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叢林演義(下)
文章摘要: 春花滿眼的繁華背後,怪虐的東方獅群在積弱與強悍,憂慮與滿足,飢渴與性感,主義與實用,進化與變異,唯心與唯物的爭論與迷茫中存在著,瘋狂著,消磨著,吁喘著,竟不知其未來所向三.獅魔的樂園
1、「毛酋」
⑴、出世
前說東方獅群中少數執掌獅首對外甘為馬熊子孫,並對內自殘不息事,其間有一雄性,因其體豐毛長,異雌頻交,封號稱為:「毛酋」,普通獅眾間則喜反稱之為:「酋毛」,以為樂事。
據傳,毛酋本是魔旨所派,特為禍害東方獅群而降世臨凡,並謀朝篡位的。魔旨,則又上受神命,以「多難興邦」之法,先後在世間多點佈陣,遙相呼應,只為助東方獅群盡早完成另一次性種蛻變,終與世界相融一體。
為行事方便故,魔旨要求毛酋其眾「獅身為體,雜交為用」,借東方母獅脫胎入群。面世後必須凝聚險、惡、毒、霸、陰、頑、劣、俗等諸魔妖之術於一身,達百毒難侵其體,萬物難憾其心之界,以擔馬、熊精神基因在東方獅群之變異傳承體和東方獅群百年命運多舛的肇始災星角色。毛酋身為東方眾孽之首,落胎之初即頭生瘡腳流膿,故亦被稱為:「災星」、「雜種」和「魔頭」,也偶有雅稱為:「東方獅魔」。
毛酋初平庸,後經魔界託夢點化,終悟馬熊之真,參道歷事,乃現陰謀之資。此後有道無德,暴虐無涯,終憑「下三濫」的旁門左道漸據獅群要位,並享尊首。嘗自放豪情:「吾魔打傘,無法無天」。
毛酋對異祖之示心領神會,竟後來居上舉一反三。其攜四種之魂「不遠萬里,來到東方」,奉「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之念,以無限暴虐之權行隨心所欲之事,領東方獅群內暴外屈,不事生存,舍倫理,棄道德,尊馬熊,屠血腥,立魔教,滅祖碑,如入瘋之境,其下普眾則「被甘為」提線之偶,不及數十載即致其群無所適從;更廢草原,荒叢林,斷河流,毀山嶽,從此江河殘破,豐美難再,富饒的祖居之所破敗成一片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和行將死亡的史前荒原。獅眾則皆飢面如紙,種群已處弱不禁風之疲態。
⑵、回歸
瘋狂之後是終結。
毛酋臨世既久,魔界認為已「圓滿完成任務」,遂使天降殞石,地殼巨震,隨眾頻亡,怪象環生,意在遣之覆命,其職則另尋代理。
話說毛酋久居世界,在以「為動物世界無私服務」之名不遺餘力地行荼毒生靈之實的同時,亦深陷自創的「醬缸社會」之於,盡享風花雪月之美,獨得萬乘尊貴之榮,成為難以「脫離低級趣味」的典型代表,早就樂不思魔了。
但魔規森嚴,魔命難違,毛酋最終抗命不過,才不得不仿諸葛亮囑姜維事,囑其後曰:若吾魂既走,但吾殼尚存,可使普眾愚獅者早晚觀吾體殼,以賺威儀,鎮愚眾,助汝輩成萬世功業。
然後毛酋讓其信子徒孫們預置一長方狀琉璃魔器,並身仰其內,時而長嘯短嘆,時而吐吶曲折,或溫情有加,或倦意無限,似陷進退維谷之念。至日薄雲稀之時,毛酋忽大振,竟抽身而起,體長達數丈,頂梁立地,頭漲如鬥,口開如盆,目圓如鏡,隱有猴、馬、獅、熊之狀,形甚恐怖。緊接著憑空幾道閃電,數聲悶雷,致雲霄震怵,樑折地陷,但見毛酋腥血四濺,頓時紅色滿天,頃刻間又一股黑氣沖空直起,繼現惡龍擺尾之形,逕奔西北向而逝,稍後復歸萬賴,眾皆驚鄂難支。
毛酋空留臘肉色狀軀殼於琉璃魔器內,供信子徒孫朝夕供仰,魂精魄髓則最終帶著世間難舍的千般牽掛和萬種情愫撒手物寰,「見馬面教主,‘匯報工作’去了」,其時已屆80之壽。此即魔妖借殼抽魂之術。
回首東方獅群在動物世界千百年來一直和諧相處,間或有異類們為之高山仰止,屢享四海來朝之盛,但在毛酋治下,不但沒有把握復興獅群的歷次機遇,更再也沒有找到生存的豐饒草原,最後竟連自己的精神領地和祖傳德行也迷失了。
有說:積弱的東方獅群欲鳳凰涅盤,只能浴火重生,逢此一劫,是一種宿命之險,更是對種群意志的一次考驗。
2、「笑貧」
毛酋留下一個洪水濤天的荒蠻之世和滿目瘡痍的叢林草原,東方獅群在絕望中也終於盼來另一個世道輪迴。
變異了的東方獅群在其原棲息地生存既久,種群漸大,種性漸惡漸愚,生存環境日益不毛,獅眾也不得不考慮再一次另徙它處或是變種雜交了。
此時,在動物世界中已產生並有多數種群正在實踐著一種能使所有動物不分種群、先後、愚頑、大小、優劣而和諧相處的新的生存方法,據說不論是威猛兇惡如大象、獅子、老虎、熊、狼,還是弱小美善如牛、羊、豬、鳥、魚、蟻者,皆可共處一境,眾事眾議,公推公舉,共享共擔,一團和氣,多年來倒也相安無事,且生存益堅,大有一統動物世界之勢。
東方獅群首領中有一名為「笑貧」者,體小智高,質歷深遠,魔力無邊,曾在眾魔首頭領的排位之爭中三起三落,但從始至終氣定神閑,寵辱不驚,乃終有所成,有美喻曰「不倒翁」。
笑貧篤信「為吾主義」,強行垂帘政治,借它群之長補己群所短,命獅群眾重修生產之事,雖使處境有損,但亦致器物日豐,讓身處「崩潰邊緣」的東方獅群們竟一時現中興之狀。獅群普眾自感久受魔念精神之縛從此亦稍有鬆懈,大有「從奴隸變奴才」之幸,乃為之相擁高呼「笑貧好,莫笑娼,吾願當足,別無所求矣」……
其治下一趣事,頗使東方獅群感念,成為美談。
某次集體遷徙,欲越一河,渡河之法,眾言各異,笑貧獅魔則提出必須「摸著石頭」方可。有問其故,答曰:此法實屬特色獨創,既不棄吾東方之傳,也可展現新意,中庸之道也。又問:它類種群已有現成過河之法,何須我輩重「摸」而習之?答曰:彼法不合吾情,尤其不合眾魔首之意也。再問:若遇深水頑石,獅體難涉,如何?笑貧不能答,獅臉泛紅,曰:「不爭論」。遂強命眾渡,並補充:君不見,「不論公獅母獅,能找到配偶的就是好獅」 嘛?獅眾始無言,後竊笑並廣傳之。此言與「摸」語漸為群中談資,終與「馬面教」、「烈熊主義」一同供奉之於獅群廟堂。
笑貧治下,在唯物教世界還發生了強如磐石的斯拉夫北極熊在剛剛渡過自己的古稀之壽之時即立現熊意,遂轟然倒地魔氣盡消的多米諾故事,但讓東方獅群驚艷的是,其類「以短痛代長痛」,以「休克療法」竟獲新生之體,由此一點,則不得不嘆其能。
笑貧後繼諸獅魔首領,皆受其恩澤,得以延治,但時久漸無生氣。
3、「漿糊」
其實東方獅群在上一次探尋生存之道時,在百家說教中即有「群事公議」一說,但因與東方獅性未符,所謂東風壓西風,未被採用而致流於百年之廢。
既越新世,東方獅群有後來掌執者,名曰「漿糊」。「漿糊」者,稀而無能,弱而無性,除得祖上余萌為用,實無一德可表。
眾所周知,東方獅群此時雖承笑貧之力,但其勢漸衰,群內普眾紛紛起而爭言奪利,各派相持不下,群事難行矣。
獅類本是群居動物,東方獅群中有智者目睹本獅群與其它異類種群已現天地二界之差,乃重提「群事公議」,以使本群早與主流動物世界接軌共融,並欲對抗掌執獅政的少數要者。
魔獅漿糊首領和少數享有動物特權者對「群事公議」堅決反對,表達者被視為「別有用心」,隨從者則視為「不明真相」,嚴重者被定為「罪大惡極」和「敵對勢力」,並囚於專政冷宮,遭分擊之難和豬畜之辱。
於此同時,漿糊魔首確也感到了來自遙遠地方的陣陣勁風,也深知群事公議對種群整體的和諧存在和持續發展必然帶來巨大貢獻。但有礙於自身利益之縛,加之前不久目睹了「死濫帝國」的崩潰和「烈熊主義」的破產,念及自己已無法償還所欠治下普眾的歷史欠帳,平添了「非主流」 「群事公議」派們可能會對由魔獅自己及祖上主導下的獅群內長期自殘所犯罪過進行清算的憂慮。為保命享權故,更加堅定了「走自己特色的道路,讓別的動物去說吧」的治群理念。為了自我壯膽並鎮懾群中獅眾,不忘讓打手們拿著「傢伙」搞一些強力的展示活動,並放言「決不搞別的動物那一套」,強調「獅魔的領導不能變」云云。
獅魔首領及其利益團隊看似強大,其實心懷無限的自卑和膽怯。為了應付動物世界的整合大勢和「群事公議」的潮流壓力,竟有時也實行「矇蔽拖延戰術」,做出一些無關緊要的妥協行為來。如給治下民豬們僅限於70碼的伏臥撐活動空間,讓河蟹們可以自由地打醬油,玩躲貓貓遊戲,甚至還可搞些「草泥馬勒戈壁」之類的行為藝術等。
為求愚眾之效,魔獅漿糊首領取食色性之意,力推新式極樂生活,以文化裝點誤樂,自創「醬色河蟹生態樂園」,倡導「先進性」,首眾同歡,樂死方休,曰「娛樂文化」,但被賤稱為「醬缸文化」。
其園來者不拒,「染力」無邊,萬物來時冰清玉潔,但皆泥牛入海,有來無回。少數幸者,走時亦醬色一身,被廢為萬世棄用之物。
春花滿眼的繁華背後,怪虐的東方獅群在積弱與強悍,憂慮與滿足,飢渴與性感,主義與實用,進化與變異,唯心與唯物的爭論與迷茫中存在著,瘋狂著,消磨著,吁喘著,竟不知其未來所向。
其實在生物進化的漫長進程中,上天已屢有警示:輪迴和週期是宇宙的規律,物極必反否極泰來。現時種種天下大亂之像或許表明,尚處維谷之中的東方獅群,已到了另一次逐草遷徙並重新改變的季節。
2009-10-3(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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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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