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說,被稱為中國「長城防火牆」(GFW) 之父的國家工程院院士,北京郵電大學校長方濱興,近日在武漢大學參加學術交流活動時,被憤怒的同學們「賜予」了扔雞蛋和拖鞋的「禮遇」。對此,有武漢大學校友在其博客中寫道,不管那位同學是不是武大學生,作為武大學子的我,還是為在母校發生的這次「壯舉」感到十分驕傲與自豪。同時,也促請那些此前在網路上曾為此舉貼出懸賞的網友們,真正兌現自己的承諾。我們今天的話題就從這裡說起。
儘管如此,據我所知,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為方校長的這次遭遇打抱不平,認為方不過是一介技術人員,只是在忠實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而已,因此,針對其個人採取的這種行動未免過於偏激。
中選網上作者杜次郎的博客文章說,其實,這種論調並不僅僅被拿來為方校長辯護,針對近來某些事件中的無論是城管也好,法官也罷,也總是有人以所謂「身不由己」為理由,替這些人開脫。客觀地講,這種觀點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畢竟,作為一個可惡制度的體制中人,如果不能按照體制的要求去作惡的話,那就意味著其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永遠都只能在體制的邊緣徘徊,甚至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為堅持原則,而被這個體制淘汰出局。如此看來,他們的確有著種種「身不由己」的理由,但問題是,僅僅因為這些所謂「身不由己」的原因,一個有良知的個人難道就應該無條件服從於這個邪惡的制度,進而為其助紂為虐嗎?!
說到這裡,我不禁想起了那個「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作為德國納粹黨的高級官員,艾希曼曾經是慘絕人寰的猶太大屠殺中「最終方案」的主要負責人,因此可以說,其手上沾滿了數千萬猶太人的鮮血。但他本人卻並不是一名喪心病狂者,就是在履行其「劊子手」的職責時,他的心中也曾經有過那麼幾分鐘的傍徨。但最後,在所謂 「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或者說,在「責任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將無數的猶太人送進了集中營,繼而又送進了毒氣室。面對這樣一個僅僅只是「忠於自己責任」的犯人,如果你是法官,你會怎麼判決呢?當然,歷史對此已經給出了答案,那就是最嚴厲的判決 ----- 絞刑。
同樣的例子,也發生在柏林牆被推倒之後,一位曾經的東德士兵,被指控槍殺一名企圖翻越柏林牆的無辜平民。當那名士兵以這是「長官的命令」為自己辯護時,那位法官卻說出了一段至今都值得我們深思的話,那就是:你雖然被命令向平民開槍,但卻沒有被命令必須殺死他,你當時完全擁有「將槍口抬高一厘米」的自由和義務。的確,在良知面前,我們每個人都有這種「將槍口抬高一厘米」的自由和義務。再回到我們的問題,現在看來,那些所謂「身不由己」者並非真的「身不由己」,儘管體制是罪惡的,但這也並不能成為你協助作惡的藉口。
杜次郎的文章又說,就算方校長的確只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也許他的內心深處也曾有過對這種行為的懷疑,但只要你做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道理很簡單,上級領導們並沒有讓人拿槍指著你的腦袋,逼迫著你去開發什麼「長城防火牆」,作為一名高級工程師,即使不接這項工程的話,也完全可以在體制內或體制外生活得很好,但是,你卻在強權和良知面前,還是選擇了強權,拋棄了良知。所以,這絕不是一句什麼「身不由己」就能為自己開脫的。
與此同時,那些為這類體制內作惡者辯解的人,不知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他們並非真的無從選擇,比如說,當今已經被公認為是全民公敵的那些城管之流。難道說,這個可惡的體制真有逼著他們去為非作歹的力量嗎?難道真有人拿槍頂著他們的腦門,去逼迫其對小販們大打出手嗎?難道他們的生活境況已經到了不當城管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嗎?其實,身處一個專制的國度裡,幾乎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面臨這樣的選擇,總會有那麼幾次,人們被迫在堅守良知和為這個體制充當打手之間作出抉擇。要知道,堅守良知很難,屈服於強權和種種誘惑卻很容易,但良知和正義並不是虛無縹緲的,也許說不定哪天你就要接受應有的「審判」了。這種「審判」,可能是未來某一天被送上法庭,也可能就是眼下的飛鞋和雞蛋。
文章最後強調說,在我們這個積極參與公眾事務的風險和成本都相當高的國度,人們無法要求每個人都能夠為公眾利益挺身而出,但我還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守住作為一個「人」的底線。改變自己,或者說,別讓這個專制制度改變你,固然並不代表就能改變這個國家,但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話,國家的未來也就無從談起了。不要讓自己墮落成為新時代的「艾希曼」!這就是本文的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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