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在＂吼＂誰？

2010-04-06 23:23 作者:劉亮

河東獅，泛指凶悍的老婆們。誰是最早的「河東獅」？被「吼」的又是誰？

陳慥，字季常，四川眉州人，其父乃是當時的太常少卿、工部尚書陳希亮。陳慥雖出身名門，卻豪俠不羈，視金錢名利如糞土。一年，恰逢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兩個性格豪放灑脫的人便成了好朋友，二人縱論古今成敗，天下大事，也時常對酒當歌，相伴出遊。陳慥的家裡養著一些歌妓，每逢客人來訪，就以歌舞大宴賓客，而陳慥的妻子柳氏，性情暴躁凶妒，每當歡歌宴舞之時，就醋性大發，拿著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敲打牆壁，弄得陳慥極為尷尬。蘇軾見狀，就寫了一首詩取笑陳慥：「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東是柳氏的郡望，暗指柳氏。「獅子吼」一語來源於佛教，是佛教中的護法神，象徵威嚴，可見蘇軾賦詩時並非全是貶義。後來這個故事被南宋的洪邁寫進《容齋三筆》中，廣為流傳，河東獅吼的典故也從此確立，至今仍然是悍妻的代名詞，藉以譏諷懼內的人。

古往今來，懼內者並非只有陳慥，話說明代有一位戚大帥，威名赫赫，其妻王氏是一將軍之女，部下皆因大帥懼內而憤憤不平，紛紛表示要為大帥出氣。戚繼光被部下所激，命親兵接王氏入軍營。帳內眾將皆盔明甲亮，手執利刃。王氏進帳，昂然曰：「喚我何事？」戚大帥臉色大變，汗如雨下，曰：「請夫人閱兵。」相傳這位戚大帥就是抗擊倭寇的民族英雄戚繼光。

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夫妻之間應當平等相待，可丈夫禮讓妻子也是很紳士的行為。其實，懼內之說並非中國獨有，韓國電影《我的野蠻女友》不也是典型的例子嗎？長久以來，懼內者被人打趣，我倒覺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卻是敬妻之賢、愛妻之切的一種表現，或許我們所謂的「懼內」也是一種愛情智慧，是婚姻中的潤滑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