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都市,然而在科學家眼中,它也是難得一見的生態學研究熱點,其物種多樣性超過了周圍的郊區和鄉村地區,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郊狼正成為紐約一大新聞。兩週前,一頭郊狼出現在郊區羅伊溪鎮的草地上,咬傷了兩個孩子,咬死了自己的幼崽,最後被警察射殺,緊張的居民面對鏡頭,紛紛表達著對孩子和寵物安全的擔心。而在6個月前,一頭郊狼也曾高調到訪紐約市。那次沒有這麼血腥,它在凌晨三點到處遊蕩,逗留了很長時間。在警察的追捕下,它先是藏身哈德森河公園的灌木叢裡,然後沿著大堤逃走了。看上去非常可憐,似乎迷路了。
也許那頭郊狼真的迷路了,但從生物學上說,它並非待在不該待的地方,事實上,它的家可能就在紐約。這聽上去有點不對頭。你或許覺得郊狼生活在野外才會快樂,至少也要在遠郊。但研究者發現,它們正奔城市而來,因為這裡有廣闊的林地、小型齧齒類動物,同時又缺乏大型捕食者。紐約警察局和公園管理處意識到這一點,他們悄悄簽訂部門間協議,商定何時可以抓它們,抓住後送到哪裡去——— 後面這個問題很有意義,因為在紐約抓到的郊狼不一定全是「遊客」,大群郊狼已在市內定居,尤其是在布朗克斯。
提到「紐約的自然」,人們會覺得不自然,因為覺得自然已從這裡消失。1609年,亨利·哈得森率領荷蘭「半月號」帆船抵達紐約港,船上水手是最後一批見證紐約「自然奇觀」的人。此後數百年間,綠野逐漸西退,垃圾、沙子、碎石和水泥覆蓋了曾經的沼澤和濕地。
人類建造的一切是如此可怕,它們對自然的影響是如此深刻,以至於人們常常忘了紐約曾是一個「動植物都會」。和多數大城市一樣,紐約位於河流與海洋交匯處,其水道和島嶼構成極其複雜,吸引了各類物種。在被「發現」之前,紐約生態十分豐富、活躍。它首先是「自然之都」。
然後城市誕生了。而在過去幾年中,除了一些迷人的新聞———比如老鷹在第五大道筑巢——— 科學家和自然學家開始注意到一個更根本的事實:紐約的自然生機勃勃。是的,水獺、貂、熊、山獅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但自然作為一個整體———亦即一個生態系統———從未遠離。事實上,在很多方面,紐約的自然資源比周圍郊區和鄉村更加豐富,堪稱生態熱點「人們總以為鄉村是最質樸、最原始的,」紐約公園管理處官員內特·科帕頓說「但事實上,城市並不盡在人類掌握之中,自然生命力旺盛。」
這聽上去讓人難以置信。但科學家在廢棄的垃圾場和荒涼的沼澤地發現了紐約的野性之美,這裡生活著鯡魚、鯖魚、鳳尾魚、黑鯨、石斑、三刺光鯧、鱈魚、鰻鱺、鱸魚,還有它們賴以生存的大量小型生物;在長島高速公路30號出口外,有一個人跡罕至的秘密森林,刺槐在生鏽的汽車底盤間發芽生長;在史坦頓島,黑冠夜鷺在沼澤地中做窩,池塘裡住著游蛇和青蛙;在距肯尼迪國際機場跑道幾百英尺的地方,每年春天海豚成群地游來。研究者還發現,長島南端的牙買加灣野生動物保護區的鳥兒種類比黃石國家公園和約塞米蒂國家公園加起來還要多———幾乎是北美發現的所有鳥類的一半。
這就是紐約。在人類未加干涉或者漸漸遺忘的地方,存在著最原始的自然。以法拉盛草原-可羅娜公園的柳樹湖為例,這裡最初是濕地,後來用來倒垃圾,1939年舉辦紐約世博會時被城市規劃者填埋,然後變成了球場,又因經常水浸而廢棄。現在濕地回歸了。「它就像是一直藏身地下,等著回來,」生態學者艾倫·佩赫克說「你會在那兒看見牛蛙。」
「當我們申請經費時,人們會說,‘噢,你不會在城市裡發現什麼生物多樣性的,’」佩赫克繼續說,「但這不是事實。比如史坦頓島上的海風公園,過去是鹽沼,建維拉扎諾大橋時往裡頭填了不少沙子,擠出來的水形成了沿海池塘,現在那裡生活著城市中罕見的草原鳥類,還有一些本州稀有的蜻蜓。」
自然無孔不入,是有彈性的,從這種角度理解,紐約當然會有郊狼———那些樹林和小型哺乳動物(不僅是老鼠,還有野鼠,花狸鼠和小型紅狐)吸引著它們。現在的問題是:郊狼都在哪裡?人類為何不願跟它們在一起?為何對包圍自己的「城市自然」視而不見?
在紐約街頭看布朗克斯河,你會覺得它十分平靜,似乎從未有過變化。但事實並非如此,1892年,當上游被大壩攔住,這條河就成了排污溝,號稱「敞開的下水道」。1970年代,社區組織對該河進行了清理,1990年代,聯邦政府撥出1500多萬美元對其整治,但時至今日,還常有污水注入這條河流。
今年初夏,剛畢業的生態學博士羅伯特·裡夫就站在布朗克斯河口的污泥裡摸索著,因為他聽說一位自然學者在河泥中發現了貽貝———不是大湖區隨處可見的入侵物種斑馬貝,而是東部土生土長的貝類。這可是一個大發現。紐約港一大特別之處是,儘管經歷了幾個世紀的工業污染,它仍是東海岸唯一保持了傳統魚類資源的河口。理論上說,魚群的存在表明這裡存在著一條完整活躍的生物鏈。但至今為止,似乎沒人想過調查一下在布朗克斯河下水道的水流下面是否有本土貝類在生長。
裡夫在為自然資源小組(簡稱NRG )工作。這個小組是紐約市政機構一個小單位,致力於幫助紐約和世界其他城市「改變對自然的看法」。它1984年由紐約公園處專員亨利·斯坦建立。當時,公園處的職責是各大公園的基礎設施,但隨著紐約慢慢擺脫財政危機,它開始考慮調查公園處管理的土地的狀況,於是斯坦就指派了一些科學家做這件事。
NRG最初像支游擊隊,由一群年輕的生態學者和自然學者組成。第一任負責人是布魯克林長大的馬克·馬茨爾,他曾在阿拉斯加工作,樂於把鄉野的生物保護觀念引入城市,為此他首先要調查城市裡存在哪些野生動植物。「你得先證明給人家看,這裡確實有東西需要拯救,」馬茨爾回憶說。
NRG先是查閱公園地圖,調查空地、河灘,然後逐漸延伸到城市邊緣———幾乎沒有多少紐約人去過的地方,去的人都是為了參加吸毒、天體、賽車和野營等活動。「你得小心謹慎,不去打擾他們,」NRG副組長,蒂姆·溫柯斯說。
調查中N RG在布朗克斯的佩勒姆灣發現了鹽沼,在凱辛娜湖和長島鐵路Creedm or支線中間發現了一個淡水濕地,還在87號公路西邊發現了有數百年歷史的森林,取名為「西北森林」。他們在史坦頓島的「綠色地帶」發現了好幾個湖,在廢棄的工業帶和非法垃圾場發現不少濕地,在普拉爾斯島Prall’sIsland則發現了紐約最大的水鳥棲息地。
到了1990年,NRG已經發現了有十個中央公園那麼大的荒地。這時多數人還沒有「都市自然」意識,很多環保組織(更不用說普通紐約人)不太相信紐約市真有荒野存在。NRG早期成員理查德·普亞特回憶說,他曾請一名環保科學家出去看看。「有什麼可看的?」對方回答說。但他遠足到布朗克斯時,驚訝地看到了一種罕見的燈芯草和蒲草,還有一種瀕危的夜蛾。
現在,「都市自然」已成生態學者間的熱門話題。最近,NRG因在布朗克斯河成功繁育灰西鯡吸引了國際媒體的注意。灰西鯡一般在紐約河口等地產卵,然後向北遊,從紐約前往加拿大新斯科舍,路上成為許多大型魚類的食物。2006年NRG研究者放養灰西鯡時,還不肯定它們會否回到布朗克斯河產卵。去年,它們如期歸來。
這個激動人心的例子吸引了很多年輕生物學家奔赴紐約。比如裡夫,他曾在蒙特利灣和梅多西諾海岸研究魚群,但這個暑假選擇在紐約河泥裡挖掘貝類。在他看來,本土貽貝的存在對於灰西鯡的復甦有著重要意義。
他四肢著地,在河灘上摸索,努力在金霸王電池、廢棄汽車配件、啤酒瓶蓋中尋找活物。大約一個半小時後,他突然站起來。「貽貝,」他說。然後又跪下,「現在我更有勁了。」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第二隻,將它們一起帶回,送到一位貽貝專家那兒進行辨認。幾天後,結果出來了:確係本地貝類———又一個表明布朗克斯河仍然活著的證據。
從大中央公園大道邊緣只走幾步,便可深入艾莉潭公園635英畝的林地。艾莉潭公園呈沙漏形,裡面有池塘、溪流、濕地,但對自然資源研究者來說,最可貴的是其森林。「我在研究生涯的頭15年中,每次開講座第一句話總是,’紐約也有森林‘。」蒂姆·溫柯斯說。
讓我們回顧一下艾莉潭公園土地發展史:早期土著主要在這裡的溪流中捉魚,偶爾刀耕火種,後來的殖民者砍伐大片森林,開闢農田,但留下一些樹木,紐約最老、最大的橡樹、山毛櫸和鵝掌楸樹都在這裡,然後農田又慢慢廢棄。1920年代,時任紐約市長吉米·沃克買下這些土地興建公園,種了樹,建起了球場和停車場,但是隨著預算吃緊,無邊的荒野最終成為勝利者。
換句話說,「城市叢林」的形成往往出於偶然。紐約足夠幸運,在被佔領開發數百年後,在容納800多萬人口的情況下,依然擁有基本完整的森林。不過,最近科學家們提出了新論點:他們認為森林並非「克服」了城市環境生長出來,而是依托這種環境生長出來。美國林業署專門研究城市森林的專家理查德·普亞特說,過去的觀念認為城市地區在生態方面乏善可陳,或者根本不存在生態進程,這是錯的。城市自有其生態進程,只是與傳統進程相比,有所改變。
比如說火災。過去幾年艾莉潭公園經歷過很多次汽車火災,現在人們明白火災對保持森林的生態健康有著重要作用。在一些公園,以及布朗克斯和史坦頓島上的森林裡,開闊的空地吸引了磯鷂等物種,有助於紫羅蘭、乳草等植物的生長。在1996年發表的一篇文章中,NRG研究者馬克·馬茨爾和馬克·費勒曾稱縱火犯「在無意識中促進了紐約市的生態重建」。
在很多方面,城市森林也比郊區森林要健康。這裡的花草品種更加多樣,艾莉潭公園不少地方土質比郊區更加原生態。更有趣的是,從生態系統角度看,「都市叢林」更加有生命力。一項研究對比了康涅狄格州鄉下和紐約市的橡樹,發現紐約的橡樹對空氣污染中的金屬吸收能力更強。
因此,樹木不僅僅是城市的裝飾,它們是城市之肺,淨化和冷卻空氣,吸收下泄的雨水。從地價角度看這一點意義重大,因為要想人工建設一個像艾莉潭那麼有效的生態系統,要花幾十億美元。「這些地方需要保護和鞏固,」現任公園專員艾德裡安·貝內普說,「它們屬於基礎設施範疇。」
把自然理解成基礎設施意味著不再把它當作一幅有待修復的畫,而是當作活生生的進程。在城市森林中,管理人員會對入侵物種採取更加放任的態度。比如挪威楓,過去曾是東海岸園林種植者的大愛,現在人們知道它會釋放化學物質,抑制下層叢林的生長。但「都市叢林」的發育讓人們意識到,自然會因應環境而改變,森林也會改變,白蠟窄吉丁蟲的到來可能會幾年內摧毀數千株白蠟樹,但它也預示著新的開始,所以,「由它去吧」。
這種觀念轉變早在歐洲發生過,那裡的生物學家在戰後追蹤了轟炸區的植物和森林變遷。美國人眼中的入侵物種在那裡得到寬容,在更加溫暖、酸性的城市環境中茁壯成長。「他們認為這很自然。」哈佛植物園研究者彼得·戴爾·特里迪西說。
這並不是說公園可以隨意種植葛籐(一種侵略性植物),只是人們有時應該承認,入侵物種在生態學上是成功的,它們有令人欽佩之處。溫柯斯視察艾莉潭公園時,就表達了 這樣的觀點,他指著一株10年前在山頂種下的樹說:「也許我們不應該把一棵鵝掌楸種在這個高度上,因為那裡冬天會結冰,但是,看,這傢伙長得挺好。」
沒什麼比一次石油泄漏事件更能說明紐約自然的繁殖潛力了。1990年,埃克森石油的灣路精煉廠發生泄漏,56.7萬加侖石油流入亞瑟水道(A rthur K ill),那是一條窄窄的海峽,位於史坦頓島和新澤西之間。人們一直認為亞瑟水道早已喪失了生命,甚至在發生泄露之前。因此,埃克森在訴訟中辯論說它沒有義務賠償,因為該水域沒有生態價值。
但NRG的科學家知道這不是事實,紐約市、州及聯邦政府官員合力,要求埃克森賠償。一般來說,人們是根據事發區域的鳥類或其他動物死亡數目確定損失。NRG則認為,如果該水域有鳥類,則意味著那裡是小型魚類棲息地,而這些魚靠吃更小的魚為生,如此推論可知濕地還存在微生物。「我坐在那兒,心想:把那些丁點大的小魚和那些看不見的細菌都算進去如何?」馬茨爾回憶,「每個人都說我瘋了。」但是最後政府贏得了1500萬美元的賠款,這筆錢給了NRG,用於亞瑟水道的濕地恢復。
在中大西洋各州和南部的新英格蘭部分地區,修復濕地主要是靠種植米草。一開始NRG研究者從馬里蘭州引入健康的米草,但是它似乎適應不了被污染的亞瑟水道。於是他們改種本地米草,希望它能往地裡泵入氧氣,使濕地重新充滿氣體,便於細菌分解土壤。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署的生態學家懷疑這是否可行,但本地米草頑強地活了下來,大約兩年後,檢驗表明濕地中的石油殘留物明顯減少。
亞瑟水道的成功修復改變了很多自然學家的看法。北京和倫敦都曾使用類似辦法進行環境恢復,而在紐約,NRG將大部分精力放在生態系統的修復上。從生態上說,可能米草沼澤是地球上最有生命力的地方:魚、螃蟹、蚌類、橈足動物和細菌共同合作,每年在每英畝的土地上製造出10噸的有機物質,是沙漠製造量的十倍,普通森林或者農田製造量的兩倍。
但是,要說服政治家投資「都市自然」並不容易。上個月,新澤西州命令環保組織「海灣守護者」拆除它在拉里坦灣河口所設的牡蠣養殖場。牡蠣是天然的濾水器,一隻牡蠣一天可以過濾多達50加侖的水。但是這強悍的除污能力容易讓人聯想到它是多麼容易受污染,食用起來多麼危險,因此對於新澤西州州長克里斯蒂來說,牡蠣成了該州海鮮業一個威脅,而不是高效的自然清洗劑。
一天,天亮前,NRG首席科學家邁克·費勒在格裡森河上划著小船。附近海洋公園的碼頭上堆著如山的垃圾和沙子,幾個小時後,起重機將把這些東西倒進河裡。
這是NRG一個進行了很久的項目:修復格裡森河的濕地。而獨特的修復方法則是由紐約公園處一名職員羅伯特·莫斯無意中發現的。早年從事公園和高速公路建設時,為了多開闢出一些土地,莫斯經常遵命將垃圾倒進沼澤地。有時他會用泥土覆蓋垃圾,這對生態系統沒有多少幫助,但當他用沙子覆蓋垃圾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沿海的草甸生態區重新發育,欣欣向榮。
52歲的費勒在海洋公園附近長大,對紐約的荒野十分稔熟。他指著已經用垃圾和沙子鋪好的河岸,「這是垃圾層,底下是鹽沼,沙子在最上方,」他說,「從羅克威海峽運來的最美的沙子!」
我們在附近的懷特島上岸。「看到那裡的高爾夫球道了嗎?」他說,指著海洋公園方向,「我十幾歲時在那裡抓鳥,有次看見薊草上停著一隻金翅雀,顏色真美!我一直追著它跑,想再次看到它。我開始以為那是金絲雀,後來看了一本鳥類圖志才知道那是美國金翅雀。」
進行生態修復需要耐心,微妙的「配方」,輔以漫長的時間,才能在遙遠的未來催生巨大的變化。格裡森河修復計畫始於1992年,費勒看著它緩慢起步,然後於2001年因經費問題猝停,去年又得到資助重啟。「耗時18年,我有時難免沮喪,」他說,「但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需要小火慢燉,不能爆炒。」
我們登上懷特島最高處,蠣鷸在頭頂盤旋。站在這裡可以俯視到各個層次的紐約:公墓、海岸、垃圾、沙子、瀝青。我們看到了蒼鷺、白鷺,還有一群鵝———費勒懷疑它們是附近養殖場逃出來的。
在更遠處,帝國大廈旁邊種著一溜刺槐。從那裡我們看到了未來。城市生態學家正被一種「反饋環」的設想激動著,即用「城市自然」來影響更廣泛的地區。當布朗克斯放養的鯡魚成為緬因州海灣青魚的食物,當史坦頓島上的稀有樹木種子落到賓夕法尼亞,當候鳥從艾莉潭公園飛到新羅謝爾的濕地,然後到達佛蒙特州的哈德孫河谷,我們都看到了這個「反饋環」的存在。
「生態反饋環」是「城市中存在自然」這一觀念的延伸,它需要人們在認識上有一個深刻改變,那就是承認城市自然和鄉野自然之間沒有區別,都是面對變化會自我調整的生態過程。承認這一點可能有點令人不安,因為這意味著城市的舉措可能影響到幾百英里外的野生動植物。但你也可以從更積極的角度看問題,紐約的生態系統告訴我們,自然喜歡入侵者,甚至依賴它們。它們帶來了改變,使都市不只有臭蟲和老鼠,而是物種繁多,活力四射。
和所有移民及先驅者一樣,住進紐約的郊狼需要適應新生活,但它們並未離開。「還會有更多郊狼,」NRG現任負責人布拉姆·戈瑟說。未來幾年中,這些郊狼將面對新的挑戰,尋找新的機會,它們將與來自其他地方的郊狼混居、競爭、交配、繁衍後代。
科學家認為,在物種的延續方面,與純粹的數量相比,遺傳多樣性扮演著更重要角色。換句話說,「混合」很重要。因此,城市對自然的意義和它對人類的意義一樣:它是一個交匯地,一個外來者建立新據點、與其他物種融合、共同發展的地方。如果我們想拯救自然,拯救自己,就要擁抱這樣的世界。
羅伊溪鎮鎮長最近宣布,他們將繼續不懈地追捕郊狼,不讓當地人受到任何野生動物的威脅。幸運的是,紐約市人好客多了,他們樂意讓環境變得更「野」一些。直到不久前,我們才知道「都市自然」為我們做了什麼,現在我們要問的是:我們可以為它做些什麼?
来源:
- 關鍵字搜索:
- 誇張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