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記者楊蓉真採訪報導】湖北陽新縣茶麻公司原本是一個集體兼股份制企業,於1983年改製成集體所有兼部分股份制企業,1997年該公司新經理姜孝富到任後,旋即展開侵吞公司財產的計畫,將公司變成私人企業,該公司的商品銷售、商店、倉庫租賃、資產全部暗箱操作出賣,同時罔顧職工權益,至2006 年,上百名職工長達十年沒有領到一分工資。
在一份由30多名職工代表簽名的上訪信函中指出,姜孝富為主要的事件責任人,但對於這樣一起涉及千萬集體資產侵吞的事件,光憑一個人是很難做到的,看中國特約評論員表示:這是一起政府勾結紀委及相關部門侵吞公司財產的事件,將職工權益置之不顧,下崗職工的保障工資、該有的退休金全部侵吞,牽涉107人的權益,政府官員層層包庇,幾千萬職工共同財產被個別的侵吞,集體資產流失。
侵吞企業財產 職工踢一邊
1997年1月姜孝富開始任職於該公司,先後出售商品獲得貨款約160多萬元,至於各種茶葉機械、公司傢俱家產、汽車和其他收入,則無從知曉。此外,公司全部商店和倉庫租賃收入每年介於30到40萬元之間,至2002年這些收入超過200多萬,2008年公司營業執照被吊銷時,律師審理的租賃收入超過 400萬。在2002年姜孝富賣光公司資產時,除了當時已退休22人,剩下的85名職工,只有正副經理、會計等6人、退二線的正副經理4人、以及幾個社會幹部家屬和子女領到工資,其餘員工被一腳踹開,分文不給。
此外,在一份由茶麻公司退休調研員支部紀檢委員提供的材料中,具體列舉了下列姜孝富違法犯紀的侵權事實:
一、佔地6731平米,建築面積3916平米的倉庫,2002年估價170萬,姜孝富以30萬賣給個體戶曹春來。從中獲取回扣。
二、公司辦公樓門面4個,每個18萬,合計72萬,姜孝富賣了70萬,卻另外送了447平米。
三、別人買店是16萬一間,姜自己買的是三層。
四、公司庫存工業用商品近20萬,姜只賣2500元。
五、公司庫存茶葉12元一斤,姜以4元一斤的價格賣給河南個體戶。
六、連續六年侵吞公司辦公大樓區店面租金180萬元。
職工現身 揭露負責人荒誕行徑
上述情事皆是姜一人在未獲得企業其他職工同意下進行的黑箱交易,除了違法交易外,姜孝富還挪用貨款及賣倉庫的錢做為私人爆竹生意所用。種種不公的情況,在 97年至2000年期間,透過全體員工至縣各有關部門上訪數月的努力後,縣供銷社主任才答應:每名員工每月給40元生活費。然而,這一點錢卻讓姜孝富作為個人養老保險扣除。數十名員工被剝削到分文沒有。
一位職工敘述:「我們工作這麼多年,十年沒有領一分生活費,說給40塊錢,又把這40塊錢扣到個人上交的養老保險去,等於一分錢生活費都沒有,我老婆當年沒有飯吃餓死了,兒子讀高中,沒有生活費、學費,讀不成書,只好自己去打工,找生存去了。」
職工代表說:「姜孝富從97年到2002年國營資產的時候,他都是暗箱操作,私下交易,根本不經過職工。姜孝富基本上採取威脅、欺騙、壓制、設圈套的手段讓職工簽字。他說:「不簽字就不給買斷費,五年內退休的老人,他就要他簽字賣倉庫,三、四千平方米用30萬塊錢賣掉,要我們簽字,不簽字就不讓退休。」
此外,2005年該公司職工居住的整棟大樓各層廁所被姜孝富私下賣給外人做廚房,大樓住戶只好乘坐公交車到一公里外的公廁去方便。對於此點,可說荒謬至極。
根據職工的說法姜孝富人品不佳,從1997年到職後,所作所為不是真正搞業務,而是依靠公司的商品銷售、商店和倉庫的租賃收入款項,長期在辦公室、會議室、餐館、茶樓、牌桌、球、棋,吃喝嫖賭。公司的費用支出、帳目等,在縣法紀、縣供銷社有關部門的包庇下,到目前帳目都是不公開的,也不准全體員工和代表查明細帳目。
職工指出帳目不公開已經明顯違法,根據1991年國務院發布的第88號令,〈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鎮集體所有制企業條例〉規定:「職工大會是集體企業的權力機構」、「企業職工對其全部財產享有佔有、使用、收益和處分的權利,拒絕任何形式的平調」、「廠長必須定期向職工公布財務帳目和定期向職工大會報告工作。」
層層包庇 職工十多年辛勞成流水
上百的職工權益抵不住官員的腐敗,區區一個企業經理豈能有此神通,將上千萬的集體資產私吞?對此,職工表示:「他有紀委書記當靠山,公、檢、法都收買了,省裡、市裡上訪都沒用,到中央就叫我們找省,投訴無門,我們那麼多資產,他就是不公開,不給查帳,積欠了幾個月工資,就是不給。縣長、縣委書記、檢察長、信訪局長、供銷社主任都是聽他們的,上訪到哪裡都不受理,還威脅再上訪就勞教我。」
所有事情雖經過檢察院的有關人員的調查,但檢察長不簽字究辦的情況下,對姜孝富的犯行沒有任何懲處。由於官員的包庇,使得姜得以內神通外鬼的將公司資產變為私人財產,導致集體財產損失數百萬,一百多名職工權益受損。
多年的侵權無人聞問,職工表示2002年他們向縣檢察院舉報,兩位科長查帳一星期後,表示立即抓人,卻在檢察長不准抓的命令下,一切歸零。此後,職工代表雖多次去檢察院舉報、控告,卻一直不受理。
2003年縣紀委查帳,科長胡建華不准公開帳目、不准公開張榜公布收入支出實況。2005年職工代表去縣公安局舉報、控告姜孝富侵吞企業巨大資產收入,公安局長萬平凡不但不立案,反而打擊報復職工代表,關押、威脅他們。2007年新到任紀委書記陳漢華亦不准查明細帳目、不准公開實際帳目。
整個侵吞企業資產的醜劇在多方政府單位的包庇維護下,當事人竟逍遙法外,同時職工受損的利益絲毫沒有得到補償的可能性。
有冤無處伸向海外求救 期盼國內伸張正義
一位曾被拘留三次的職工透露:「上訪就打擊,現在正準備勞教我,拘留了我三次,說我做偽證,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人妻離子散,沒有分文生活費,靠撿破爛維生,其他人大部分沒有工資,只有幹部的夫人、子女有工資,帳目都不公開。」
職工代表們表示,針對公司的不法作為,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希望公開企業帳目,依法追回公司資產和鉅款,由全體職工大會管理,同時發給他們應得的工資,以及應享有的房改價及醫療福利。
本應是自己的權利,不僅無端被剝奪,在據理索要時還要遭到打擊報復。這些極度弱勢的職工輾轉尋求海外媒體的協助,只因為國內沒有人幫他們發聲。在接受採訪時,他們很怕受到打擊。對共產黨的腐敗,他們深有感受,然而卻無力對抗。
面對令人難以理解的事件時,人們往往以「匪夷所思」來表達對該事件的反應,瞭解了湖北陽新縣茶麻公司職工被侵權的事情後,躍入腦海的就是這四個字。
下面是此事件的一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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