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贈「雲」庇護

一向作為我們中國人獨特的一種文化凝聚和積澱,是中國人的精神象徵。而且從龍延伸出的歷史觀點、審視角度、審美意識,早已深入我國社會結構的各個階層和領域,幾乎成了中國的專有標誌和中華民族五千年悠久神傳文化的具體表象。

史冊上登錄的有關龍的傳說故事的共同點,是其具有神奇能力,能興雲致雨、可長短鉅細變化自如。是伴隨著神仙升天的一種神物、一種瑞獸,代表著佛道教的神仙觀念,人可以修成正果,成仙得道並駕龍升天。

《說文》:「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還有古代神話裡,替太陽駕車的羲和,每日趕了六條龍,載上太陽神,在天空中從東到西行駛。所以凡是龍的出現,幾乎都展現在天際雲端或深海大澤,伴隨著祥雲瑞氣、雨水氤氳的非凡氣勢,先聲奪人。

而在稗官野史、民間傳奇中的龍行與龍事,玄妙之處,更是多采多姿,清朝梁章鉅的《浪跡叢談》裡,匯錄了這麼兩則有關「龍神」贈「雲」回報的記載:

我平生仕宦之途、行役之路,往往需要溽暑長征,那炎陽曝晒之苦,驀然回首,還是心有餘悸、可畏至極。偶然間閱讀《柳南隨筆》,其中記載有龍君贈送白雲一事,心神為之嚮往;後來又再閱覽《鐵槎山房見聞錄》,也載有龍君送烏雲這檔事兒,常常想,此等良緣,往往有人得遇,可惜我今生就是無此奇遇呢。因而將此兩則記載,匯錄於此,以表明我景仰、羨慕的一腔熱忱。

《柳南隨筆》裡說,江西貴溪縣的縣令某,政績頗佳,有好名聲,他與龍虎山的張真人(即張道陵一脈相傳的所謂天師道)相互往來甚為熟稔。一天,真人留某吃飯,旁邊有一個侍者,容貌甚為醜怪,渾身散發出逼人的腥臭氣味,某因此屢屢看他幾眼。

真人說:「這位是龍神呢,因為在天曹中,行為不檢犯了罪,被下令謫放到紅塵山中來服役,如今即將屆滿,只是無人為他聲援、說項而已。公一向居官清正,被天曹所倚重,倘若肯代他說幾句話、申請寬恕,那麼,他必定可以再登上自己原來的忉利天歸位去也。」某說:「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哪有啥能力?」真人答:「公只要點頭首肯,我一定會代公上章奏聞天曹,公只要在你的名字下頭,簽下花押即可。」某心中狐疑,似信非信的姑且點頭答應。

過了幾天,再至山中。那前次面對的侍者,已來到某的面前叩謝。真人說:「承蒙公大力說項,他已準備返還龍宮去了。」又回頭向侍者說:「先生之大恩大德,你咋能空手而無物予以回報呢?」侍者說:「自從獲罪後,家破人亡,龍宮寶藏已空無所有,沒法子,只有贈送一朵白雲啦。」某也不知道白雲指的是啥,姑且頷首致謝。

後來,某以行政績效被選取入京師,在盛夏期間往北方出發,旅途之中,白天,每日都有一片白雲,在某所乘坐的官輿上方,一路遮蔭庇護,因此毫無暑氣,一點兒也不感覺熱,至京師方才散去。某此時方才省悟,那一朵白雲就是龍神所贈送的,此是清朝康熙年間事跡。

又《鐵槎山房見聞錄》裡,是這麼寫的:說文登地區的叢蘭,字少保,以工部尚書被任命為三邊總制,起初剛通過儒籍(讀書士子登記,叫「儒籍」)時,也曾擔任貴溪縣縣令,曾於張真人處,遇到同鄉李龍神,他曾求叢公向真人緩頰、說項,因他想回家探視母親,公就代他向真人懇請,真人說:「這人子盡孝的事兒,並非不可以,但是應該沿著海濱行走,免得傷及農田中的禾稼穀物呢。」

話才說完,忽然霹靂一聲,龍神早已不見啦。後來叢公每遇酷暑之日徒步行走,頭頂上,必有烏雲一塊,高高覆蓋著,此即龍神回報之物哪,這是前朝明嘉靖年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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