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菲的喪鐘為誰而敲

公元2011年10月20日,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這一天對於大多數利比亞人來說,是值得站在街頭歡呼的大好日子,而對於利比亞前領導人來說,卻是喝過了孟婆湯,走過了奈何橋,看見了閻王殿而不得不報到的一天。

一個國家領導人,以如此悲慘的結局告別人世,在人類近現代的全球發展過程中可謂屈指可數。上世紀有瘋子——德國的希特勒、義大利的墨索里尼等人,近些年似乎只有伊拉克薩達姆那個窩囊廢一人而已。而卡扎菲這個昔人狂人能步這些人後塵,以如此悲慘的方法不僅僅造成了個人的悲劇,而且對更多地時時掛在自己嘴邊的利比亞民眾帶來了各個方面戰爭的創傷。

作為一個曾經的國家領導人,卡扎菲以這種不體面的形式死了,留給世界的不僅僅是利比亞國家翻開了新的一頁,還有更為深層的思考在裡面。那就是,卡扎菲的喪鐘為誰而敲的問題。

在世界人類文明發展的過程的今天,以如此血腥的方式和花這麼大的代價,從而換取一個國家走向民主文明進步的開端,正考驗著更多的獨裁專制國家的執政人的大智慧。

回頭看看,卡扎菲也並非一個惡貫滿盈的屠夫,而且如同埃及的前領導穆巴拉夫等國家領導人一樣,曾經代表著進步的一面,推翻了自己國家過去獨裁專制的體制,給國民帶來了一定的民主文明進步希望。然而,一旦身在其位,這些人就會忘記了過去獨裁專制對民眾帶來的不幸。恰恰相反地會認為自己本人就是民主文明進步的象徵,而且代表了本國人民的福祉,於是乎救世主的角色非己莫屬。

從代表著民主文明進步的革命一面,再轉變為被自己推翻的曾經獨裁專制的新形式的代言人,這些曾經的革命派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在推翻了過去的獨裁專制體制的時候,沒有審時度勢,站在超越個人或者一黨之私的基礎上,還權於民。而是繼續著自己救世主的夢想,以一人或者一黨的意識形態來改造影響一個國家的發展。過度擴大這樣意識形態的影響,在一個短暫的時間會奴化愚化一個國家的國民意識。但是全球人類的文明發展中,稍微假以時日,隨著本國民眾獨立思想意識的崛起和其它文明國家意識形態的影響,再加上一人或者一黨治下各種社會問題的不治弊端出現,來自民意的呼聲自然而然的就會以刺耳的反對的聲音出現。

對於治下的民意呼聲,因為國家制度的不同,民眾的言路不暢或者被堵塞的時候,曾經的革命派有沒有一種正視己身制度弊端的智慧就開始考驗著各國的執政人。而當代表民意呼聲的民眾走上街頭以遊行示威的形式表達自己的思想願望時,各國的執政人是採取利比亞卡扎菲、敘利亞薩德爾的武力血腥鎮壓,還是採取埃及穆巴拉夫、突尼西亞本阿里那樣讓位來換取國家體制文明的改革,都是一種選擇。

試想一下,如果卡扎菲當初對待民意呼聲的時候,能夠順應民意而犧牲個人家族之利益,那麼利比亞國家在走向民主文明進步的進程中,就會減少國家民眾的戰爭創傷,也會保全卡扎菲家族的生命尊嚴。然,執政有時,執政的狂熱自會矇蔽個人的思想理性認識,從而促成了昨日這幕悲劇。

社會民主文明進步的發展,在全球一體化的進程中,考驗著全球各國執政人的智慧。在美國民眾佔領華爾街的遊行示威中,歐巴馬總統站在了民眾的一面,採取各種措施緩解國內經濟危機,順應民意製造擴大民眾的福祉機會。

國家領導人也是人,如果一個國家的執政人能站在以個人的層面,超越強權執政的意識上看待來自國家民眾的反對呼聲,從而順應大勢,積極促進治下體制改革,還權於民,那麼,才是大智慧,才會帶給一人或者一黨乃至一個國家的真正福祉。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要讓卡扎菲的個人悲劇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以後不再重演,就需要更多的國家執政人充滿善意的看待這一問題,時時捫心而問:卡扎菲的喪鐘為誰而敲?從而更加理性的對待國內矛盾,正視民意呼聲,順應世界發展大勢,積極加快促進國家體制,採取以退為進還權於民的形式,健全國家和黨派健康科學的發展模式。

唯如此,則卡扎菲之死,雖是喪鐘,也是對現如今那些獨裁專制體制的執政者需要認真面對現實,積極採取自我救贖的一劑猛葯。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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