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在美國成功的朋友發郵件問候我,於是我實話實說在國內很不好;因為不僅因為收入水平下降和物價上漲的原因,更有自己好像在國內就沒有順利過;所以很鬱悶與苦腦,結果這位朋友竟然邀請我去美國發展。他的理由有幾點:一我是中國大陸最早的質量管理排頭兵,所以到質量管理的正宗地去發展應該有共同語言;二是我長期在進行戰略策劃與管理諮詢,所以到知識就是生產力的社會應該更有舞臺;三是我有十多年從事產業化組織的實踐經驗,而且工業與農業樣樣精通;所以符合到一個瓶頸社會去開拓。正因為如此,他邀請我到美國去;說不定換過環境將是另一種心情。
的確如此,我是中國大陸第一批直接戰鬥在質量管理前沿的排頭兵;所以質量管理長期都是我的強項。正是自信自己質量管理的能力,所以當領導要我下崗時竟然是那麼悠閑;因為我相信依靠質量管理自己就有飯吃。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我這能用質量管理救活困難企業的人;竟然下崗後沒有任何質量管理單位敢用我了,而且就連我當初用ISO9000救活的瀕臨破產的企業也不敢再召喚我;因為它們都怕主管部門報復。在一個依靠政府資源的社會,權力經濟比知識經濟重要得多;所以自信是質量管理專家的我竟然再也沒有從事質量管理的機會了,而且連我們的質量管理雜誌也不再登載我的文章了;從而使我這自我感覺是中國大陸質量管理最前沿的人竟然無緣質量管理了。
為了生活所迫,我只好一方面在境外發表自己的質量管理文章;另一方面是自己轉行從事企業管理諮詢,而且還是為別人做嫁衣裳的諮詢;因為我沒有任何權力,所以也就沒有任何管理諮詢的市場。在這些諮詢中我還真的相信知識經濟,於是認認真真地為企業諮詢。誰知這竟然吃力不討好,企業與諮詢的老闆都不喜歡我;原來他們就是通過這種形式進行權錢交換,所以形式主義的諮詢既簡單而又受雙方歡迎。在這樣的形式主義做法中,我自然因為不適應而不得不離開這賺錢最快的行業。
我從管理諮詢行業中走出,來到了產業化的領域;我想這應該沒有形式主義吧,因為產業化需要的是效益而不是形式。在這裡我也使人家從荒灘中建立起現代化的生態園,也使人家舊農村成為了新的旅遊點。然而我很奇怪,那就是任何單位都是建立起了規模後就與我徹底拜拜了;後來一位學生自己也建立了一個生態園,她才告訴我這裡面的秘密;因為沒有起步時所以需要專業人員指導而快速成功,而成功後需要的是政府的財政補貼和專項撥款;所以就必須要請政府官員作為顧問,這就是我成功一個項目就失去這個項目的原因。
在這樣嚴峻的現實中,我開始從國內外引進自己的項目;因為我也想在老家鄂州農村建立起自己的產業園。然而可惜的是,我竟然連續十二年為家鄉引進項目卻全部被家鄉幹部置之不理而擱淺;要知道我這些項目引進的投資高達150億,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產業化呀。後來我一位在某國做高官的同學告訴我,說我家鄉的領導還到他們那裡去引進外資。他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這主動送上門的項目竟然全部被拒之門外呢;要知道我引進的項目全部是生態項目,而且還全部是可持續穩定地增長的項目。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位朋友對我說;「前些年你想在你家鄉創業都沒有成功,而現在估計更難了;因為中國大陸現在全部看中的是世界知名企業,哪怕是上當受騙也要引進這些知名單位到自己的地盤;所以鼓勵全民創業實際只是個宣傳,因為只有這些大企業才能給當官的帶來大亮點」;所以他說我去美國發展應該是明智之舉。
我的確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因為我們國內市場的確如此。在「官本位」的籠罩下,權力才是真正效益的源泉。我為什麼失敗,主要就是我漠視‘權力是生產’的中國特色;最後不僅自己吃虧,而且還連累了家人吃苦。然而我已經過了激情的年齡,我已經不想拚搏了;我只想安靜的生活。如果我有五十萬美元,我寧願到美國去享受而不是去創業;因為我在中國大陸的創業不成功使我的心破碎了。試想一顆破碎的心是難以成功的,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猶豫而徘徊著;因為我總在幻想我們這個大國難道總是權力生產力嗎,難道知識永遠都難以成為生產力嗎;所以我還在等待,等待那幻想時代的到來;這就是我還在猶豫的真實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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