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書店買了一本《唐宋八大家散文》回家後(外面打工的住處)打開書的目錄,一篇久違的文章《捕蛇者說》映入我的眼睛。記得第一次接觸它是在懵懂年少時的初中,當時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印象,而今在看了導讀——「《捕蛇者說》是柳宗元被傳誦不衰的著名篇章之一∼」之後,忍不住重讀了一回。
《捕蛇者說》裡面說的是:
永州,也是我的故鄉有一種黑色的皮膚,上面有白色的斑紋的蛇,特別的毒——即我們鄉人現在叫的「白露蛇」,當時可以用它充抵應繳的租稅。
有一個將姓人家,三代捉蛇,其祖父、父親都已被蛇咬死,他自己也好幾次差點被蛇咬死,還不肯放棄捉蛇充抵租稅的行為,是因為租稅的不幸比捉蛇所遇到的不幸更加嚴重——60年的時間裏與其祖父住在一起的人家,現在10戶不到一戶了,跟其父親住在一起的人家,現在10戶不到兩三戶了,與其本人住在一起的人家,現在10戶不到四五戶了,那些人不是死絕了,就是遷走了。
現在,我重讀《捕蛇者說》距離我第一次讀《捕蛇者說》相差時間也不過20來年吧,今年清明回故里為我父母親等掃墓,在家能遇到的同輩沒有幾個,父輩的也少之又少了,祖輩的已經沒有了——因為在家鄉已經無法生活了——開支大而收入小。
80年代,也是我第一次讀《捕蛇者說》,人們因為計畫生育罰款等,而家毀人亡或遷徙∼
90年代,因為稅費繁重等,而家毀人亡或遷徙∼,更甚的,96年我們的祁東縣因為稅費人平200多元,而人平年收入僅300多元的情況下,激起了農民兄弟的強烈反抗,即外界美國之音等傳媒體所說的「96年中國農民暴動」∼
前些天,在街上碰到一位白頭髮、白鬍鬚、衣著陳舊,左手拄著一根拐棍、佝僂的身子上背著一個破爛的背包,右手拿著一隻裡面零星散佈些角鈔的鐵瓷碗,一顫一拐地向前移步的老大爺。
昨天晚上,我剛從我的住處出來沒多遠,兩位20來歲的女子過來,說:「大哥,去廣州火車東站怎麼走?」
「這可遠了,」我說「你們去坐車吧,前面公交站有車去東站的。」
「大哥,你陪我們去吧,幫我們買張票,好不?我們沒有一分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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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05年的柳宗元,因曾懷疑孔子的「苛政猛於虎」,而得以見證「賦斂之毒,有甚是蛇」。
而今天的吾輩,在共產黨的「三個代表」和人民政府的「為人民服務」的宣言下,不知為什麼人們不能安居樂業,而離鄉背井四處奔波
而有了——
我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更讓人受不了 》《中國的法律在哪裡之三——送給打工朋友們的一份厚禮》《打工朋友們,我們應對政府維護資本家利益的行為說… 》等
以及在我與新美箱包廠產生勞資糾紛等為討回公道,有了深圳市寶安區勞動局副局長胡志偉的「你不要再與政府作對了」的忠告!而在我前一天去他那裡諮詢有關我的仲裁事宜什麼時候開庭,第二天就公布說無法聯繫到我而裁定我和新美箱包廠的勞資糾紛案撤訴。以示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且多次反映到國務院、國家信訪局、國家監察局、中紀委等都沒有得到解決。
附註:我所在的祁東縣隸屬衡陽市,是1958年從祁陽分置出來的,由歷史上的永州府管轄,因此有「永州,也是我的故鄉」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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