了之,沒有戰術之可言,亦犯逐次使用兵力之大忌,金山衛敵軍登陸我右翼已受包圍,只好向後撤退,直至首都南京之淪陷,遭到敵之大屠殺,京滬線上所筑之國防工事始終沒有發生作用。

不過士氣之高昂始終如一,這是民族戰爭,一般老百姓亦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意義。

家破人亡毫無怨言,民心之振作,亦達最高潮。這是實話與實事。我負傷轉送至武昌之重傷醫院醫治,經手術後慢慢調養。此時是我的空閑時間,決心出院回家一趟,一面可以安慰父母與妻子,一面另找工作,反正長期抗戰,報效國家之機會還多著呢。

諸暨游擊

我由武昌至株州,轉車至南昌轉浙贛鐵路又達家門,家人看到我好像喜從天降,我妻亦驚喜萬分,得悉悉揚兒夭折悲痛疾首。我準備多住些日子,我看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這個戰爭非比尋常,大家亦準備作難民,因為杭州已淪陷,杭州的難民紛紛逃來,不管那府那縣,都親切的招待,我的五弟媳就是杭州的難民姑娘。

那末杭州的敵人何時渡錢塘江來侵犯諸暨,當然是非常關切,我鄉公所每日派人至牌頭鎮或縣城去打聽消息,得到的立即張貼海報,可以供村民知道,有時很多人來問我,分析敵情及戰況,我相信敵人終有一天會到諸暨,一日數驚的過,直到舊曆年底,我終算十餘年來第一個又在故鄉過年,重溫舊慶,值得歡欣也值得紀念。除夕與正月裡,我父特別為我設置牌局,特別去買罈老酒,其他的好友亦紛紛請我吃新年酒,忘記了戰爭,亦忘卻今後如何生存的事了!

新年過後,周破浪來請我到四縣游擊總隊,本縣的抗日後援會也來請我去幫忙,我採取前者,在富陽江邊工作一段時間。忽然家裡派人來說:「老部下董欽由湖南來,是好友顧錫九派來的,叫我去湖南工作等」。我立刻收拾行李辭破浪兄連夜回到家裡,午夜到達村裡,還在演越劇呢,聽董欽說,錫九兄任團長,發表我任第三營營長已三個月了,到處找我去到差,別處找遍無消息,所以找到老家來了。我非常感激,我父親亦敦促我前往以慰老友之盼望,我擇定日期起程,那時來托的人很多,要求我帶他們離鄉來軍隊去工作,我兩個弟弟更不要說了,我總覺得帶這許多毫無軍事常識的青年去,如何安插?如拒絕又得罪人,真使得我左右兩難!結果是帶才倫與另兩人直赴湖南之衡山縣預三師駐地,那曉得錫九兄已去漢口,留下地址教我去漢口會面,我抵漢後在旅邸相見。

他提出三個工作,任我擇一:第一是在預三師任中校副團長,第二是到上饒長官部特務團副團長,第三是同去蘇北。那時錫九兄已發表第三十三師九十七旅旅長,他說:同到蘇北,你暫時委曲一下任旅部參謀主任,我同意第三工作。

在漢口停留數日遇堂姑父王之後,久別重逢各道別後,他知道我是軍校畢業學生,他很羨慕,我邀他同去蘇北,他不敢嘗試。政府各部遷來武漢,人口增多亦添許多熱鬧,聽說日寇有攻武漢之趨勢,每日均有空警報,人心不定,再有西遷之可能。

錫九兄諸事完畢,摒當一下,乘平漢路到鄭州轉隴海路到徐州,臺兒莊戰後,徐州很冷落,我們停留一天,乘汽車車經睢寧、宿遷、泗陽等,到淮陰報到,九十七旅是新成立之單位,臨時撥一九三團一九七團轄之,旅部人員杲仲雨任書記,訾鐵漢任上尉參謀,朱孟傑任少校副官,匆促組成,董欽才倫由湖南追來。到鄭州時,徐州已陷落折返。人生一切均有主定,不能勉強也!

敵後蘇北抗日

抗戰八年,我大部分時間在敵後蘇北工作於此開始。

所謂蘇北者,是江蘇省長江以北,京浦鐵路以東,隴海路以南之地區,將近有四十個縣,軍隊由第二十四集團軍總部指揮。江蘇省政府在淮陰,軍政權由韓德勤先生以副總司省主席總其成。

有天我隨旅長至漣水境內視察所屬二個團,我三年前親自訓練的第七連亦在一九三團,許多老士兵尚在,看我都很驚異與喜悅,我亦到連內去寒暄,本旅移駐蔣家壩,地頻洪澤湖南端,通天長六合之要點。我與錫九兄雖然是長官部下,但另一方面來說是同事同學同年,我倆的遭遇亦相同,可謂是情同手足,他對我來講言聽計從,閑時總是長談時局。

又有一天他從淮陰回來說:省政府擬南遷,要我旅擔任調查路線以及渡江準備等,我聽到非常詫異,當時與之檢討,蘇北尚有幾十個縣,幾千萬民眾,如果省府南遷,亦即放棄蘇北,而蘇北人民在無政府狀態下,將遭到浩劫,況且我軍能在蘇北支持下去,人民有所憑籍,軍民一致可以在敵後發揮游擊力量,使日寇不敢放手西進,好像它的背上刺著一柄刀一樣,就算縣城盡失,敵必派兵駐守,使它兵力分散到處設防之忌,而我仍可控制鄉村面與敵週旋。我政府標榜以空間爭取時間,就是這個道理,錫九兄很同意我的看法,再去淮陰向當局建議固守蘇北牽制敵人,當局亦同意放棄南遷計畫了。

此時是臺兒莊會戰後,徐州淪落。在蘇北這圈子裡的軍隊非常複雜,有國軍,有稅警總團,有游擊隊,有省縣保安部隊,有的連番號都弄不清,其他如駐地指揮系統任務,根本無法統一,這樣的紊亂如何著手整理而發揮力量?我建議開辦幹部訓練班,先由第八十九軍召集,凡是排長以上的官長均須受訓為期四周,團長以上之官長任隊職官或教官或任精神演講等,使得所有部隊幹部均能認識,建立感情,統一思想,關於學術方面擇其重要教授之。這個建議上級採取了。

錫九兄辭去旅長兼任班副主任,班主任由李副軍長守維兼任之,我任教務組組長,其他還有訓育組總務組,組織簡單,地址在淮陰農業學校,訓練兩期,各方面認為成績奇佳,再由第八十九軍干訓班改為江蘇省干訓班,由韓主席兼主任,顧錫九仍兼副主任。召訓單位擴大,此時蘇北有些縣份為日寇所佔據,學校多遷移或停辦,青年學生徘徊無所適從。本班增設學生隊若干隊,收客流亡學生嚴格甄別予以訓為將來儲存下級幹部,一舉兩得,當時成立第一隊第二隊(亦即軍校第十期)以及招第三隊,軍官隊等,訓練不久,我調升七零一某團團長。

這裡我要特別提出一件事,是我生平遭遇做人做事,最不瞭解,最使人浩欺不止的事。我真實的寫在下面:我團長到差的第三天,軍需主任李某向我報告說:「前任團長因為各單位辦公費不敷開支曾決定以空額來補救,團長若干名中校副團長若干名,是否照前任辦理等」,我聽到不勝驚異,國家的軍隊是有一定的薪給與編製,吃空額等於減弱力量,違背國法。我答:「不行,前任所定的一律取消,以後查出有吃空額者嚴辦不貸」。從此這些單位主管對我都貌合神離,採不合作主義,在此情形下,睢寧之戰敗績,我幾乎喪命。固然是日本軍隊裝備優良,如果我團能團結堅強與之週旋至少亦可打成平手,這樣為了人事,影響作戰其實啞巴吃黃蓮,除錫九兄知之,搖嘆亦意外,其餘長官均以為我統御無方,冤哉枉也!天知道罷!這是我第一件悶在肚裡今天寫出來。

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駐蘇干訓班

寫到那裡再說。睢寧失陷,宿遷棄守,某團潰散,淮陰亦危急,我仍調至干訓任教務處長兼總隊長,接著兩淮又放棄,省府遷興化,我帶著軍官隊學生隊等到東溝益林,乘民船至泰州,後又至南豐到東臺縣定駐。此時韓主席與錫九兄等都為軍事緊急不能分身,干訓班事一切命我負責,我想這千餘學生不能再耽誤他們的學業,決心在東臺找房子添教材聘教官健全內部組織,嚴格訓練,天賜似的東臺有個大操場,加工整理添置鐵槓槓、木馬、障礙超越爬桿等,運動設備,每天由我親自起帶頭作用,有長足之進步。

直至次年春,重慶方面秘密派出一組視察組,化裝第三戰區越淪陷區到達蘇北,點驗部隊後,參觀我干訓班,我以閱兵分列式、全班運動會等項目歡迎,這些視察人員來自大後方,認為敵後有此訓練機關,出人意料之外,難能可貴,當面予我嘉獎,回到重慶後建議以江蘇干訓班,改為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駐蘇干訓班,所有學生欣喜若狂,身價百倍了。

現在還有幾百學生在此分布各界服務,他們多半靠軍校學生的資格,順利得到工作,每年聯誼一次,總是請我去參加,這是後話,飲水思源也。我自己亦認在干干訓班這段工作我是問心無愧的成績卓著!凡是一樣事有利就有弊,某長官覺得干訓班確實辦得很好,這些江蘇青年子弟可作政治資本,將我唯一的浙江人調開,他派一個心腹前來接收,我仍回某師部任參謀長,這干訓到十八期,在蘇北局勢惡化,負責人遠走高飛時,亦就草率結束了。

八十九軍黃橋、臨澤、曹甸、興化戰役

這中間我親身經歷,蘇北局勢惡化,而惡化的原因何在,惡化到如何程度,不妨以我個人的看法,作一個真實簡明的報導:我前面說過,政府西撒後,蘇北成為敵後孤島,除了每數月有一架飛機來投擲鈔票外,其餘是自力更生,亦可說天高皇帝遠,那麼以軍隊來講,蘇北有正規軍(內有東北軍一部各行其事)、稅警部隊(財政部所轄)、保安部隊(省政府所轄)、游擊部隊(有的為軍統局所派)有的是自生自滅,這些部隊自有干訓班後,實難以編蓋全,我不能說完全不統一指揮,因為交通隔絕,顧全整個抗戰形勢,難免為自保實力陽奉陰違者(如稅警部隊)或者根本是徒有其名,甚至暗中勾心鬥角,相互攻訐,連重慶的大後方亦各聽偏面之詞,顛倒是非者(如李明揚部所)。

因此之故,所謂物必自腐而後蟲生,共產黨看中了這塊最有利滋張的土地,投下了龐大的資本,於各縣我各部隊,尤其是游擊隊李明揚部,紛紛施以滲透、刺探、挑撥、離間的手段,同時江南之新四軍,由陳毅率領,逐次偷渡長江,運至泰屬之泰江、靖江、黃橋與安徽之六合等處,乘機收繳民槍,襲擊我部隊等,無所不用其極,北邊由黃克誠、彭雪楓等八路軍,由山東進入徐屬、海屬,以鉗形用全力張開大口來吞食這蘇北土地與軍隊。

蘇北本來是產兵的地方,尤其是地主很多,各縣的土地,大半在地主手裡,築起大圩子,四面高樓碉堡,同土皇帝一樣享受吃喝玩樂。這種形勢正中共產黨之下懷,所以共產黨勢力所到之處,不久就變成赤處。

我們的組織始終站在下風挨打,那時我們的軍隊最為因苦了,我用下面幾句話來形容:白天受日寇的攻擊,夜裡遭共黨的侵襲,外加偽軍的引誘,日夜不安、內外夾攻,我與錫九兄,曾電委員長蔣公,陳述我軍在蘇北與敵、偽、匪、週旋,敵偽不足慮,姦黨實在我黨心腹之患,必須及早謀對策,否則危矣!

果不出所料,黃橋之戰我軍為赤軍所困,一籌莫展,在赤處等於瞎子任人打擊,無法還手,指揮官陣亡,部隊瓦解,星火燎原不可收拾矣!

我此時在東臺,以保安處兼城防司令,收容殘敗部隊,退守興化孤城,整編部隊,重新調整部署,錫九兄新任八十九軍軍長。可謂之臨危受命,調我任軍部參謀長,此種堅苦處境,因我與錫九兄患難相共,「士為知已而死」,置個人生死於度外矣!

稍有頭緒後軍次時堡,錫九兄興化開會,日寇轉犯臨澤鎮,因時堡三面環水,僅臨澤一條陸路,守臨澤之349旅節節敗退,勢將接近軍部,我代軍長職務,部隊又屬新編,黃橋之痛猶在,再退無路,我只有率軍部直屬部隊、特務營工兵營,協力349旅拼戰到底了!

不眠不休二日夜,日寇知難而退,軍長也返回,我精神放鬆,積勞盡發,晚上熱度至40度,幾至昏迷,即將我用汽船送到蘭亭治療,但熱度始終不退,焦急萬分的軍醫處長斷定是得了傷寒,除注射外,堅不進食物,慢慢的退去熱度,人即清醒,而頭髮又告脫落。

此時共黨陳毅又來以大吃小,我即囑我妻率子北魚化裝潛滬,我抱病隨軍至淮安之曹甸、安豐固守,因該兩地早筑有強固之工事,不數日陳毅傾巢包圍我曹甸、安豐,日夜猛擊將近一個月,我憑工事用多種方法抵禦之,共軍傷亡頗重無法攻入,我外圍部隊亦來策應,共軍有一小部反正,師老無功,欲進不能欲退不能之際,我乘機反擊,共軍鼠竄而逃,俘獲其後方人員不少,我亦不窮追,曹甸轉危為安,從此以後共軍不敢低估我軍力量,經年未敢蠢動。

這裡我又要補述一下家事,我妻及魚兒如何來蘇北。

我國的郵政實在辦得很好,抗戰期間不管戰事如何進行,郵政還是可以暢通,我在蘇北,我妻與魚兒、芬兒留在諸暨家裡。我常去信告知情況,並寄錢回去,往後諸暨老家亦淪陷,我妻兒等逃到寧波轉上海,再由上海,跟郵政小船來蘇北尋我(芬兒留上海),中間經很長一段時間,什麼淪陷區、游擊區、三不管區,吃了很多苦辛,到達興化縣城。

我在通信時,約定一個地址商號,即興化縣某街九章紙號,我妻到那裡去詢問,大概是經手人的關係,他回答不知,那我妻只好在街上及船舶碼頭亂問,我妻看見軍人很多,不知誰是軍官,誰是士兵,因為戰時服裝相同,她選擇比較端正的來詢問,爾後被詢問的正是我保安處的周秘書建賢,我妻當時報出要問的人是「周伯道」,周秘書非常驚訝,問我妻與他有什麼關係?我妻答:他是我的先生,周秘書馬上問我妻你是否由浙江來?那你是我們參謀長太太了!保安處在上方寺離此尚有十餘裡水路,你先到我們處長公館歇歇,我馬上電話報告參謀長,我妻又驚問:顧太太在此嗎?周秘書答非也,公館乃處長在興化城之辦公處,我得到周秘書電話非常高興,當時回興化城相會,另覓翟家堞房子安頓,這是抗戰期間離離聚聚的一幕而已。

上面一段是黃橋之戰以前的事,等到共軍又來襲擊,在陶家林船上,又將我妻與魚兒,派紹瑯護送回上海,夫妻相聚僅數月耳!

日本軍好像與共產軍有默切連絡似的,此落彼起,陳毅部曹甸敗退鹽阜。日軍又在興化城施虐,經數週之激戰,僅有之興化縣亦陷落,我軍部在金吾莊拂曉時遭敵機襲擊,我與錫九兄由瓦鑠中扒出,莊子全毀,軍部參謀處長炸死,死傷不輕。

省府與副總部北遷至淮東,從此我政府軍在蘇北之根據地僅方圓百裡之車橋、瀝口、曹甸地區,我軍部亦遷至許橋,以保持敵我適當之距離,這地區之東北為赤區,西南及運河沿線為敵偽區,這樣一個小地區,亦支持近乎兩年之久,亦是意想不到的事!因此我妻兒又由上海潛來相聚。

對日軍淮東之戰

抗戰期間我們在蘇北五年,小戰役無日無之,比較大的對日作戰,有策應政府大攻之運河線諸戰役、鹽阜之戰、兩淮之戰等。

對共黨作戰有黃橋之戰、天長、六合之戰、東臺之戰、曹甸之戰等。

到得最後對日軍來說有淮東之戰,對共黨來說山子頭之戰,這兩戰是最艱苦最痛心之戰,待我慢慢的寫出來。

民國三十一年正月日寇大舉掃蕩淮東,敵之酒井旅團,配合偽軍,由南面東面向北我曹甸與涇口攻擊,其北面之第十七師團一部,亦作呼應向我車橋進攻,我之西北蘇家咀、東溝等地為赤區,經日寇反覆貫串攻擊後,我活動區域更為縮小,有一天晚我軍部與副總部不期在仇橋會合,當即會議擬定爾後之作戰方針,大家都認為淮東地區不能立足,決定由副總部率領獨三第六旅與保三總隊向淮陰泗陽以北挺進,我軍率第二七師之一部、三十三師之一部以及軍直屬部隊物務營、工兵營等,向西北淤黃河兩岸活動,避免與日寇作正面衝突,因我與日寇之裝備補給無法相比,即彈藥一項如遇激烈戰鬥,即將告罄,無地可以補充,其餘尚未連絡上之部隊,仍留淮東以及鹽城興化之湖沼地區擔任游擊。

這時候我向軍長錫九兄建議,到赤區去避戰或游擊,必須輕便靈活,方克有成。否則,將遭其毒手。錫九兄同意我的看法,先將軍部人員縮小,凡非戰鬥所必需者,暫時遣散(因軍部之軍佐、軍需、書記、軍法、軍械、軍醫等都是蘇北人,遣散者,亦即暫時潛伏)。單位簡並之,這時被遣人員連夜紛紛換便衣離部,在我來看減輕不少負荷,比較難辦的軍需處的鈔票,不能處理,當時決定由軍長與我以及十分可靠之參謀等分任捆紮在身上(自製的分隔布袋)。

那時我是滿身花花綠綠的鈔票,可說是臨時富翁或錢莊均可,到宿地把它解下點交還軍需處,出發又背上。這種困難時,軍部有位客卿,好像叫顧子衡的,是法國留學生,他在晚上看我的疲憊又忙碌樣子,他對我說:參座!你真了不起,你是參謀長,要計畫作戰,白天還要背鈔票出勞力,實在太苦了!接著又說:我們都是蘇北本地人,如遇危險時,可以回家,口音又是相同的,獨有你是浙江人,異鄉異地,將來怎麼辦!

我聽到很不舒服。我回答說:顧先生,我是中國國民黨的黨員,我與竹如軍長患難相交,生死與共的,將來怎麼辦?將來以一「死」報之!他聽到我斬釘截鐵的表示,他諾諾連聲的又作另一自我吹拍了。此人聽說以後曾任偽寶應縣長,為共黨軍所殺。

蘇北的淤黃河堆很寬而長,堆上筑有壕溝與工事,我們利用此堆與日寇捉迷藏,但又惹起共軍的注視,常有婦女提著鞋子來兜賣,我知道她們是共黨組織的婦女隊,前來刺探軍情,不願多找麻煩,飭屬注意防範之。

有一天又是晚上,我與錫九兄還有一位政治部主任李雲霈兄,坐在一間屋子的稻草裡(因無棉被用稻草覆蓋取暖)忽有人送信來,錫九兄接過去在渾燭下看了一遍,把信交給我說:「伯道你看」。我看這信是偽軍總部李寶甫、楊仲華等寫來的,大意是要錫九兄保持實力,不要作無為的犧牲。簡單的說是,要我們的部隊參加偽和平軍,可以高官厚爵。我看後再交李雲霈兄去看,三人看後覺得可笑亦復可恥,當時將信在渾燭燒燬,我同時教傳令兵請特務營長孫禮堅來(此人現在臺灣),命令明晨出發時,將送信人吳某槍斃,以示吾人之決心,誰知當晚他就逃跑了。在此部隊調動頻繁中,不了了之。

淤黃河堆是曾與日寇發生遭遇戰,我參謀處、軍需處人員少有傷亡,我軍向淮陰方面移動,行至韓莊將近拂曉,我們的部隊在這次與日、偽、共軍三角作戰,採夜間行動,日間休息。這休息方法是到達一村落以便衣人員封鎖交通,警戒道路,只許進不許出。部隊以極密靜的部署下在民房閉門睡覺,等天黑再作下一次的行動。誰知這次到韓莊不久,日寇亦接著向韓莊進來,當急傳令各部隊仍沉著的關門閉戶作睡覺狀,在屋內戒備,如日寇發現既與之巷戰,否則讓其過去。以免影響我整個計畫。結果,我們在房屋裡眼睜睜由窗子外看,日寇的步、騎、炮通過,未被發現,亦之幸險矣。

近日得報告,副總部在泗陽境內,令我軍前住會合,另行計畫。我們連夜通過淮陰近郊,約兩日到泗陽湖之邊境山子頭附近與副總部取得連絡,指定我軍部駐唐莫圩,我先站人員回報,該處已被共匪軍佔據,如我軍去駐必發生衝突,我與錫九兄持望遠鏡視往觀察,看到唐莫圩土圩上部隊紛紛移動,似甚整齊。我判斷必為共黨之正規軍,我即令部隊就近駐紮,向唐莫圩警戒,並密切注意其行動,我與錫九兄乘馬馳至山子頭副總部晉見韓主席。

對共黨山子頭之戰

承設盛宴招待,這是我從淮東戰起以來,未有過之菜餚與排場,聽說這些酒席是民眾慰勞的,惹起了我的懷疑,餐畢會議,韓主席指示,今後在此建立新根據地與敵匪週旋,言下非常快慰似的,錫九兄與我當將我軍駐唐莫圩為共軍所據之情形陳出,同時認為此處(洪澤湖邊區)乃為赤區,豈容我軍建立根據地嗎?日後必生巨變,請主席考慮了,但韓主席力排我等之意見,僵持不下,我想此處乃韓主席之故鄉(泗陽人),親戚故舊都表示歡迎,可說是一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堅定挽留,惟恐離此他去,當然是衣錦還鄉,終是戀戀不捨,忘其所以。庶不知這是共黨安排的陷阱。待其部隊調齊,一舉殲滅之大禍,爭論至再後,我與錫九兄單獨在外邊密商,經再三探討,取折衷辦法,命令我軍部直屬部隊暨第一一七師師部與某團(完整)還有三十三師之一部,西進接應援軍,並至阜陽領取彈藥。

我與錫九兄回至軍部,立即命令所部連夜行軍,向睢寧之大李集方向前進。次日下午遇冰雹,在黃橋附近一帶(此黃橋非泰屬之黃橋頗巧合)停止,忽殿後部隊有人報告:副總部有人前來,即要其來面見,我看是一位衣著破爛之青年,認出是副總部之某參謀,約至密處,聽其參謀告知,副總部、獨六旅、保三縱隊,昨晚某時起,全部被共匪軍圍攻繳械。李王(光夏)兩旅長被殺。韓主席以下全被俘去,我與錫九聽此消息,好像是晴天霹靂,不知所措,此即山子頭事變之事實經過。

聽參謀說,共軍由陳毅指揮,集其第二師羅炳輝,第三師黃克誠部,第四師彭雪楓部還有地方部隊以雷霆萬鈞之勢,深夜如從天降,凶湧澎湃而來,這是共軍慣用出敵不意之以大吃下,猛擊猛打之戰法也。

我要聲明一下,這時候還是國共合作期間,共產黨明的是聽命政府抗日,暗底是襲擊我軍,擴張力量,這山子頭的事件,共產黨還撒謊說是誤會,以後釋放韓主席等。發還幾百枝破爛步槍,但是犧牲的人是冤沉海底了。

我與錫九兄如率領這些不完整而彈藥又缺的部隊,留守在附近,定遭獨六旅、保三縱隊同樣命運毫無疑問。這時我們停留在李園一帶,進退兩難。我們召集師、旅、團長,開緊急會議,我提出三案討論並請軍長錫九兄裁定之。一案:率所部返回泗陽與韓副司令會合(獨六旅、保三總隊已不存在)再作其他打算。二案:停留原地拍電至上峰請示行動。三案:過津浦路,至阜陽或蕭碭地區,向後方補充彈藥再回來。正在討論中忽有我密探來報:「津浦鐵路宿縣任橋附近,槍炮聲甚密,不知是何部隊與日寇接觸」。至傍晚始知,是第某集團軍王總司令仲廉,率一個新編師,前來救援我們,但該師於過路時候,被日寇打散,尚在收編中,此時錫九兄即取我提三案,與王總司令會商,深夜返回,採取第三案,全部過路到阜陽,補充彈藥後再待命行動。不久我軍安然由任橋附近,越過津浦及會河,而到阜陽,歸邊區總司令湯恩伯指揮。我們在蘇北與敵共偽作戰整整五年有餘於此結束。


作者照片及空軍登記資料

豫鄂皖邊區中原戰役

從此我們的部隊即陸軍第八十九軍,歸豫鄂皖邊區總部指揮,照理來說所謂邊區是重建河南、安徽、湖北三省交界山區的一個軍事黨政之指揮機構,而其實是徒有虛名。

這三省邊區之山地,如大別山、伏牛山等都為共黨部李先念所佔據,而邊區總部設在河南之葉縣,指揮所則在安徽之臨泉,其指揮之正規軍、游擊部隊不下數十萬,不屬任何戰區之戰鬥序列,實不可思議!

我們由蘇北到阜陽而後,又移駐漯河,好像這個民族存亡關鍵的戰爭氣氛已不復存在,尤其此時一般將領好大喜功,吃喝玩樂,盡量擴充部隊,對共軍之現狀一無所知,更不瞭解如何叫「人民戰爭」,甚至大言不慚的說:抗戰勝利後,這幾個毛賊不費吹灰之力,可以解決。

孫子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將領既不知己又不知彼,我敢說一群不學無術的人,自視甚高,不納忠言,不肯下問,還有的更可恨而復可恥,以殺人來表現他的威武,動軋以槍斃做口頭語,足見他的權力可以不經法律審判,隨時可以置人於死地,其草菅人命若此,庶不知死者,他亦有父母兄弟妻子,你竟不思之顧及乎!

戰亂時期不知有多少冤死鬼。我是軍人,特別警覺,得能饒人且饒人吧!

國家大事暫時擱起,又來談談我的家事。我們駐阜陽劉寨時,有一個地區叫做「界首」,是一個三不管地方,敵偽共與我都在這個地主交換商品,慢慢的變成一個熱鬧的商埠,什麼戲院、菜館、旅館、妓院,無一不有,甚至還有大商號、銀行等真是奇形發展,那時我妻與顧嫂等由上海經津浦路至蚌埠轉來了,還有我岳母及芬兒仍留在上海,我與妻商議派人去接,如再有戰事可以送到大後方去,不要在上海提心吊膽了。

大概月餘,上海的人都接來了,我初見我的愛女蝶芬,我高興極了,每天公余回家總要逗笑一次,但是我仔細體會我芬兒也有八歲了,為何一點父女情感都沒有,日子長久終於拆穿這幕戲劇。原來這芬兒是假的的贗品,我真的芬兒已在上海夭折。我岳母唯恐我傷心,同時無法向我交代,與芬兒同年略相似,抱來一個以作臨時的安慰,我知道此事,悲痛之情不言可知,甚至連岳母女婿也發生了隔闔,我追問芬兒為何病死。據說是出疹子而起,其實這種疹子是人生所必經,好好照顧,何至於死,足見鄉下人毫無醫藥常識所致!我每想起我北揚兒,為區區腸胃病不治而死,我唯一的掌珠芬兒竟亦以出疹子奪去小命,真是痛徹心肺,老淚滾滾而下。這都是為了抗日戰爭,無醫藥服用,東奔西逃,無父母照顧,自生自滅。亦可以說我對國家所貢獻的犧牲品,今天特別強調的子孫,除現有在外,還有我次兒周北揚,長女周蝶芬兩人,千萬不能忘記。

中原戰役之發生,我軍歸邊區總部後,由阜陽而移駐郾城漯河,三十二年三月間,日寇為作最後掙扎,揚言打通平漢線,其實平漢鐵路鐵軌早已挖去,由鄭州分兩路南下,許昌不守,漯河首當其擊。

這裡我補述一下我軍的力量,我軍原屬之三十三師、二七師都調開,另撥新一師、二十師歸轄,我軍部與該兩師之官兵尚未瞭解此任務之重要。本來對日作戰,是優勢裝備與劣勢裝備之戰,而作陣地攻守戰,對我軍是最吃虧的措施,尤其是河南地區一片平原,所以邊區總部平時認為最堅強之主力部隊,不堪一擊的紛紛向西潰敗。我軍是新參加邊區之部隊,奉命固守漯河,經日寇飛機大炮轟擊,無重兵器可以還手,勢成挨打局面,漯河各處起火燃燒,軍民死傷纍纍。我的軍帽貫穿兩個小洞未傷及頭骨可謂千鈞一髮。我軍大部被俘,受盡折磨,所幸時日不久,我十四航空轟炸許昌漯河時,我乘機逃出,那時鄉下是麥浪無際,方向不分,只有向前奔走,離城越遠越安全。

看看看快要天黑,腳痛肚餓,冒著危險向村莊接近,找著一家村民,作自我介紹,所明抗戰期間民族意識極強,村民知道我的口音是南方人,但是由日軍手中逃出大約不會錯的。村民慢慢會集多了問長問短,後來給我食物,指定一所小學內住宿,明晨由村內派一人護送到大路,教我向南方向走,到葉縣方城,再到南陽,就是我們自己的軍隊了,第二天晚又以同樣方式找村民乞食借住。

這村裡(忘其名)有一老王,要到南陽辦貨,他有一輛架子車(以腳踏鋼絲車輪上配木架可以裝貨品)。村民作一介紹與他同路,我看老王身高七尺以上彪形大漢,一臉橫肉恐非善類,我與他詳談誰知他是個虔誠的的基督徒,我想信教的人,決不害人,況且我身無分文,願與他同行,言明路費暫由他負責,到南陽後歸還,自從與老王同行,腳痛還坐他的架子車,約一星期余,歷經艱險,由老王答處均順利通過,似有天助也。

到得南陽我看街上非常熱鬧,軍隊很多找了半天,知道我軍亦在附近,再找終算找到第二十師之某團。他們得悉我的身份,派馬匹護送我到軍部。錫九兄看見我如同隔世,驚喜非凡,一面理髮洗澡換裝,一面派副官請來老王,厚贈一車貨物及路費,老王亦感激再三叩謝,我亦一再道謝囑其路上小心,以後有機會再來找我,真是上帝保佑!

我經此種艱苦遭遇,心灰意冷,急欲去陝南之浙川(本軍留守處)與我妻會面,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第三日與顧太太亦乘架子車,路程大概有三四日之久,才到達浙川。

此地是山僻小城,我妻及家人突見我回來,好像是夢境一般,因為我已失蹤幾月,家裡的人日夜哭泣,幾次要立碑位追悼亡魂了。此時我妻大腹便便了,不久岐兒出世,我盤桓兩週,總部方面又須我去報到,又轉輾到龍駒寨、恆口等地,因為我已調高級參謀,我妻等又移駐西鄉縣,我由白河乘漢水之民船,再到西鄉過舊曆年,情形極為狼狽,幸喜岐兒長得很可愛,常逗趣以解鬱悶。

西鄉這地方雖小,民情淳樸、治安良好,其西河沿一帶,也有商場及娛樂各種玩耍,不知不覺過了幾月,海報上常常看到日寇已近強勢之末,廣島長崎已由美軍投下原子彈,傷亡驚人。

東京亦遭空襲,日寇已得以牙還牙之果實了!有一天傍晚西鄉城裡到處燃放鞭炮,打聽之下得悉日寇已無條件投降,我立刻到街上看,西鄉民眾不論老少男女,大聲喊叫,歡喜若狂,八年的狂風暴雨,終於現出青天白日來了。

我寫這篇文字,主題上一看就清楚,其意義是要我的子孫們不要忘本,既非自傳,亦非回憶錄,我用記憶和通俗的詞句,選擇重要的事情寫出來,很容易懂得,或者還有朝代不同像神話式的事,或者會感到新奇又詫異的事,不但可以瞭解我的來龍去脈,還可以增加一些識見與做人的道理。

我也是十足的農家子弟,初時我家尚稱小康往後就每況愈下,說起來真是整個的社會問題,亦是個世界問題,海禁初開,優勝劣敗的學說,高唱入雲,古老的中國如何與工業國家相抗衡?

人口膨脹,農村破產,生存的條件踵接而來,像我們這種家庭於是首當其衝,我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放棄學業,務農不成,經商又不成,可說是徘徊歧途,不知所措!我的祖母家教極嚴,社會上的舊禮教,還是原封不動的保持著,如果你把那時候的科學常識講給青年人們聽,他認為你是謬論邪說,這樣一個青黃不接時候,忽然好似發現明燈一樣,看到了總理孫中山先生所著的三民主義,又知道廣東正在發動革命,我決心投入這個行列。

當然參加革命軍人工作是堅苦的是要冒著生命危險,俗語說得好,軍人的生活是神仙、老虎、狗,跑遍中國各省,遨遊四方不是同神仙一樣吧?打仗時衝鋒陷陣,不是同猛虎一樣嗎?風霜雨雪,炎熱如火的境遇是家常便飯,我餓時吃過樹皮草根,渴時飲過田溝污水,連狗都不如。

我過七十歲,黃達雲先生送我一個壽屏上書「百戰餘生」,我覺得很恰當,自從進軍隊,約有四十餘年,我的官職由少尉排長起,一步一步的升遷到軍長為止,我從來沒有利用人事關係,完全靠我自己的努力奮鬥得來,這中間不知經過多少的戰役,尤其當中下級幹部時,內亂頻繁,東討西征,南爭北戰,沒有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出入槍林彈雨之中,生死是間不容髮,我有許多好友同學,都為國殉職了,所以軍人的人生觀與生活舉止,是沒有規律的,今天不知明天,我們同事間毫無忌諱的口頭語「明天又要出發了」,結果不知你死還是我死?這樣的意識存在腦海裡,還會有什麼計畫個人的未來的事嗎?

我的為人有優點亦有缺點,我最高原則是正直光明四字,我對有權有勢的人無形中全顯出傲慢的態度,我論事論人時終是同情弱者,這裡面我得罪了許多的人,我在軍隊這麼多年,我沒有殺過人,得能饒人且饒人,每個人都有父母妻子兒女,我終在這些地方計算,我也沒有告發過任何人,更沒有陷害過任何人,對長官同事合則留不合則去,我也沒有撒過職,也沒有記過過,就是當老百姓時也沒有去過警察局,更沒有與人對薄公庭,在軍是良兵,在民是良民。

兒孫們!要讀的書太多了,學無止境,你要多得知識,必須多讀書,否則的話,亦得有一技之長,才能在社會上立足,光是能立足還不夠,還要能合群,所謂合群者,就是人與人間相處得很融洽,亦就是要廣擇知友。沒有朋友的人終是孤立的是失敗的。我幾十年來頗有經驗,勉勉強強!關於做人做事,先聖先賢說得很多,我簡明的說「正」「誠」二字尊守不渝,擇善固執就夠了。千萬不可圖僥倖,這是最危險的事,一失足成千古恨由此而來,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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