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中國知識份子的悲劇

2009-12-30 22:58 作者:傅申奇 11月26日，上海海事大學的研究生楊元元在長期貧苦、冷漠無助和自責中，以極其痛苦的坐姿在盥洗室內自縊身亡。

楊元元短暫30年的一生，歷盡艱辛，但奮鬥不息，希望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然而在冰冷的現實面前，最終選擇了放棄，提前退場。她最後的感慨是知識為什麼沒有改變她的命運。

她一生奮鬥卻無法在理想和現實之間找到容身之地。這是她個人的悲劇，但這樣的故事俯拾即是。在這個意義上，楊元元之死就是一個社會的悲劇。

在大陸被禁的連續劇《蝸居》中，也展示了類似的故事。主人翁海萍夫妻勤奮求學、奮鬥不止，但多少年後依然蝸居在斗室之中。他們也曾發出過和楊元元一樣的感慨，知識為什麼沒有改變他們的命運。所不同的是他們最終以奮鬥的成功，給了人們一希絲望。

但細心的人們可以發現其根本的轉折點是另一位主人翁海藻幸運地成為愛情童話中的現代版灰姑娘，成了權貴的二奶。從此姐妹倆的命運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海藻的熱體和權力的結合成了成功故事的關鍵。同時，海藻住進了豪宅、坐上了豪華敞棚車。姐姐仍請來為外國人講課，姐夫走出了監獄、並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楊元元和海萍夫妻沒有找到的答案，海藻的實踐卻解決了這個難題。

問題是姐妹倆是否獲取了不屬於她們的東西。她們的母親，一個退休的平凡的小學教師，憑著直覺接近了真理。她說，她們得到的方便本來就應該屬於她們。但她沒有回答"為什麼"。楊元元和海萍夫妻、以及無數的被剝奪者都沒有追問過"為什麼。"

但是當許多學者和知識份子，例如劉曉波、楊天水、郭泉等，因為理性的追問和思考，都以"顛覆國家政權罪"被起訴、判刑、或坐牢的時候，人們就可以理解知識份子的多數為什麼沒有發出這樣的追問，因為這樣的追問是很危險的。

其實答案很簡單。一旦專制的權力與市場經濟相結合的時候，就產生了畸形的官場經濟。社會的運行不是按照公民間的契約和規則進行，權力和金錢成了社會的主宰。知識和知識份子就成了"二奶"。知識和知識份子只有被金錢購買、和權力結合，才會變成有效的價值。

知識不能改變知識份子的命運，只有金錢和權力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只要一黨專制的權力還暢行無阻、只要劉曉波們還被迫害，楊元元這一類的社會悲劇就會不斷地發生。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根據錄音整理，未經作者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