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荒草叢生的蠻荒之地,有一個乍聽之下敲冰戛玉的別稱——「人民共和國」。荒野的沼澤裡,漂浮氾濫了一種名叫「和諧」的枯葉。「共和」與「和諧」的結果,竟是連逆來順受的弱質女流,也再忍受不了這千年未見的「共和」與「和諧」。荒野裡淌有多少的胭脂淚?
誰能告訴我,荒野裡有多少女性受難者?我的腦海裡閃過一長串的姓名:耿和、曾金燕、張青、李晶、倪玉蘭、王荔蕻、周莉、範燕瓊、吳玉琴、華澤、李天天、劉沙沙、梁海怡、趙國莉……傳說孟姜女哭倒過長城,上述女性受難者本是愛長城的,荒野竟一再迫她們垂淚!
荒野中殘酷迫害的狂風勁吹。只要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女人,只要你「膽敢」不再顧影自憐,只要你「膽敢」走出小家為正義而呼號而泣歌,你在荒野間就極可能被這陣狂風給吹得髮絲凌亂、東倒西歪。狂躁的荒野並不因為你是女人,就憐香惜玉,就轉而變得溫情脈脈。
殺人、整人、搶人等等令人髮指的事發生時,荒野的戒律常是沉睡的。而若有人為正義而奔走而泣歌,荒野的戒律就一定甦醒了,哪怕你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你不能忍受荒野的無序與漆黑,你可能就得告別你的梳妝臺,讓你的丈夫和孩子,以及我們,陪你一同落淚。
荒野的不可理喻,在草食性動物們總難於解讀。坐在輪椅之上的倪玉蘭,對這荒野能有什麼危害?孩子嗷嗷待哺的周莉,對這荒野能有什麼危害?總想著幫助別人的範燕瓊,對這荒野能有什麼危害?宛若肉身女菩薩的王荔蕻,對這荒野能有什麼危害?蒼天無語,想不明白。
荒野才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荒野的「法槌」對她們已經敲下,或正準備敲下。但這注定不會「震懾」出什麼。荒野早前以何等凶殘的方式,奪走了林昭的肉身,卻並沒能真的殺死林昭,反而使林昭走向了永生。就連死神都阻止不了美麗的女人追求光明,更何況僅只是冤獄!
荒野試圖以某些陰毒的伎倆,令一些異常美麗的女人明白過來:你們嫁錯了男人,因此這便是你的宿命!殊不知這根本奪不走她們內心的驕傲,反增強了她們的信念。她們在為自己的丈夫祈福時,整個世界在和她們一同祈福;她們在為苦難而落淚時,漫山遍野雨泣雲愁……
耿和、曾金燕、張青、李晶、倪玉蘭、王荔蕻、周莉、範燕瓊、吳玉琴、華澤、李天天、劉沙沙、梁海怡、趙國莉……這些美麗的女人所落下的每一滴胭脂淚,皆是在為整個荒野而流,且是在為你我而流!濁流蕩滌不去她們的苦難和血淚,歷史會保留對她們的敬意和記憶。
我家也有個美麗的女人,她的自恨是高估。當我預感魔鬼在潛步而來時,她選擇相信律法,說你是個作家,你有你的社會擔當,而且都是為著國家好,法律也規定了……愛子慘烈遇害,殘酷的迫害益加公開化。揩乾淚水之後,她對國保和政法官員說,她希望能作「漢奸」!
在悲聲四起的漫漫長夜,我們的母親在流淚,我們的姊妹在流淚,我們的妻女在流淚……魔鬼的宮殿在胭脂淚中動搖!當荒野淚流成河時,聳立在荒野之上的魔鬼的宮殿哪怕高入雲霄,又經得起多少胭脂淚如潮的沖刷?匪夷所思的荒野,何止是讓上述美麗的女人淚挂雙腮?
《新京報》近日有報導稱,一個陝西霍姓女子到國家信訪局上訪後,被拉到北京朝陽區某處黑監獄,與40多個男人一起被關了十天九夜。早前則有不少海內外媒體報導說,進京上訪的安徽姑娘李蕊蕊,被強行帶到北京聚源賓館,在被非法拘禁期間遭到黑監獄看守的強姦。
《新京報》本月另有報導稱,北京昌平區的一處黑監獄,非法拘禁的來京辦事人員包括孩子和80多歲的老人。「房間沒有床,上至頭髮花白的老人,下至嬰兒,都是席地坐、臥」,「反抗就挨打」,「被打得滿身、滿臉的血」,「一個80多歲的老太太說被關了幾個月」……
嗚呼!「共和」至此,「和諧」至此,即便頑石也得流出淚來!以殘暴著稱的納粹黨,尚且主張「國家必須保護母親和兒童」,可就在「偉大的首都」,在「天子腳下」,這樣的人間地獄竟也能存在!「偉大、光榮和正確」的黨在哪裡呢?「人民共和」的國家又在哪裡呢?
暮色陰沉地席捲而來,荒野裡有獸的低嗥,也有亡國之音的激盪。那些在燈紅酒綠中含淚沉淪的女子,有哪個不是我們的女兒?有哪個不是我們的姊妹?表象絢麗的荒野,有能力動輒為異族免債幾百億,唯獨「沒有能力」使她們不再迫於生計,不得不含淚作賤並典賣自己!
……
人生長恨的荒野淌有多少的胭脂淚啊!女人降生紅塵,本該被塵世所珍愛,然而荒野卻有太多的明珠暗投,荒野總這般讓女人們淒然淚下!荒野裡的魔鬼這般小覷著女人,竟不知孟姜女哭倒過長城。與其說魔鬼瘋狂,倒不如說魔鬼愚蠢。看啊,魔鬼的宮殿在胭脂淚中動搖!
寫於2011年8月12日(廖夢君同學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偉光正」與絕人之後的惡魔連袂共舞第1853天!廖祖笙居所被反動當局連續斷網、斷電視154天!遇害學生的屍檢報告、相關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國家機密」!作家廖祖笙在國內傳媒和網路的表達權被黨國非法剝奪!廖祖笙夫婦的出境自由被「執法」機關非法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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